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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满月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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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了泉州府养胎,三月后,未央陪着我在别院散步。

    “喜儿,你最近感觉如何?”未央小心翼翼的问。

    我能清晰感知自己的身体状况,摸着肚中的孩子叹了口气,来的不是时候,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近来未央公事繁忙,都是我睡下后,才蹑手蹑脚的爬上床,手搭上我的孕肚。

    他或许也知道我有计较,但是也是顺从了长辈的安排,或许是从继任神宗以来,冷清冷心,让他很是害怕。

    历来神宗极为神秘,如先民历史中绽放的烟花。

    我翻阅过良褚历史,甚至寻来水泽之国之前先民的绳结记事,才发现一个真相。

    遗玉雕刻的护身符,能暂时压制血毒。

    我轻拂着手里的温热,旁边的未央哥哥许是累急了,我微微起身,披上外衫,走到窗前。

    以往只要我一动,他就会醒。

    泉州府的盛夏比江南干爽,我走到外间打开窗,我圆圆看到几点荧光向我飞来,一刻钟的时间,我的身边飞满了萤火虫。

    心情突然大好,顺势而为吧。

    窗外一道身影落下,昭华走过来,“神宗还未睡么?”

    见我轻笑摇头,“是不是身子重些,不好入睡!”

    我说无妨,你怎么来了?

    昭华开口道,“我提过的阿婆,神宗可还记得,她让我来一趟传个话。”

    我笑着看向她,见我点头,继续说道,“莫要如此!”

    我想到什么,“你阿婆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

    昭华说道,“您那段时间,搜罗先民遗书,遍查各氏族的绳结,大山里的白灵都有感应,我阿婆便知道了。我们这一脉隐居山内太久了!阿婆知道许多我不知道的事,就比如您要剥离神体,就很难。做不到的。”

    我看向她担忧的脸庞笑道,“你族内可是有玉中子?待我生产后给我带来。”

    我叹了口气,准备回屋,见到伟岸的身影在那站着,“醒了多久?”我柔声开口。

    岳未央回道,“就一会,想替你翻个身,手摸了一空。我就醒了!”

    我笑着安抚道,“月份大了,睡不好。”

    他上前扶我,薄衫潮湿,“吓到了?”

    见他没回复,我也不语,上了窗,他取来特制的软垫,让我靠着歇下。“我让你怀孕,会不会影响你想做的事?”

    我闭着眼睛,你听到了,你想查了,天意如此。

    且安心,慢慢绸缪。但是早说给你知道也好。

    “以往先民时期,为民祈福,神宗会断情绝爱,一心侍奉母神。但人心会受到诱惑和杂念侵袭,所以制造了青铜树阵,配以遗玉阵法,让在此修炼之人清心绝爱。”

    我停顿了一下,“我的道场刚好是上以为神宗的道场,刚好有一青铜树,但不知为何,我看到的只是青铜枝桠,鼻尖树体。我猜是被埋在下面了。”

    “这么说,你对原本是有情谊的?”

    我见他语气不对,柔声安慰,“现在也有!只是外祖母,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服用了神宗用的绝情丹,我想她是见我有了一个儿子,又是宫妃,她一心为后土绸缪,我不怪她。”

    不知何时睡去,第二日醒来,身侧的人已经穿好衣衫,开了门让银环进来伺候我。

    “我最近政务有些忙不过来,几个叔叔不喜欢这些琐碎事务,领兵打仗,冲锋陷阵他们还好,这个事情只能我来,待处理好,就可以扔给岳家的几个叔叔,咱们二人也好有些逍遥日子。”

    我见他轻快的步伐,不忍打击他,“萧元清,什么时候到?”

    银环噎住了一下,“原本是三日后的,但是心宿的几个老家伙,知道您要生了,就私自动了手,大概要晚上一个月!”

    我一听,气恼道,“该不会是你那个传说中的父亲吧?”

    银环不再说,毕竟对他那个断了双腿都不消停的父亲,也是无话可说。

    突然一种来的头痛,让我一阵眩晕,心道不好。银环大嗓门,喊了声玉珠。

    玉珠,耳朵一动,飞步到前院,拎起云朗就往后园跑。

    云朗已经习以为常,看下人们惊为天人的目光感到无上殊荣,这是自己媳妇。

    云朗见我此刻症状,皱眉道,“怎么血虚之症如此厉害?”

    银环为难道,“主子做剥离,这样一劳永逸。可是如此的话,就需要保持血虚的一个平衡,不能好,也不能不好。”说完看着玉珠。

    玉珠会意,“云朗你看着办,若是出了差错,我休了你;若是主子不满意,主子会让我休了你。”

    云朗气的不理二人,专心施针,鬼门十三针。

    银环在旁看的仔细,正统传承的就是厉害,可惜自己对针法悟性一般,是个半吊子的。

    两个时辰后,我悠悠转醒,岳未央在旁黑着脸看着三人。

    云朗眼尖的见到我睁眼,赶忙倒了杯茶水,递给岳未央。

    岳未央气恼道,“你是不是傻,血虚之症怎么还饮茶呢?”

    银环赶忙熟练的端来蜂蜜水,未央抱着我靠起来喝了几口,润了润嗓。

    突然顿住,“我要生了!”众人一顿手忙脚乱。

    两个时辰后,我在房内用着力,岳国公夫妇刚到,听到我要生产,就在房外候着。

    岳未央来回踱步,被后来的叔公一脚踢到了门边上,“再转我都看晕了!”

    人称鬼见愁的老头,看着院内的众人,李万宏、皇甫笙,后土族长,皇甫族长和几个族老,还有一个神女,鬼见愁没见过。原本掐算这日子,想着提前到,没想,侄孙媳妇提前生了。

    这一胎金贵的很,也是岳家最看重的孙儿,自己那几个傻孙子在岳家庄玩的野了,看着碍眼。一进来看岳未央转着圈看的他眼晕,上去一脚。

    结果房内一声啼哭,门开,李秋菏出来报信,恭喜,是个男娃娃。刚一说完,房内又有一声更嘹亮的哭声。

    银环高兴的出来,双喜临门,老爷,是个姐,龙凤胎。

    众人大喜。

    不一会,岳国公抱着怀里的小孙子,老泪纵横。见到后面的鬼见愁,抹掉眼泪,“叔父,你看,这小娃多结实。”

    鬼见愁瞥了一眼,嗯了一声, 却盯着皇甫笙怀里的女娃。岳未央见叔公这副样子,到岳母那里,接过孩子,抱给叔公看,众人跟过来。

    叔公接过女娃,笑着逗弄,女娃娃咯咯笑着。岳未央见此,开口道,“叔公,您见这女娃可爱的紧哈,您给赐个名字,但是我岳母的的毒你要用心哈,毕竟魂毒很难解!”

    此刻的鬼见愁哪里管得到那么多,毕竟这个小丫头好有灵气,喜欢得紧,忙称好好,放心,没问题。

    紧跟来的李万宏和皇甫笙对视一眼,跟鬼见愁颔首。

    后土一族和皇甫氏族皆很满意。

    一个月后的满月酒,甚是热闹。萧元清也赶着时间,恰好参加满月宴。

    见到上首坐着岳国公,心下惊诧, “舅父,舅母,你们何时到的?”

    岳国公看到皇上来了,和王夫人赶忙起身下来迎接,看了看后面,“皇上怎么没带参屠和司马太息?我们一个月前就到了,走的水路。

    萧元清愤怒异常,他走的陆路一路坎坷,行路艰难,自己出发时岳国公还在京内。

    从江东开始,就没顺过。

    李万宏知道皇帝来,是为了南楚,李流火这帮小子折腾的阵仗太大了。

    幸好,岳家庄和云水村隐居人后,外人不知,免去许多麻烦。

    李家财路通天,秘库已交,更是无所束缚,药帮、镖行、香坊、酒楼、十三行、教坊司,还有盐帮。

    南楚搞得坊市,于三国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萧元清站定,望着远处,一群毛头小子簇拥着一个四五岁的奶娃娃,手里一并长弓,满头薄汗。

    岳未央上前行礼,“三皇子虽刚开蒙,机灵的紧,很让夫子头疼,调皮的紧!”

    萧元清收回目光,“怎么不见你夫人?”

    “稍后,会带着龙凤胎出来!”岳未央得意的说。

    银环和玉珠,并未现身人前,在暗阁内喝着小酒,闲聊着,“银环,你说皇上是不是有些猜测,毕竟主子在南岳府失了音讯!”

    银环笑道,“斯人已逝,如今主子叫后简,后土族人,身份神秘!”

    宴席上,已经解了毒的皇甫笙在李万宏的陪同下,笑的开心,见到岳未央引着萧元清走过来。

    岳未央介绍,“这是大渝的摄政王女和她的夫婿,今日二人大渝皇室打扮,身后还有两位德高望重的族老。”

    指着萧元清,“这是我京城的表兄!”

    后土族长在后面忙着吃,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萧元清心中震撼,眸色异常。

    仅二人时,萧元清忍不住叮嘱道,“未央,此地三国相邻,西凉初定,还是要防范外族间隙,毕竟成家之事,我们还是要防微杜渐。”

    岳未央点头,“皇上,您也知道,我这位夫人身份异常,是后土一族的圣女,身份在大渝的水泽联盟更是重要,这也是今日为何这么多大渝位高权重之人。”

    萧元清皱眉,“岳国公怎么说?”

    “我父亲如今有了一双孙儿,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儿子了,我还听母亲说,父亲已经想好请哪位大儒来教授这个孙儿,自不会再跟我一个纨绔样!”

    岳未央滔滔不绝的讲着,让萧元清感到久违的温馨,这个小自己几岁的表弟,絮叨着生活的琐碎、南越府的民土风情,久违的有种家人的感觉。

    只是,南越的水似乎很深,深的自己的人查不出任何异常,可自己的直觉向来不会出错,毕竟曾经这种危机感无数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满月宴上,萧元清如愿见到了我这位新上任的岳夫人,娴静舒雅,嘴角微勾,颔首施礼。

    萧元清见到我一怔,熟悉之感油然而生,只是陌生的面容,疏离的微笑,怀里的女娃许是饿了,嗷嗷的哭着,岳未央慌忙的放下手里的男娃,接过女儿转身送给奶妈。

    我见他如此,轻笑着。

    天水穴的阵痛袭来,我忍着没有抬手,毕竟曾经这个动作是李贵妃习惯的动作,此刻萧元清还在身侧。

    我甩了甩手臂,旁边的国公夫人关心道,“都说这小丫头太沉,你让未央抱着,是不是胳膊酸了。”

    我轻点着头,没反应过来,王夫人拽过我的手,轻柔着,“丫头辛苦了哈!”

    萧元清,回到住处,跟过来的十星,“皇上可是累了?”

    十星是通天阁新进选出的暗卫,武功还在参屠之上。

    “你可觉得岳夫人眼熟?”萧元清笑道。

    十星想了想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岳夫人的气韵有些奇特,跟国师修炼时的状态特别像!据说岳夫人还是后土氏族的神女,那么看来也就说得通了。原本大渝的神女和天盛的道术相似。”

    萧元清,轻哦了一声,“你可看出什么?”

    十星摇头,后土之人均是良善之人,身上无丝毫杀气,宴席上也就岳将军身上杀气重一些,还有跟在他身边的几名副将。

    萧元清点了点头,按下多疑的心。自从李家之事后,自己的疑心越发重了。摇了摇头,看来回京之后还是按照国师说的与他修行几月心法,平心静气才好。

    岳未央送别岳国公夫妇,二人随萧云清一起回了京。岳国公嘱咐着,“三岁时要送云哥回京哈,钰姐也一起哈!”

    岳国公夫妇跟着萧元清回来了京,路上还被萧元清训斥,“国公爷怎么能无召出京呢!”

    岳国公气恼道,“你可以废了我,嗯,我就这一个儿子大婚,我能不来,再说你又不在京。”国公夫人焦急的在旁赔罪,忙着求饶。

    萧元清恼怒道,“舅父,我出宫这么些时日还指望你能帮我看顾朝堂呢?你怎么能偷跑出来呢!”

    岳国公冷声回道,“皇上高看我了,我能干啥,不过你放心,我两位好友比我强,定会帮着国师稳定朝局的。”

    萧元清一听也是,唐御史和张阁老,曾经未发现,这二人有如此大才,若不是舅父用脑袋保证举荐二人,自己可能真的让两颗明珠蒙尘了。

    岳国公见他这幅样子,轻声安慰,“皇上您别多想,先皇受刘后蛊惑,李翎羽暗中抗衡,扶持新贵,年轻才子登仕,推着几位资历老的入阁,领了闲职,否则党政激烈如何能安然活到今日。若他二人不显才能,您又如何知道并重用呢。”

    萧元清听后心情舒畅,路上顺带收了几个女人,等到宫中封个位分,见过了百花齐放,宫里那几朵也不再长存心尖,毕竟年轻的面容更能体现自己的雄风。

    南越府算是过了萧元清这一关,算是安定下来。

    南楚一事,不是坏事,反而是天盛门户的屏障和缓冲,放下心来。

    只是预言天启怎么可能是空穴来风呢,南楚之主李流火,南越之王萧豫铮,记在李家族谱内的名字确是李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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