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宋家求婚
而此时的扬州汉陵李家的格局悄然变化,除了对李家特别留意的大家族,很难发现端倪。
原本李家嫡系出嫁的女儿,多是门生、清贵,均无甚实权。
而氏族之女婚嫁,更是无法全然得知。
早前听闻朝内几家武将、文职大员皆求娶过李家女。却只有一家如愿。
而在李家太爷新丧之际,李家二房之女嫁到了江东宋家。
江东宋家的宋辽,是掌管江东沿海军防的指挥使
而宋辽更是亲自拜访扬州李家一方大员原本不该擅离职守,只是宋辽家里晚年得子,男丁稀疏,只活下宋夫人生的二子宋城,宋夫人更是踏破了李家的门槛,才将儿子送入李家的书院。
宋城备受溺爱,行事乖张,李家自然不愿,但是宋辽亲自来访,李家族老不好拒绝。
宋辽气恼道,我请了明旨,来李家提亲,难道要我请圣上赐婚吗。
李家二爷百般看不上,宋辽这副霸道形象,奈何宋辽早年于兵乱之中三进三出护着圣上,事后又请旨回乡守护海防。
但如今主动求取,总比圣上乱点鸳鸯要好的多。
二爷气的是宋辽这厮看上自己的次女。
妍曦自有章程,虽不善女红,善骑射,但她及笄之日便放言若要求娶,须得功夫胜她。
宋辽虽然溺爱儿子,但是平日管理子女极严,功夫尚可,便应承下来。
不料宋城见擂台上的女子麦色皮肤、骨骼强健,竟然转身就走,他要的是美娇娘,不是母夜叉。
但是宋辽一看李授衣的起势,心下大喜,但深知儿子秉性便激说,“你若不喜输了便是。”
宋城不满的哼哼,就她,就她,转身就上了演武场。
反正李家的女儿不愁嫁的,但宋夫人心却提了起来。
妍曦之母,二夫人此时心里埋怨二爷,女儿养成这样都怪二爷平时护着。
上场之前自己特意嘱咐授衣让她手下留情,不知她听没听进去。
自己出自江东谢家,对宋家之事还是知知甚详,宋城虽是个纨绔,平日招猫逗狗、无所事事,但是宋家家教极严,作奸犯科之事从不敢犯,而且听哥哥传讯,这小子,极有眼色,结交的朋友多是上进的,想来还没收性,孩子倒是个好的,而且武将家里,自己女儿日子能好过些。
李妍曦看走来的宋城提着一把斩马刀过来,虽然很想如母亲的意,放放水,但看他不识好歹的样子,定要好好教训他,想着走至兵器架上,踢出常用的八卦棍。
一看女儿选的兵器,就知道这门亲事算是吹了,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相公。
二爷本来看宋城那副欠揍的模样就不喜欢,一看是八卦棍乐了,没白宠着,女儿就是合自己心意,上首的二爷更是笑开了花。
上前抱拳说了句承让,二人便动起手来。
观战的宋辽看着以枪化棍暗道漂亮,六十四点棍法如雨点落下,让宋城应接不暇,用斩马刀硬接下来,刀上的千钧之力震得自己后退连连。
宋城暗道要输啊,拿出看家本领,谁料对方棍法一偏直取眉心,自己心想输了,丢人,毫无还手之力啊,却不料对方收手,说了声,认输。
宋城一听大怒,你说什么?认输。瞬间感觉自己脸上火辣,如两巴掌结结实实的甩在脸上。
作势要上去薅李妍曦的衣领子,却被眼疾手快的副将宋琪和侍从连升拦下,宋琪瞟了眼将军,脸色不好,暗道不妙,使足了力气,把这个蛮牛拉了回去。
李妍曦手扶五尺长棍,身姿挺立,看着愤怒的宋城,没发声说了句话,手下败将。
宋城没听见,但是不傻,可以说他很聪明,机灵,但是易怒,尤其是看到那轻蔑一笑,嗷的一声又冲了出去。
“够了!”宋辽的一声怒喝,吓了宋城一跳,远处的两位夫人也被吓了一激灵。
宋城自知丢脸,格外乖顺,低眉顺眼的立在父亲身侧。
宋辽对坐上的李家二爷抱拳道,“出来的急,没来得及禀报圣上,今日要走,既然分出胜负,那我到江东就过六礼。”
说完提溜着儿子转身就走,才走到近前的李妍曦,拨弄了下耳朵,怕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众人回头看了眼缩在后面的宋城笑着道,“好!”
待一行人出了扬州城,二爷回到府内,茱萸阁内茶香四溢,“大哥,觉得如何?”
李家大爷,如今应称为家主,品着茶,笑问旁边沏茶的长子:“庆儿,你觉得如何?”
李家长房长子,端起刚冲好的一杯香茗,指尖轻捻,:“不错,孺子可教。”
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旁边的伺候的李成杰,挠着头,但看二老自老祖去世后难得的高兴,便也轻松起来。
自老祖离世,李氏的隐子陆续散出,家族内儿女亲事都要族老点头方可纳礼。
昨日又有几个资质上佳的子弟被暗中送走地。
镖队逐渐收拢,去往偏远的西南、西北活动。
是了,李家既然有了皇子,就不宜在官场有过多接触了。
难得几个颇有才学的李氏儿郎和佳婿,近些日子都谋了外放。
李家的诸番动作,终究被京城内的几大家族察觉,有李氏媳妇或女婿的自然有了心里有数。
外人,尤其是跟李家有仇的人,心都悬起来了。
岳府内,看着李秋水送来的氏族家书。
可入了族谱,李秋水俯身称是。
大爷主持,三十六间皆出席,族盟元老见证,李妍喜之子,名李绶衣,入族谱,列主盟,未来三十六间之主,赐掌舵令牌。
岳老夫人李净婵扣下了这枚原本要送进宫的令牌。
听着宫内传来的消息,皱眉了许久,终是笑道,这孩子还是以前一样要哄着我么。
而此时收到消息的刘府、护国将军府、丞相府、昌平侯府几家话事人,纷纷彻夜难眠。
李家如今的家主,看不出什么野心,一心当以聚财为乐。
几个嫡亲孙辈更甚,反而族内的李家子侄有几个出息的儿郎。
只是不管天灾或是人祸,七月生的流火,八月生的授衣,九月的秀蔓,十月的 鸣蜩
拙芳阁内,玉珠挑着灯花,“小姐, 宫内的日子,你可待的习惯?”
我侧靠在榻上,喝着银环端上的补药,轻笑道,怎么会习惯呢,翱翔天际的苍鹰,见过了大山大河,又怎能屈居一隅。
可祖父曾与我开诚布公的谈过,李家未来百年的种种际遇走向,年龄渐高之后,总怕呕心竭力之后一招秋后算账。
我想到了什么,当年法辩谁能说的清是先帝选中了祖父,还是祖父选中了先帝。
大多清贵、门阀在情况未明之前,只敢暗中支持,明面上不涉帝争,但李家偏偏只谋此事。
这三十年推行新政,吊民伐罪,将养民生,至如今纵使李家不想,也势必将被各方逼到死局的势力撕咬。
所以祖父才要死的光明正大,天下皆知,这样曾经蠢蠢欲动的隐患就能慢慢的浮出水面。
毕竟明面上李家的大爷、二爷、李家长孙没什么能力。
可他们不知道李家虽无了李翎羽,却还有个李通天。
怕是连交手多年刘家、柳家、梁王、齐王都不知道,李通天和李翎羽是两个人。
如今困在佛堂的刘太后,就是活招牌,但是祖父升天了,那么跳梁小丑是不是会如愿跳出来,一个个送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