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失宠???
当苏氏的话落定,全场皆是一片寂静,众人都以不可思议地眼神望向沈忻月。
毕竟身为妾室,若能得子嗣,即便失去了侯爷的宠爱,下半辈子也是无忧。
沈忻月咬住下唇,她不敢去看上头谢云谨的目光,就在早上,他还一脸希冀地摸着她的肚子,渴望她能怀上他俩的孩子。
对面苏氏见她的表情,一脸冷笑:“沈妹妹,怎么不说话了,当着众人,你得解释清楚,可是侯爷对你不好??不过,怎么听说侯爷为了你 ”
“苏姐姐,你如何肯定这就是我的药碗呢?而且,你从哪里得知我经常喝此药?”沈忻月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她。
闻言,苏氏面色如常,仿佛早就料到她会如此说,只见一击掌。
身穿粉蓝绣兰花窄袖裙的霜雪,从荣辉堂外走了进来,她瑟瑟发抖地在堂中跪下,见沈忻月死死地盯向她,闪躲着移开目光。
立马低下头行礼:“奴婢见过侯爷和侯夫人,老太君和众位侧夫人、庶夫人吉祥。”
上头的谢云谨满面阴沉,他发红的双眼此时充满愤怒,好不容易平息才缓缓道:“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奴婢是抚溪院的霜雪,自从沈庶夫人入府承宠,她每次自清桐院回来后都会偷偷让照水姑娘或倚翠姑娘熬药,当时奴婢不小心站在门外听到,照水姑娘轻声劝庶夫人早日生下子嗣,庶夫人说是暂时不想要孩子,说是还未到时机。”
“时机??”谢云谨轻轻琢磨这两个字眼,双眼里尽是讽刺。
“不知妹妹说说的时机,是何意?”一直没说话的沈忻澜沈氏,眼神犀利地盯着沈忻月。
沈忻月冷冷看着这场面,她突然起身走到中间,面对谢云谨跪下:“妾身辜负了嫡姐与侯爷地厚爱,霜雪所说的有一半是真的,可是妾身并不是不想替侯爷生孩子,只是妾身还年轻,想着侯爷万般喜爱不过是因为妾身颜色正好,姿色正浓。”
“要是一旦生了孩子,如若失去颜色便会没了宠爱,想着过几年再生也不迟,所以才出此下策。希望侯爷和嫡姐原谅妾身。”说完,她抬起悲戚和满是泪痕的脸,望向坐在上面的谢云谨和沈忻澜。
见状,谢云谨并未将目光投向沈忻月,而是沉默半晌,才从座位起身,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很快,沈忻澜才收回目光,她知道谢云谨不会轻易地原谅他,只能等个时机向他解释。
其他人见侯爷走了,也跟着起身离开,整个家宴瞬间不欢而散,老太君没说话,只淡淡看了沈忻月一眼也走了。
于是,整个荣辉堂只剩下跪着的沈忻月,待荣辉堂变得空旷,上首的沈忻澜才面带嘲讽从座位缓缓而下,她冷哼一声,如同看一只蚂蚁般睥睨:“贱人,本夫人给你机会侍候侯爷,你却背着干此蠢事,你且看着,如若没有侯爷的宠爱,你以为,以你的身份,能有多好过!”
沈忻澜一走,倚翠立马扶着沈忻月起来,看着主子面色恍惚地模样,倚翠心如刀割:“庶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沈忻月摇了摇头,两人缓缓走出荣辉堂。
到了堂外,李庶夫人正等在外面,她满脸担忧地走过来,抓住沈忻月的手,忍不住安慰:“妹妹别灰心,我看侯爷虽说生气,但还是没有当众指责,可见不想失去你。待他冷静些,妹妹找个机会好好解释,想必不会有事。”
沈忻月点了点头,能在危难之时施以援手,哪怕只是真心地劝告一番,已是相当不易。
两主仆回到抚溪院时,已经月上中天,看着空空地内室,沈忻月有些灰心。
难道他真的放弃了自己???
难道她这段时间做的努力都白费了,她依然成了苏氏和沈氏斗争下的牺牲品??!
沈忻月端起茶盏,忍不住手有些抖动,脑海里忍不住想起和谢云谨的一些时刻。
一连多日,沈忻月都没再见到谢云谨,听说,苏婉清自此重获宠爱,再度升为了侧夫人,一下子在侯府里风光无两。
抚溪院恢复了受宠前的宁静,平日里门庭冷落,沈忻月当然知道常人的趋炎附势,于是淡然一笑。
这日,倚翠正在收拾衣裳,见沈忻月午后从床榻上爬起来,看着她吩咐:“去炖锅银耳莲子汤,记住,银耳得软烂些。”
“主子,是饿了吗?要不奴婢再多蒸些豌豆黄。”倚翠贴心道。
沈忻月摇了摇头:“不必,这是去送给侯爷的。”
闻言,倚翠和照水相视而笑,看来,庶夫人这是想通了,是该去找侯爷解释清楚。
于是两人立刻动了起来。
晚间,换了一身杏黄落花百褶裙的沈忻月,提着小巧的食物盒,缓缓来到清桐院外,朦胧的烛光影间,沈忻月妆容精致,腰间珍珠带紧束。
“阿庆,侯爷在院里吗?”沈忻月问道。
阿庆闻言面露难色,他抓了抓脑袋:“庶夫人抱歉,侯爷现在在书房里,不过,苏侧夫人正陪着他。”
“哦,”沈忻月有些失望:“侯爷是传召了苏侧夫人侍寝吗?”
阿庆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苏侧夫人是来送汤羹。”
闻言,沈忻月看了眼手里的食盒,只好打道回府,然而刚走到转角处,一回头,便见苏婉清从里面匆匆出来,面色似乎带着不悦。
沈忻月见状一喜,立马进了清桐院,直接来到书房处,让人通报。
当谢云谨看到踩着莲步进来的沈忻月时,面色依然透着冷漠,他实在没想到,处处对她心存怜惜,愿意替她出头,结果却是不愿为他生孩子。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违逆他,毕竟他出身尊贵,侯府嫡子,生来便是锦衣玉食。
然而眼前的这个小小庶女,却私自喝凉药,只是为了她那些奇怪的理由。
“侯爷,这是刚熬好的银耳莲子羹,气候干燥,您喉咙不适,多进些有出助润肺生津。”沈忻月上前将食盒里的汤碗拿了出来。
谢云谨神色未动,飞快在宣纸上奋笔疾书,似乎未听到般。
沈忻月心里暗气,但也知道这事到底是自己做错了,于是站在一旁等候他写完。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时辰,沈忻月近来神思倦怠,因为凉药之事而终日惶惶,饭也吃的少,这一久站便觉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见谢云谨停下书写的毛笔,于是赶紧上前。
不想,久站之下,突然双脚一动,眼前顿时眼花缭乱,脑袋空白之下,偏着身子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