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刘氏中毒
谢云谨闻言便让阿庆进来,他起身靠在榻边,漫不经心端起茶盏轻抿。
“怎么平白无故地中了毒?”虽说他并不算喜欢刘氏,但是到底也是他的妾室。
阿庆走进来,后面跟着的是刘氏的丫鬟端画,她低垂着脑袋,满脸都是焦色,急切道:“回侯爷,奴婢也不清楚,侧夫人中午吃了碗银耳莲子羹,半个时辰后就开始发作,腹泻不止,腹痛不已。”
“既然如此,便叫个大夫过来,顺便把那碗银耳莲子羹端给他瞧瞧。”谢云谨坐着不动,嘱咐。
端画听罢眼泪滴下来,哭哭啼啼:“侯爷,大夫来过了,看过了银耳莲子汤,说是没问题。”
“那便奇了。”阿庆在旁讶异。
端画接着道:“大夫还说,这毒他解不了,必须得名医游老才能解。”
游老?谢云谨闻言看向沈忻月,眼里闪过疑惑。
沈忻月遮巾下的嘴唇微勾,但眼神依然冷清明亮,她走到谢云谨面前行礼:“谢大人,既然侧夫人情势危急,先让我去看看。假如治不好,便去寻来师父也不迟。”
谢云谨见状点头。
于是沈忻月与端画前往东院的西南角,到苏氏屋前时,银心正站在门口,将一大盆洗脚水泼到刘氏门口,嘴里破口大骂:“呸,活该,谁让有些人心思恶毒,整日里想着如何勾搭人,真是太解气了。”
她一说完,屋里的端芳听不下去,立马叉着腰出来,愤骂:“说什么呢你,我家主子是正儿八经抬进来的侧室,什么叫勾搭。还心思恶毒?谁不知道,整个侯府你家侧夫人心肠坏。”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苏氏忍不下去,立马走出屋子,上前对着端芳就是一巴掌。端芳想反击,见对方一脸鄙夷地盯着自己,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不敢再有所动作,于是缩了回去。
沈忻月冷眼偏着,走到刘氏屋前时,听到里面传来刘氏痛苦的呻吟声。
于是,在端芳端画的带领下,进了屋里。
屋外,苏氏看着沈忻月的背影,总感觉有股熟悉感,她问身边的银心:“那位戴着遮巾的姑娘是谁?”
“据说是游老先生的徒弟,近来在给侯爷医治。”银心回道。
苏氏冷眼道:“就这贱人,哪配让游老先生的徒弟给她医治,哼。咱们走。”
沈忻月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刘丽君,脸色苍白,冷汗连连,痛苦地捂着肚子,靠近之时,浑身的酸臭味。
哪有昔日将军府千金的雄姿飒爽。
想到她做的恶事,她恨之入骨。
床上的刘氏微微睁开眼,见眼前的女子一袭月白窄袖上衣,杏黄长裙,温柔明艳的桃花眼,勾人摄魄。
这分明。。。
“你是谁?你不是死了吗?”刘氏吓得大叫起来,身子开始发抖。
端芳进步上前安抚她:“夫人,不要害怕,这是游老先生的徒弟,侯爷让她来给你诊治。”
“侯爷,侯爷来了,他人呢?”刘氏一双希冀的眼望向门外。
然而,门外空空如也,刘氏见状双眼失落起来。
沈忻月上前替刘氏把脉,眉头渐渐皱在一起,端芳看得心里发颤:“我家侧夫人怎么样?”
沈忻月摇了摇头:“此毒严重,也挺复杂,但是想要解毒也不是没办法。”
“那真是太好了。”端芳端画闻言喜上眉梢。
“不过,侧夫人可能要受罪些。”沈忻月直言:“毕竟此毒甚烈,目前毒性已经进入肺腑,需要用银针来排毒。”
“还有一点,就是治疗时间不算短,大概六七日左右。
说完,她便从随身的包袱中取出银针包,那泛着冷光的银针被沈忻月捏在手里,她走到刘氏跟前:“得罪了。”
片刻后,一声大喊响起:“啊。”
刘氏痛苦大喊,五官皱在一起,她瑟瑟发抖地盯着沈忻月:“你走开,这太疼了,本夫人受不了。”
沈忻月眼里闪着冷芒,嘴里说出的话却无比轻柔:“侧夫人,千万得忍着,这种方法虽然痛苦些,但是六七日便会大好。”
叮嘱端芳端画:“将侧夫人按着。”
说完,找准穴位,果断一针下去,惨叫瞬间再次响起,刘氏惊恐地看着沈忻月:“姑娘,饶了我吧!”
“不受点苦,怎会好呢!放松点,再两针,便完了。”
听到还有两针,刘氏想挣扎着起来,然而她一动弹发现腹部舒服了些,身子也没刚刚那般难受。
于是便安心等着,然而,两针下去,全身刺骨般疼痛让她喊得喉咙发哑。
但此痛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她恢复准备下床,沈忻月已收拾好了包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忻月走出不久,正遇到疾步而来的阿庆,他看清后,立马迎上来:“阿月姑娘,大人在等你,快跟我来吧。”
谢云谨等她?
沈忻月一挑眉,随即明白过来,这是等着问她刘氏的情况。
待沈忻月跟着阿庆进入上房里,见谢云谨下了榻,面色冷漠,手持毛笔正坐在书桌边练着字。
“侯爷,阿月姑娘来了?”阿庆回禀。
谢云谨抬眸,一双冷清的凤眼看到沈忻月时,柔了几分。
他走下书桌,来到沉香木圆桌边,沈忻月跟着站在一旁。
正等他开口问询,却见他端起白瓷茶壶,亲手斟茶一杯。
他细长的手指将茶盏放在她面前:“坐下,喝茶。”
沈忻月有些发懵,不过她正好口渴,于是也不客气,直接上手接过,细口细口啜饮。
待喝完抬头,发现谢云谨一眨不眨地直直盯着她,那直白的眼神叫她忍不住脸红。
“那个,谢大人,令侧夫人中的是牵机毒,普通大夫的确无法诊治,不过师父刚好前几日与我探讨过,并把解毒方法告诉了我,六七日间便能大好。”
谢云谨听她说完,才想起说的是刘氏中毒之事。
他的心思本不在此事身上,听到能解毒也就没再说什么。
他直接打开桌边的檀香木盒,拿出一支合欢花累丝金步摇,起身将它插入沈忻月的发中。
“姑娘装扮过于素净了些,这支步摇倒是很衬姑娘。”
沈忻月当然认出来此步摇,这是她遗留在船上之物,当时放在包袱里。
这是认出她了?她侧目看他,便撞进一双深邃如海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