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德熙顺觐见
德熙茗刚回到皇宫,德熙元的堂弟,欢喜侯德熙顺就匆匆进宫。他抬眼望着雕花的巨门,紧张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袍襟,然后大步走向德熙茗。
在他跪拜之时,他的膝盖轻触金砖,发出清脆的响声,犹如晨钟暮鼓般回荡在空旷的殿堂中。德熙茗坐在宝座上,她伸出手轻轻摆了摆,示意他起身,柔声问道:“你兄长良平亲王在何处?”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堂中回荡,显得尤为温柔而清晰。德熙顺恭敬地低下头,双手紧握着上衣的边缘,声音略带颤抖地回答:“启禀陛下,自从堂兄赶赴玄菟为御太后吊丧后,就没有回来过,走的时候,特意嘱咐臣代替他来觐见您。”
他稍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忧虑。德熙茗缓缓点点头,深邃的眼神在德熙顺身上逡巡,沉思片刻,最后温和地说:“朕知道了。”
德熙顺神色庄重,手中紧握着那已经熨烫平滑的折子,他步伐稳重地上前一步,清澈的眼眸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终于他低沉而略带一丝微颤的声音响起:“启奏陛下,这是您离开期间,各个您的名下钱庄的收益情况,请您过目。”
他的双手虽颤,但却稳稳递上那份厚重的折子,如同递上他满腔的忠诚和一片赤诚的心。
德熙茗从高高的宝座上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掌,优雅而平和地接过折子,她的目光沉稳,微微点头,表示了认可,她清晰记得,临行前,确实嘱咐过德熙元代为打理这座帝国的经济命脉,并把金钱安全转移到了属于她的私人基地——甘露殿中。
德熙茗轻启了唇瓣,声音温和而含蓄:“欢喜侯,回头替朕转告给你的兄长,就说朕很欣慰,你们尽心尽力,辛苦了,朕会记在心里的。”
她合上折子,手指在文仪上轻抚,似在回味那文字间的不易与辛勤。
对面的德熙顺心中涌动着一股暗潮,他再次深深拱手,头颅低垂,他的心情如同喜悦的涟漪,连连说道:“岂敢,岂敢,陛下过誉了,这些都是臣等分内之事,身为臣子,我们理应为国为民尽心尽责,陛下何必言谢呢。”
他的声音之中满是诚挚而坚定的忠心,而在言辞之外,暗藏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德熙茗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带着皇室的优雅与亲切:“罢了罢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这样客气了。”
她的声音轻柔,仿佛春风拂面,让整个寂静的殿堂都显得温暖起来。
“既然朕回来了,那么,朕也该着手处理政务了,这段时间,有什么要事吗?”
德熙茗微微前倾,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关切的光芒。
德熙顺恭敬地回应道:“陛下不在的这段时间,丞相德千禧大人把上京城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什么异常。”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自豪,显得十分肯定,双手仍旧紧紧地拱着。
德熙茗眉头的微皱转化为一道深沟,她扶着龙椅的扶手轻轻站起,步伐缓慢而端庄地走向德熙顺。“难道,朕离开的这段时间,真的就没有一件事需要朕处理吗?”
她的声音虽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德熙顺面对女皇的临近,不自觉地一退半步,带着尊敬摇了摇头,“所有事情,无论大小,都要经过丞相的过问才行,我们这些朝臣,没必要插手。”
他的手掌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强调自己的无奈。德熙顺的得意之情稍纵即逝,他将手背在身后,嘴角躲闪着一丝自得,“反正,天下是幕府的,我们这些皇室贵族,朝臣公卿,就安心享乐吧,这些脏活累活,就让幕府派遣的丞相去做。”
随后,他叹息般低下了头,目光中隐含了对时局的无力感。“明明东海王同样为皇室贵胄,延康帝的嫡子啊,居然被推举到丞相的位置,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轻轻摇头,似有无限感慨。 德熙茗听后,目光黯淡,薄唇紧抿,脸上渐渐浮现出沉思与失望的愁云,深知自己重掌朝政的道路将充满荆棘。
德熙茗听后,脸上多了几分失望,看来,接下来,她在朝廷中施展政事,怕是不会太容易了。或者是,德千禧在幕府的支持下,更加独断专权,自己这个傀儡皇帝,算是彻底坐实了。
察觉到德熙茗那因深深失望而沉重的眼神,德熙顺立刻抑制住了自己的得意,故作庄重地对着她微微一低头,眼神中的得意之色迅速褪去,转而变得恭敬无比。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那一瞬的寂静,目光忽然之间似乎闪过一丝恍然大悟,仿佛是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表述接下来的话语。
接着,他迈前一小步,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是为了更显诚恳和重视,声音略带犹豫而又带着一丝坚决:“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抬头凝望德熙茗,似乎在寻求着某种默许或是制止。
德熙茗则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
“请陛下恕臣直言。”德熙顺深吸了一口气,收紧了拱在胸前的双手,像是在准备把持不懈的消息,一字一顿地报告出来:
“陛下,近日有一个名叫刘桦文的山贼头目,他多次悄然出现在臣及兄长的府邸外。他声称有重要事务,想要与陛下当面一谈。”
德熙顺的神情变得严肃,眼神深处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似乎是在暗示这位刘桦文并非普通之辈,而是有着某种特别的用意或者信息要传达给女皇。
听到刘桦文这个名字,德熙茗的眉头紧蹙,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敲击了一下宝座的扶手,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与不悦。“这不是曾经围堵过我们的山贼么,此时此刻,他为何前来寻我?”
德熙茗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厉,目光锐利如刀。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然后扭头望向德熙顺,“此人现在何处?”
德熙茗问道。德熙顺挠了挠后颈,眼神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起初,此人常在府邸门前跪着,恳求我们引见陛下,了解到您不在,我们便严词拒绝了他。”
他又快速地摇了摇头,好像要摆脱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后来,他每天都携带礼物来访,不断试图用礼物换取见您的机会,兄长忍耐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厌烦不已,便让我将他安置为府中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