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被他发现了
一脚把地上的男人踹飞撞到墙上,朝扬看向暮雨,充满野性的眉头微微挑了下,“你没事儿吧?”
暮雨两条小腿发软的很,脸蛋惨白着看上去并不好。就在刚刚,那把冰冷的剑抵住她的脖子,让她差点儿玩完了……
朝扬见她的表情有些呆愣,以为她吓傻了,左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暮雨?”
“爷……”暮雨回神,下意识拽住住他的袖子,防止自己因为双腿无力滑落在地,“他,他死了吗?”
还好没傻,不然以后就找不到乐子了。
朝扬看了眼墙下的刺客,刚刚自己用了十成的力气,估计他已经被撞死了吧。
“没死,就是晕过去了。”不知为何,朝扬扯了个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们土匪从来不会要人命。”
就在这时,小鬼兴冲冲的提着带血的刀,大步从地上人的身体上跨过。
“老大,人都杀光了!这些个小鳖孙也想偷袭我们?真是老奶奶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朝扬:“……”猪一样的队友。
好在春婶是个机灵的,她怒气冲冲的瞪向自家儿子让他闭嘴,并挤开人群走到最前面,“暮姑娘,我先带您下去吧。”
暮雨点点头,别开眼睛不去看地上的那些人。
在二人离开后,朝扬的目光仍落在自己的袖子上,些许怔然。小姑娘的胆子真的蛮小的,瞧,他的衣服都被揪皱了。
“老大,您在看什么呢?”小鬼已经走到他身旁,好奇的问。
“没什么。”朝扬抬头,朝墙角处瑟瑟发抖的女人扫了一圈,目光最后停留在穿着大红衣服的喜儿身上。
“刚刚是你说老子喜欢暮雨的?”他的神情沉沉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不知道到底是各种情绪。
他光是站在那儿,就给人无形的巨大压力。
喜儿觉得有点喘不上气,吓得不断吞咽着口水:“大,大,大当家的,我,我,我胡说八道的,我,我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居然说老子喜欢暮雨,呵。”朝扬仿佛听见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漆黑的双眸闪现锋芒:“老子不打女人,但是以后别让我在山上看见你。”
“大当家的,您不要赶我走,我错了,我错了,您不喜欢暮雨,都是我瞎说的,都是我瞎说的。”
她扑通跪在地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发丝凌乱,“大当家的,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想伸手去抓朝扬的衣角,可他却嫌弃的躲开,这女人真恶心,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把别人推出来,此等行径着实不齿。
朝扬眉头都快拢成小山丘了,语气烦躁:“滚。”
喜儿被他吼住了,呆在原地泪花直滚,这时候有两个弟兄走上前,一人拽住她的一只胳膊往外头拖。
“不要啊,大当家的,我错了!”凄厉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春儿站在旁边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半晌回不过来神。还好,还好,刚刚说那句话的人不是自己,不然现在的她也会被人赶出寨子……
“都下去吧。”小鬼对其余姑娘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赶快走,随后又对朝扬道:“大当家的,刚刚弟兄们都杀疯了,没留下一个活口,您看……”
“有一个。”
什么?小鬼不解,顺着朝扬的视线看过去,门边的桌子底下有个黑衣人的胸膛正微微鼓动着,还是个活的。
这是刺客的领头,也就是一开始攻击朝扬的那个。
此人武艺高强,轻功了得,就连朝扬也与之纠缠争斗许久。
后来,他突然听见有人说要去抓穿红衣的女子来威胁自己。那一刹那,朝扬心底腾起滚滚杀意,手握大刀对面前的黑衣人展开猛烈的攻击,甚至一气之下挑断了他的脚筋!
刺客再无反抗之力,要死不活的躺在桌子下面。
与此同时,朝扬快速赶到暮雨面前,用力踹开想要劫持她的那个蒙面男。呵,什么东西?也敢动他的人?
在朝扬心里,无论自己怎么欺负暮雨都可以,可其他人,休想!她已经是自己的所有物,生死归他管!
若想动他的所有物,那就去死吧。
朝扬,他是偏执的代名词。
……
冷风料峭,树叶沙沙作响。
兴许是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暮雨清醒了一些,快走到院子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对春婶说道:“婶子,还是我先送您回去吧。夜里有野狼出没,实在是危险。”
春婶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狼?哪里有狼?狼不是在山里吗?我们住在寨子里面,院墙结实的很,根本就不会有狼进来啊。”
朝扬!又骗她!上次听见狼叫声,那家伙说什么狼就在院子外头,还说狼色,光捡女孩子抓,现在想想,全都是鬼话连篇!暮雨恨恨咬牙,心里把他骂了个遍。
也是,那家伙的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额,”暮雨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以为狼会进来,,”
“放心吧,每晚都会有弟兄在瞭望台上守着,根本不会放狼进来的。”
虽然春婶已经解释没有狼了,但是暮雨还是坚持把她送回房,然后自己再提着灯笼往回走。
脑海里不断浮现刚刚屋子发生的一切,血腥味似乎始终萦绕在鼻尖,令人做恶。
其实她能理解山里的土匪为了保命而奋起反抗,但是她实在接受不了那种血腥的场景。
凶残,杀戮……这些足以让一个小姑娘感到害怕。
回到房里,暮雨不敢熄灯,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呆坐着,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直到外面传来沉重脚步声,暮雨松了口气。
小土匪回来了,她放心了不少。倒不是暮雨有多依赖他,而是因为……
朝扬是个十分凶悍可怕的人,有他在,什么妖魔鬼怪还敢来啊?正所谓以恶制恶,他都这么坏了,还有谁能斗得过他?就这样想着,暮雨脱了袄子躺下,逼迫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直到半夜,她终于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暮雨起晚了些。
慌慌张张收拾好,暮雨小跑着赶到隔壁的屋子。这时朝扬早就已经起床了,只见他坐在桌前,一脸认真的盯着铜镜中的自己。
怎么觉得,他的头发有点奇怪呢。
暮雨紧张的咬咬唇,小步上前:“爷,我给您梳发打扮吧。”
朝扬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带有痞气的眉弓下,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透露出不解。
他的头发怎么是参次不齐的,尤其是头顶中间的那一小撮,竟是比其他的头发短了一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