第40章 和好
震惊片刻后,厅堂里瞬间如闹市一般,大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或嘲笑或嫌恶的眼神,纷纷看向苏婉清。
沈氏在上面咳嗽一声,大声喝止:“安静。”
然后满面忧心地对苏氏说道:“妹妹的脸上怎么成这样了,该请个大夫仔细看看,不然,侯爷还如何宠你?”
苏氏在下首满眼恨意,她看着沈氏眼里的笑意,心里知道她是在看笑话,但今日不同往日,她已经失宠,只能忍着道:“是。”
能亲眼见到苏氏在她面前忍气吞声,沈氏即便刚刚还在气恼谢云谨,突然感到心里顺畅不已。
众人从主院出来,苏氏走在前面,然而大家如避蛇蝎般,都不敢靠近她。
苏氏看向身侧的吴氏和张氏,以前她俩是她的跟屁虫,现在见到她招呼也不打,急匆匆地就离开了。
她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后面的沈忻月,眼里涛涛恨意在荡漾:“等着吧,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沈忻月正准备回抚溪院,突然听到身后的喊声,转身便见李氏提着裙摆,一脸微笑地快步而来。
于是她停下脚步等她,待她到达跟前,两人一起走向东巷。
“沈姐姐,妾身刚刚听颜姐姐后,去年你在船上失足落水,上个月才找回,是真的吗?”
沈忻月轻点着头,见李氏一脸担忧,眼里湿漉漉的,昔日红润的脸上此时略带苍白。
“我没事,虽然其间也经历过困难,不过现在还不是安然回来。不过,李妹妹,你这半年过得怎么样?”
李氏温婉一笑,秀丽的脸上透露出悲凉。
轻叹一声:“还是那样,你和颜姐姐随侍,侯夫人对妾身素来淡淡的,妾身这半年来一直关门过日子。”
两人聊着,路程也变得快起来。
当抚溪院快要到达时,沈忻月抬头便见谢云谨等在门口,朝这边张望过来。
李氏见状立马调头,抱歉说道:“沈姐姐,侯爷在院前,妾身今日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沈忻月讶异:“李妹妹,你不和侯爷打声招呼?”
府里的妾室们只要有机会,哪位不是巴巴地朝谢云谨身边凑,李氏却像猫见老鼠似地,实在有些怪异。
“不了,不了,妹妹下次来找你聊天。”说完,李氏便带着如月快步离开。
沈忻月摇摇头,和倚翠走向院子。
谢云谨见她靠近,立马笑着迎上,然而沈忻月见到他的那刻,脸色瞬间淡下去。
“侯爷,今日未上朝吗?”沈忻月神色未动,眼睛并不看他。
谢云谨见她态度,摸了摸鼻子。
自望江楼后,她便一直对他态度冷淡,他知道是因为杨娉婷之事,在船上他试图解释,然而要么他处理公事忙碌,要么她不给机会。
“圣上体恤我舟车劳顿,特批一日假让我休整。”两人走进内室,谢云谨挥手让倚翠退下。
她背对而立,两手翻着手架上的话本子。
他上前想扳过她的身子,然而沈忻月怒瞪他一眼,不想转过身。
“真就如此生气?”谢云谨低头将嘴贴在她耳边,轻轻呼气。
苏忻月身子一软,她也不知自己这是为何?
那晚和颜孺人谈话,她还强打精神,信誓旦旦表示自己不在意,毕竟世间哪个男子不是三心二意。父亲是,他也是。
可是真面对他,想到杨娉婷和她相似的脸,心里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还有那日他望着佳人背影时的眼神,不舍,担忧,悲痛。
明明心里有人,难道偏要她笑脸相陪吗?
心里的难过渐渐化为泪水,沈忻月双手一松,眼前迷蒙,水汽涌出。
身后谢云谨见她没动弹,低垂着脑袋,立马将她身子扳过来,便见眼前的姑娘双眼不停溢着泪水,心里终究疼惜她。
微叹一口气,解释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可以肯定地说,我当年确实对她有过情,但是已经过去八九年了,她嫁人我娶妻。我对她,真的没有余情。”
闻言,沈忻月微怔,她一双娇润的眼望向谢云谨,见他眼露真诚,一本正经地解释。
“可是,可是你明明对她不舍。”
谢云谨将她拉近,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清香,滑嫩。
再次看向她的眼睛:“并没有,我只是提心她的处境,向她提议,如若不想和那鳏夫生活,我会替她买院买铺,将她安置妥当,可是她并没有答应。”
说完,他认真道:“月儿,你能相信我吗?”
听到他的解释,沈忻月瞬间破涕而笑,其实她也并不是在意他喜欢别人,毕竟哪个王公贵族没有三妻四妾,她只是在意的是他的态度。
他能认真解释给她听,在意她的感受,而且正好他心里没她,她便安心了。
“侯爷。”她上前拥住他,心里感动:“妾身原本好难过,可是听到你的话,心里真的舒坦好多好多。”
“真的?”谢云谨看向怀里的沈忻月,见她哭过的眼睛水光红润,嘴唇不点而朱,内心不免激荡。
于是低头将它含住,两人一番激烈地撕扯后,都气喘吁吁地松开嘴看着对方。
谢云谨将她放到榻上,自己也躺上去,想到一事:“对了,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沈忻月正玩着谢云谨衣上的扣子,面带慵懒道。
“你嫡姐提议让我陪她回沈府,于是我顺势提出,到时让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沈忻月闻言松开纽扣,眼睛一亮,心里震惊:“真的吗?侯爷,那妾身可以见到母亲了。”
看到谢云谨点头,沈忻月立马钻动他的怀抱,心里是满满地感激,忍不住又红了眼眶,言语哽咽:“谢谢侯爷,你真是对妾身太好了。”
见到她这模样,谢云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好了,想感激也不用哭。”
“那要怎么办?”沈忻月疑惑抬头,偏着脑袋思考片刻:“要不,侯爷,我替做双鞋吧。”
“嗯?”谢云谨不置可否,不过他立马扶着她的腰,将她放在自己腿上。
“侯爷,你,”沈忻月有点奇怪,似回忆起什么,脸上立马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