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刺杀落水
倚翠替沈忻月拭面换好衣服后,脸带温怒:“想不到刘侧夫人是这种人,生生地把侯爷带去她的屋里,这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争宠嘛!”
沈忻月倒并未生气,只是在桌边手枕着脑袋笑道:“也并没那么严重,毕竟是我过分了些,直接吐了侯爷一身,她将侯爷请去换洗衣裳也是情有可原。”
说完,沈忻月看着窗外沉沉的湖水,正值黑幕降临,船只甲板上站着一排排地府兵,黑压压的气息,莫名叫人喘不过气来。
沈忻月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刚想小睡片刻,突然船身一个剧烈地颠簸,让沈忻月清醒过来。
她走在窗户边,往外看去,只觉得船上似乎有异常。从远处传来隐隐地打斗声,沈忻月唤来照水,她毕竟有武在身,叫她去查看一番,再合适不过。
“照水,你去看看外面这是怎么了,船尾方向好像打斗声?”
照水侧耳听了一番,也听出了反常,于是交代自家主子:“庶夫人,您就待在屋里,千万不要随意走动,奴婢前去看看很快回来。”
照水出去后,倚翠陪着沈忻月坐在船舱内,过了许久,照水还没回来,那打斗声却越来越近。
倚翠有些害怕地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两人正在惶惶不安之时,突然“哐当”一声,内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眼前。
他眯着眼睛,看到两个瑟瑟发抖地女眷缩在墙角,于是提着刀走进来四处寻找,没发现屋内有其他人,便挪动步子准备离开。
沈忻月看到黑衣人抬脚即将走出内室,忍不住松了口气,然而,那黑衣人走到门边,突然回过头看向墙角的沈忻月,混浊地双眼闪过惊艳与欲望,嘴边嘟囔道:
“抓不到谢云谨那厮,抓个绝色娘们儿回去给主子,也不错,哈哈。”
于是淫笑着上前,如同老鹰捉小鸡般一把就将不停后退地沈忻月拎住,使劲往外拖去。
身后倚翠尖叫一声,沈忻月身子直接悬空被力大如牛地黑衣人拖到室外。
当看到船的两侧正和黑衣人厮杀的府兵时,沈忻月终于明白,这是进来了刺客。
当她怔忡间,身旁的屋子突然有了动静,谢云谨从屋内走了出来,跟在后面是刘氏。
谢云谨看到被黑衣人拎着的沈忻月,眼里冒出一阵愤怒,仅仅片刻便恢复了冷静,他看到匆匆赶来的阿庆,两人对视一眼,均从腰间的剑鞘中抽出长剑。
那黑衣人见到出面的谢云谨,眼里闪出狠意,扔下手中的沈忻月,手中的长剑直直地刺向谢云谨。
沈忻月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见面前血雨厮杀,她退到门边,暗自观察。
正想回到屋内,突然她的后面出现一个较瘦弱的黑衣人,他捂住被刺中流血的肩膀,正欲逃跑时,见到美貌的沈忻月,上前想顺手掳走。
沈忻月顿时吓得不行,于是高声大叫:“救命,不要,大哥,求你放了我。”
谢云谨本在攻击敌方,听到沈忻月呼救的声音,一把刺进面前黑衣人的胸口,顿时那人血流如注。
看着后面源源不断地刺客,他踢开右边的人,飞奔到沈忻月处,一剑劈向包裹着黑色面巾的脑袋。
直到看到胳膊处的血手松开,沈忻月顿时松了口气,谢云谨此时面部鲜血四溅,一双清明的眼里满是警惕:“躲到屋里去,记得把门栓紧,不要出来。”
沈忻月知道情况紧急,于是点了点头。然而她正准备转身,谢云谨的身后突然出现一把长剑,正飞快刺下来,她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手不自觉地推开谢云谨,想以手抵剑。
刹那间,胸口一阵钝痛,沈忻月感觉身子好像瞬间失去了力量,倒下时她见谢云谨眼眶血红,持剑就冲进黑衣人里。
沈忻月便静静躺在那里,意识模糊前,她依然听到刀剑相碰的声音,厮杀的声音似乎持续了许久。
直到一双蓝色燕雀绣花鞋出现在眼前,朝上便是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在看到她依然没死,那人轻笑,但眼里却是狠意,娇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好妹妹,你可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侯爷,只要有你在,便没了我的机会,你不死谁死!”
说罢,她的身子开始挪动,她们将她拖向无人的船沿,本想张口喊倚翠,沈忻月发现自己却渐渐失去了意识。
江河水滚滚,雷雨冲刷,长浪不止。
当沈忻月再次醒来时,发现四周虽然昏暗一片,天边却隐隐有晨光现出。
她想起身,但是胸口疼痛不已,而且头昏脑胀,连脚腕都动不了。
显然,她是大难不死,竟然从江浪里飘荡到了这不知名的岸边。
而侯府的船,早已不见了踪影,想必,离她已经很远了。
落入这番处境之下,沈忻月只觉得命运实在捉弄人,她也无瑕仪容了,艰难地爬起身。
此时她饥肠辘辘,而且干渴缺水,于是准备起身寻找食物。
找了许久,四周只有几棵果树,看着叫不出名字的野果,她也无从选择。
这两日,沈忻月都靠果子果腹,她等在岸边,想着若有船只路过,说不定有机会离开这鬼地方。
没想到,别说没有船只路过,好几次白日里去摘野果,她都发现果树底下似乎有野兽的脚印。
这地方不能久待,她觉得自己必须离开了。
难题是,岸边的四周都是野林,里面肯定暗藏野兽,她一弱女子,如何能轻易避开找到出口。
可是,为了沈府的母亲和弟弟,她无论如何也得活着去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