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肃慎祭祀
听小太监报这几日拙芳阁的日常,封了的狗洞又被凿通了。
旁边又建了一个小厨房,主要是我嘴太挑了,宫内的份例是有定数的,所以我总是给五姑奶奶传讯。
想吃的东西,每日亥时三刻会从狗洞送进来。
为了口吃的,我已经连着数日被老祖嫌弃了。
我已经习惯了,秋水表姐近日的数落。
因着明面上,我和岳国公府走的近些,所以国公府总会送宫外时兴的小食进来。
可能是拙芳阁呆久了,我总觉得迟钝,宫外的消息总提不起兴趣。
就算秋水姐姐总会讲许多,但今日她摇着我,硬要我打起精神。
我被她捏着肩膀,她焦急的问,喜儿,你想清楚回答我做还是不做。
我强打精神,事关流火和三表姐妍曦,我费力调动着精神力。
右手臂传来的蛰痛感,令我推开了秋水表姐,我大叫着晃着右手。
玉珠和银环看着一丝红雾缠绕在我的指尖,并在五个指尖来回蠕动。
李秋水立马割破手指,将血点在我的眉心,轻声的唤我,喜儿,喜儿,深呼吸,深呼吸。
这喊声,让我找回了一点点理智,默念清心咒。
喊了声做,倒头晕死过去。
而此时旁边的三人看到红雾隐没在我的天河水穴。
李秋水心事重重的找到五姑奶奶,小主可能因为生子,当年的封印出了问题。
此时玉太妃处,人进了拙芳阁就没出来是吗?
底下人称是。
好的,盯着端太妃,有动作通知我。
第二日,我醒的很晚,不去想昨日之事。
我带着玉珠和银环,准备审问暗阁内的刺客。
这两个女子岁数在三十岁左右,面容黝黑,看来是刚进宫。
几天没进食的二人,瘫软在地上,衣服被徐长卿和安息香扒了个干净,只剩里衣。
安息香这几日没问出什么,今日看主子在 卯足了劲,跃跃欲试。
我看到其中一人外露的后颈处,纹着什么东西,银环上前细细端详,拿过纸墨拓了下来。
我接过纸,开口道,肃慎人,怎么进的宫。
地上之人动了动,狼一样的眼睛发出悠悠的亮光,却不发一眼,只是看着我的眼神,亮了亮。
毕竟肃慎之地的天火,烧了你们的圣地,抓我是要钱吗?
二人似乎不怕饿,看到我,起身跪在我身前,不发一言,有点奇怪。
连嬷嬷这几日心惊胆战的,伺候端太妃多年,虽然端太妃多年吃斋念佛,但自己带进宫的那两个人无端消失了。
端太妃倒是镇定,若是失败了,能回归撒日朗的怀抱,也算解脱啦。
可是撒日朗病了,氏族的大祭司请了一个月的神,才看到真神的降旨。
端太妃轻拂黑白相间的头发,跟连嬷嬷说,把我的白头翁带来。
白头翁是端太妃养的一只短毛狗。
两个古稀老人相互搀扶,前面走着一只小狗。
连嬷嬷为难道,太妃您该知道,拙芳阁我们进不去的。
端太妃笑道,前几日还不行,这几日应当可以了,昨日白头翁从外面叼回来一个骨头。
二人走在空无一人的甬道,连嬷嬷看着眼前的狗洞,这是要。
端太妃看着她说道,你先来我先来。
而此时,连嬷嬷看着远处的小宫女,不敢动,端太妃见到远处的老妪僵硬的不敢动。
老妪开口道,规矩都忘了?还是说不想活了?
端太妃开口道,玉太妃,我肃慎一族还要怎么做,我本为祭祀为着先帝私欲困守宫中数十载,为先皇续命我三个亲人都死了,如今我族被神所弃,只有里面之人能旧肃慎族。
玉太妃开口道,你僭越了。
端太妃此刻即使害怕的发抖,全身倚在连嬷嬷身上,开口道,“玉袅袅,有些事即使是富可敌国的李家,倾尽财富都办不到的事,但我可以。”
眼神坚定的看着眼前的玉太妃,“或者说,生产那日的异象,你没发现?贵妃身上的封印,因为生了圣子,冲开了。如今再有刺激,除非当年封印之人亲手镇压,否则神力报体,她可能再也不是她了。”
玉太妃沉吟半晌,我带你进去。
等我们几人出了暗阁,我看着小厨房几人正在石桌前喝着茶。
我看向其中一个老妪,开心叫道,五姑奶奶,你终于来看我了。
玉太妃轻拂着我的头,抱着我晃了晃。
旁边的端太妃,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一手指着自己眉心,嘴咬破了左手食指,殷红的血躺下,瞬移一般带血的手指点到了我的眉心。
银环抖了下袖子,飞身上前,玉珠更是披掌落下,只是银环的银针被五姑奶奶拦下,玉珠的掌被连嬷嬷挡住,嘴角殷红的血留下。
而此从端太妃的血印在我眉心的时候,消失已久的精气神似乎回到了我的身上,五感瞬间清晰。
原来不是因为生子产生的异状。
五姑奶奶搂着安慰我道,没事,没事,喜儿乖。
端太妃和连嬷嬷同时瘫倒在地上,一瞬间端太妃的发色转化成银白,生命力在丝丝散去。
左手前伸一个开门的动作,几个呼吸间,暗阁内的二人,连滚带爬的爬到端太妃身边,其中一个中年女子哭道,姑母,姑母。
端太妃带血的手来,过来要够我的手。
虽然不懂,但是肃慎人信仰万物生灵之母撒日朗,我将手递过去,端太妃将我的手和那中年女子的手我在一起,说道,你赐福就好,赐福就好,三滴血,滴落在祈福的番上。
多勒,你带回去挂在坛庙的祭台上。
她又拉紧我,轻声吐出了一句话,好似没有声音,但我听到了。
惊蛰将人送出了京城。
而五姑奶奶,与我长谈了许久,有些事我不知情,只是应你姑祖母要看顾你。
你身上的状况应该是恢复了,所以你姑祖母不会在给你用醉清风。
我不怪她,若不用醉清风令我嗜睡,麻痹情感,后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自生子之后,恰逢祖父去世,我便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银环从我早前一直用的药看出一些端倪。
五感敏锐,清心之后,所想之事脉络清晰,我自幼便知,家里也只有祖父和姑祖母知道实情,少数几个人一知半解。今日肃慎之情,他日李家必定涌泉相报。
我看了看天色,叫了声银环,取杯筊来。
未央哥哥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