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逃亡
风声急促地从唐重好耳畔飞过,他的身影如脱缰的野马,在府外的小路上狂奔,而身后的幕府军则是四散而出,竭力追赶。
他们嘴里呼喊着命令,拔剑挥舞,衣甲沙沙作响,每个人的脚步声都像是紧急的鼓点,坚定且迫切地想要捉住他。
果毅都尉周世仁手中紧握着长戟,坐骑扬起的尘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疾风似的轨迹,他严肃的面庞镌刻着决绝,一声奔酣如雷的命令从嘴间沉郁而出,
“都督大人有令,那滔天大逆的钦犯唐重好,绝对要拿下!”
骑兵队伍以惊人的默契和速度策马直冲,刮起阵阵尘土,马蹄声在蛮荒的土地上骤然响起,而唐重好则眼神冷凛,如猛虎下山,握紧手中的佩剑怒吼出战场上的霸气。
“凭你也配!”
他的声音里满是不屑与挑衅,迎着朝他奔袭而来的骑士,身形疾如闪电,以一剑骁勇无匹地破开空气,直接洞穿了迎面而来骑兵的防御,凛然的剑尖冰冷而果断地刺穿那名骑兵沉重的铁甲,直入咽喉。
紧接着他一把将力气正逐渐消失的骑兵从马上扯落,反手一翻身,轻盈地跃上了马背,一时间尘土飞扬,战意昂然。
唐重好骑马飞奔在前,果毅都尉与一众幕府骑兵紧追其后,飞奔了几公里。唐重好感受到背后逐渐逼近的气息,心中焦虑不已。突然,他听到一声弓弦拉开的声音。
他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果毅都尉咬牙切齿,瞄准唐重好的背影,稳定了呼吸,放开了手指,射出了一支箭。箭矢嗖的一声划破空气,直奔唐重好而去。
嗖啪!
果毅都尉咬牙切齿,瞄准唐重好的背影,稳定了呼吸,放开了手指,射出了一支箭。箭矢嗖的一声划破空气,直奔唐重好而去。
周世仁看着前方尘土飞扬的远道,尽管唐重好的逼真战斗技巧让他略感惊异,但他倔强的眼神满是信赖和得意,一掬笑意浮现在他紧皱的嘴角。
他根本不担心触不到唐重好的皮毛,因为他一定知道,德寂尘手下强大的火铳队已经在后方等候他的到来,他自信满满地宣告:“哼,唐重好,你或许是上京的武学天才”
“但是,前方不远处,可就是久明侯大人的火铳队了!”
唐重骑马如飞,狂风扬起他的黑发,突然前方景象让他瞳孔一缩:
只见前方两排的火铳队士兵举枪如林,一行蹲伏地面稳如泰山,一行站立挺胸伸臂,铁血般冷酷,每一个动作流畅得仿佛刀刃过纸,毫不含糊,在他呼啸而来的瞬间,齐刷刷的火铳瞬间瞄准了他!
宫司直眼中寒星爆射,嘴角的冷笑似有千军万马在咆哮,他极尽讽刺之能事地戏谑着:
“唐重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居然让你如此逃命有道,竟然让我在这个地头等到了你!\"他的声音冰冷刺骨,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那数十把火铳的枪口已经狠狠对准唐重好,就像是死亡的宣判者,一触即发。
“来日方长倒是真话,无奈你今日必无来日可言,唐重好,受死吧!”宫司直双手虚托,仿佛已将唐重好的性命紧紧握在手中,他的话中不仅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更有着猎人即将得手的得意。
宫司直急不可耐的猛地挥动着手臂下命令,伴随着他咆哮般的声音,\"开火!\"
火铳队士兵应声如机械般扣动扳机,密集的火光带着怒吼贯穿空气射向唐重好,而唐重好如同身负绝技的战士一般,矫捷地用力一跃,手指紧紧卡在了砖缝之间,借力翻越过高高的屋墙
几近失去立足点的那一刻,身体却又灵活地扭转收紧,在凶猛的火铳枪林中硬是翻过了这道死亡阻截的屋墙,不幸中的马匹仅留下几声哀鸣,倒下的身躯被火药气息燥热的洞穿。
“妈的!给我挨家挨户搜!”宫司直一肆意施展他的权威,怒吼着,他的猛烈动作带出一股惊人的力道,狠狠地挡在他旁边的部下,果毅都尉王思图。
那凌厉的气势,甚至让这位平时稳如泰山的果毅都尉,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果毅都尉王思图面色坚决,点头如捣蒜,情急之下连声应允:
“是,此刻不容迟疑!”他目光如刀,迅速地示意手下的士卒,他们一声不吭地朝各个方向散开,脚步匆忙、目光锐利,仿佛猎豹寻踪,誓要不留死角地搜查每一寸土地。
唐重好恍若未觉,一切动作如行云流水,他沉重的身体瞬间投身于冷漠的墙影之中,然而突如其来的剧痛将他那平滑如镜的决断划出了裂痕。他的右手本能地抓向肩头,手指间滑落的鲜血与渗出的湿热,构成一种恼人的真实感。
那凶猛的火铳弹丸穿破皮肤,撕扯着血肉,徒留撕裂开的的伤口正不断诉说着疼楚。此刻,唐重好狂野的呼吸转瞬间锐利起来,他的目光投向惨痛的左肩,目睹了微微烧焦的伤口成为了自己皮肤上痛楚的凭证。
唐重好毅然坚定地汲取生存的毅力,疼痛让他牙关紧咬,手中一块粗糙的布被他紧紧地扳扯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反复地将其紧紧套在左肩的伤口上。
他那黑暗如墨的眸中疼痛与坚决交织,映衬着他皱紧的眉头和咬牙的脸庞,一抹从未有过的痛苦在他那如石崖般坚毅的脸上一闪而过。
“啧,这点小伤算什么!”他低声咒骂着,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斗志和坚定的决心。经过这一番处理,他感觉左肩的伤口止住了血,身体里涌动着一股不可磨灭的力量。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瘦弱的年轻人从深处走出,他身着一袭羽白色长衫,手持云纹折扇,飘渺如幽鸟的眼眸盯着唐重好,他轻轻地扇动着手中的云纹折扇,发丝在光芒下轻轻颤动,充满诗意的容颜上挂着几分沉静与冷漠。
他犹如夜雾中独步的诗人,淡然地注视着不堪的唐重好,悠远的眼神中流露出几丝疑惑与好奇,声音如清泉绕耳,带着无可争议的权威沉声道:“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唐重好的双眼突然闪过一抹认识的光芒,他在疲惫中竟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有些讶异且不无讽刺地轻咳一声,忍着肩上的刺痛,缓缓抬起头,“想不到啊,幸会了,东海郡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