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旧人欣离 新人惶入
盛夏的傍晚,东宫被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笼罩,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静谧而又充满活力。
正在用晚膳的太子看着坐在陈煜城旁边的孔泽基,五官精致如画,眉如新月,微微上扬,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泛着琥珀般的光泽,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高挺的鼻梁,线条流畅,英气十足,嘴唇红润而饱满,微微上扬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妩媚而不失风度的微笑。
“泽基,老师近来身体可好?是在都城还是在老家?”
孔泽基声音很轻,双颊泛红,害羞的不敢抬头直视太子,放下手中的碗筷回道,“回太子殿下,祖父前些日来信说道,身体康健,每日种种花草,豢养几只猫狗兔子陪伴。”
姜尚宫与春滢第一次见如此娇羞的公子哥,捂嘴掩笑。
太子微笑着调侃道,“本宫竟如此凶神恶煞,吓的老师的孙儿,低头悄声说话。”
陈煜城打起了圆场,“殿下,泽基兄生性害羞,殿试之时若不是畏惧陛下之龙威,以致发挥失常,今科状元定然是泽基兄。”
”本宫相信,毕竟是老师的孙儿,先封泽基任从四品太子庶子一职,晚膳后,煜城你随泽基回府,收拾些衣物,以后便住在东宫。”
“泽基,本宫只给你一天的时间适应。后日煜城走马上任,以后便住在直隶府衙,本宫可要靠你辅佐了。”太子说完,突然想到了姜尚宫的侄子,还未作安排。
“姜尚宫,你的侄子煜城怕是没有时间带他了,你今晚带着他去趟宋府,告诉宋熙平,让他在其身边当差。柔嘉公主聪慧,定会妥善安排他读书、居住等相关事宜。”
“奴婢谢殿下。”
“你已是刑部侍郎,不可再以奴婢自称。这也是你最后一次为本宫侍膳,以后你再回东宫,便与本宫同桌用膳吧!明日你便搬去陈府旧邸。”
“殿下,陈府旧邸您已赐予全大将军。”姜尚宫回道。
“那么好的宅子,本宫竟赐于他了,本宫怎么全然不记得了。待他回朝后,本宫要见见他。”太子说完内心仍充满疑虑,究竟是何人,本宫也不至于为了柔嘉公主,待他如此之好。
姜尚宫看出了殿下的心思,紧接着说:“奴婢臣还是继续住在东宫,后院的偏殿收拾出来一间臣住那里便好,还请殿下恩准。”
“也好,待父皇回宫后,把李奇的府邸抄了,本宫再要来给你。”
晚膳后,众人走后,太子将锦奕锦城叫进殿内。
“吴震海果然是老谋深算,本宫竟然不知,你二人乃是他的人。”太子凝视着二人,眼中满是失望。
锦奕锦城跪地叩首,痛哭流涕,锦奕解释道,“太子殿下,臣与锦城的父亲与吴殿卫曾是异姓兄弟,亦是同僚,父亲在一次任务中不幸殉职,此后吴殿卫一直接济我们,臣与锦城进东宫卫亦是吴殿卫暗中安排。我兄弟二人从未做过不利于殿下的事。请殿下明鉴。”
“本宫不想再多说,你二人去殿前司找吴殿卫吧!他会安排你们在殿前司当差。若你二人日后再不安分守己,本宫发现后便容不得你们。滚出去。”
锦奕锦城退下后,太子又叫来了白竹,命其担任东宫卫副指挥使一职,待云武回宫任指挥使,二人再将东宫卫扩编二十人。
深夜时分,陈煜城安顿好孔泽基来到了正殿,太子则刚更完衣,坐在床上。陈煜城一边洗漱,一边说道,“殿下,泽基兄今晚与臣说,未曾想到殿下如此英俊潇洒。”
太子笑道,“哈哈!可惜本宫并非习武之人。你今晚去陪泽基,多教教他,练练胆气。本宫不知如何开口,你帮本宫叫白竹来陪本宫睡吧”
陈煜城洗漱完,看着太子,“殿下,您还是早些选妃吧!臣今日听闻,皇后娘娘下午叫了几名闺秀去椒月宫。”
太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既有些紧张,又很憎恶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缺乏安全感。陈煜城找到白竹,让其去正殿,还没等解释,白竹便直接来到了正殿东暖阁。向太子请安后,便自行更衣。
太子很识趣的翻身平躺在了里侧,白竹更衣后,平躺在外侧。两个人都睁着眼睛,感受着尴尬的气息。
“殿下,臣冒犯了。”说罢,白竹抓起太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房间内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细微的呼吸声和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夜虫鸣叫。气氛微妙又紧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太子的手被白竹温热的手掌包裹着,他感受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心跳。起初,他的心跳还有些许凌乱,像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亲密感所惊扰。但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开始与白竹的同步,仿佛两颗心在这一刻融为一体。
他转头看向白竹,月光从窗户洒在他的脸上,轮廓分明,鼻峰高耸像是一座小山峰立在白竹的脸上,微微上翘的鼻尖宛如山顶处。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
白竹感受到太子的目光,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愈发清晰,像是在诉说着他的心事。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沉溺在这种情感中,但此刻的他,却无力抗拒这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冲动。
“白竹,你的鼻子真大。本宫记得你已过弱冠之年了吧!”太子轻声的问道,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殿下,臣今年二十二岁。”白竹也轻声回应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的颤抖。这是第一次只有他与太子殿下两人独处,又是在太子寝殿的床上。
“本宫印象中好像没给你送过贺礼,你还未娶妻么?”两个人的对话,褪去了太子的尴尬之感,此时放在白竹那结实的胸膛上的手,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一丝丝困意袭来。
“殿下,臣尚未遇到心仪的女子。”白竹不敢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担心现下使他无比激动与幸福的时刻,一去不返。
“那你日后,看上了哪家闺秀,告诉本宫,本宫帮你去求娶。”太子自然的将半个身子,搭在了白竹的身上,沉沉的睡去。
“谢殿下。”白竹说完,未听到太子的声音。仔细听了听太子均匀的呼吸声,显然已经入眠。白竹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侧过头看着眼前的太子,一阵恍惚,心中质疑着这幸福感的真实性。用右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大腿,疼痛感帮他确认了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流,将左臂垫在了太子的头下。
太子在睡梦中,自然的调整了睡姿,脸埋进了白竹的肩角,手放在了白竹的腰间。面对此情形,白竹调整自己的呼吸,以克制自己内心深处的悸动。理性告诉白竹,万不可逾矩。感性又告诉白竹,想更进一步体验这幸福深处。白竹便在这理性与感性此消彼长的不断争执中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