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子借势 培植生力
璇玑也面露笑容,“皇上还在外面呢!”
太后微微点头,示意璇玑医师继续。璇玑医师轻轻脱下太后的鞋袜,露出那保养得极好的双脚。她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手法娴熟地在太后的太冲穴上施针。璇玑医师施完针后,恭敬地退到一旁。
惠安来到厅堂,“皇上、太子殿下,太后醒了。”
“母后现在感觉如何?璇玑医师,皇太后究竟身染何症?”
“回陛下的话,医书之中尚未有记录此症,草民亦是几年前接诊仅一例类似此症,”璇玑医师滴水不漏的回答。
一旁的张院判心中连连称赞,姜还是老的辣,今日又学到了。
“璇玑医师便留宫住下几日,待太后痊愈后,再回春幼堂。”
“哀家正有此意。皇帝、储副不上朝,怎么都来福遐宫了?你们快去处理朝堂政事,皇后留下来即可。”
“太后,众妃嫔都在殿外候着呢!听闻太后急症,前来探望。”惠安请示太后道。
“让她们都回去,明日哀家再召她们。”
“你们都快回,哀家要休息。”太后催促着。
待众人走后,太后起身,活动筋骨,“看来装病也是累人的,瑾瑜,已故全老国公的那个小孙子全哲焕现正在哀家东配殿的地下密室,受了些伤,你去给看看。”瑾瑜是璇玑医师的闺名,与太后自幼相识,二人曾是闺中密友。
皇后又惊又喜道,“母后是真正的老佛爷啊!能解万事。”
太后看着正在收拾药箱的璇玑医师笑道,”为母者,当真为了孩子无所不作,瑾瑜你如今也是见证了,皇后第一次拍马屁。”
“皇后,你不说哀家也知道,太子府身紧盯着哀家看,就是探哀家虚实,还朝着哀家吹了口气,差点露馅。”
“哀家猜皇后定是诓骗太子,全哲焕那小子在哀家这里吧!”
“母后圣明。然儿如此胡闹,母后定要重重的罚他。”
“你这个媳妇儿做的,自己不忍心,让祖母做这个恶人。”
璇玑医师此时已走到殿门口,慢悠悠的来道了一句,“草民以为,太子殿下心存悲悯,心怀万民,重情重义,定是将来的明君圣主,海晏河清,天下升平,指日可待。”便随着惠安姑姑为为哲焕治伤。
“可自古帝王多无情,身为皇帝不可以有任何弱点,否则会引大祸。”
太后看着皇后感叹道,“哀家即便不罚太子,也要想办法,将焕儿与然儿分开了。”
龙栖殿内,景帝与太子,听着全国公的汇报。“禀陛下,有两件事情急需陛下与太子殿下的决断。”
“近日来,南方水患频发,黑州、吉州一带江河泛滥,哈县、滨县、佳县三线交界处的松江大坝几近决堤,百姓田庐尽被冲毁,家园尽失,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灾情严重,百姓哀鸿遍野,地方官员虽已尽力赈灾,但效果甚微,急需朝陛下与殿下圣裁,施以援手。”
景帝怒道,“松江大坝年年修,年年决堤,户部年年流水一样的银子拨下去。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是太尉,你自己说。”
虽然时常经历景帝发怒,但此事甚大,全国公还是万分紧张的道,“陛下,为今之计,臣以为还是先赈灾为先,而后再着人去调查。”
“都是屁话。你就是如此司太尉之职。太子怎么看?”
“全太尉,如今工部右侍郎可是汪瑞始?”
“回殿下,正是。”
“那么近五年,工部都是有谁主导去修建此处松江堤坝?”
“回殿下,都是工部尚书长王江宁亲自主持,由工部左侍郎皇后娘娘弟弟张廷沪去黑州监工修建松江大坝三县段。”
“父皇,儿臣以为,调谏议大夫全哲衡任黑、吉两州通判,着全哲衡与工部侍郎侍郎汪瑞始前去赈灾,一并调查贪墨一事。”
“朕方记起,汪瑞始的家乡便是哈县。此事就这么办。”
“陛下、殿下,谏议大夫全哲衡,尚无处理地方事务的经验,微臣以为难以办好此事。”
“全太尉,你平日多看看你父亲留下的手札。继续说下一件。”
“近月以来,边疆战事频发,白国屡屡侵扰我边境,辽州的驻军将领虽英勇善战,但匈奴狡猾,多次以小股兵力骚扰,使我军疲于奔命。臣建议,应增派兵力,并加强边境的防御工事。”
“太子如何看?”
“儿臣以为,任顾府嫡子顾郁司云麾将军,领精兵一万,出征白国,趁其不备,攻打海、乌二城。任顾府老侯爷司辅国大将军,领兵三万,驻军辽州。命户部权尚书全哲烨出使白国,逼其和谈。”
“此事就这么办。”景帝想了一下,坚定的道。
“陛下、殿下,户部权尚书全哲烨年纪尚浅,恐不能说服白国和谈,不如老臣替他前去。”
“全太尉已年迈,精力已不足以安政事,该培养接班人了。老马识途,回府好生与哲焕大哥商议出使白国一事。”
“臣告退。”全国公虽深知太子殿下之意,仍然满是担忧。长子出使敌国,如和谈成功平安归来后,必定会以此至少连升两级,成为历朝最年轻的内阁成员。如若发生意外,恐有性命之忧。次子由谏院调往地方掌权,一是为了锻炼其施政能力,不再纸上谈兵,二是如若扳倒外戚,日后朝中威信也将得到进一步提升。
太子日后是打算重用我权氏满门,如若两个儿子都能平安回朝。老夫拼了性命,也要为太子扫清障碍。
龙栖殿内,景帝看着太子意味深长的说道,“太子已经开始着手培植朝中自己的势力了。”
太子佯装委屈道,“父皇何出此言,全哲衡是什么样的人?父皇比儿臣更加清楚。为了祖宗礼法,六亲不认。全哲烨更是父皇一手培养起来。侯府顾氏父子与东宫一向不来往。汪瑞始布衣出身,父皇亲政后殿前钦点的第一名状元,一路飞升,年纪尚轻就任工部侍郎。”
“而为此还要扳倒儿臣的亲舅舅,全太尉都不敢轻易弹压之人。儿臣一片赤诚之心,却遭父亲如此疑心,儿臣当真是百口莫辩。”
景帝冷笑一声,“朕只说了一句,你有一百句等着朕,你还百口莫辩。”
“父皇若无事,儿臣去探望皇祖母了。儿臣告退。”太子说罢转身离开。
景帝看着眼前这个一向被自己溺爱的太子,如此态度对待自己,未免有些伤心。但也是因为自己先伤了太子的心。哀叹了一声后,便闭目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