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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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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忠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壮汉,接到传令兵禀报后迎出军帐,哈哈大笑着说:“不是约的一个辰正,一个巳初吗?二位怎么结伴儿一起到了?”

    初见月笑着说:“我怕迟到,寻思着早点儿出发,来早了能在营地里转转。”

    她斜睨曹叡一眼,小小声嘟囔说:“谁知道会碰见这头神兽。”

    曹叡心里美滋滋的,脸上风轻云淡地说:“一起来才好。王将军军务繁忙,省得一个蛮头也要上笼屉。”

    初见月心说:啊呸!你倒是会送空口人情,说得好像为了帮王胡子节省时间,谁和你事先约好伴儿了一样。

    三人走进大帐内坐下,几句寒暄过后,曹叡问起了前线战况。

    王忠十分健谈,从孙权濡须口败退,曹操安排夏侯惇、曹仁和张辽等屯兵居巢说起,扯到刘备派遣张飞、马超和吴兰等屯兵下辩,又讲曹洪如何领兵抵挡,信马由缰滔滔不绝,几条战线齐头并进,听得初见月一个脑袋两个大。

    曹叡认真安静地听着,偶尔开口点评几句。

    王忠对曹叡的军事见解大为赞赏,夸奖他道:“王长孙沉毅善断,兵法所见句句精准,真不愧是魏王贤孙。”

    曹叡见初见月两眼放空,一脸“不想听还得听,听又听不懂,听不懂又不能问”的百无聊赖相,见缝插针打断王忠说:“不知王祖父启程,比将军一行晚几天?行军速度如何?大概何时能够到家?”

    王忠说:“末将早一日出发,星夜疾驰故而回来得快;魏王大军日行不足百里,还要在许都呆上几日,恐怕至少还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国。”

    曹叡不免有些失望,“哦”了一声说:“多谢将军据实以告,帮晚辈答疑解惑。将军受累,这位毛公子还有问题想问。”

    王忠答道:“王长孙客气了,末将诚惶诚恐。毛公子有何问题,但讲无妨。”

    初见月立刻来了精神,往前挪了挪身子,凑近王忠压低声音说:“我听临淄侯讲,当年带队打开梁孝王棺材的发丘中郎将,就是王将军你?”

    曹叡端起茶盅刚喝了一口,听到这话呛得直咳嗽。

    初见月倒先不乐意了,狠狠地扭脸瞪他一眼。

    王忠表现得很平静,淡淡答道:“正是在下。”

    “没事啊,”

    初见月连忙解释说:“我没有唐突足下的意思。我跟临淄侯也说过,此一时彼一时。当时那种情况保活人要紧,这墓挖得对。

    虽说有点儿冒犯死者,但那些金银珠宝,与其烂在地下,不如拿来解救百姓。

    这对梁孝王来讲也算死后积德,说不定投胎投得更快,投得更好。”

    王忠笑道:“毛公子这话说得大开明。”

    初见月大言不惭地说:“嗯,‘不吃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晚生还是明白的。”

    王忠颇受触动,叹了口气说:“世人要都像毛公子这样明白事理就好了。

    王长孙和毛公子既然屈尊驾临,想必事前一定听过在下‘王於菟’的外号。

    因为当年吃过人,别说上位者和同僚,就连底下士兵,也大多从心底里看不起我。

    三辅之乱那会儿,的确有不少良善正直之辈,宁可饿毙家中,也不肯吃人苟活。

    可饿红了眼,卖人吃人的更多。当时人被称为‘两脚羊’,和猪狗一样当做食物买卖,被屠宰的多为妇孺老人。

    我家三个女儿都小,外加老婆和老娘,全靠我一个人护着。若无家小光棍一条,我也不想吃人。

    可我不吃人,我就不能活命;我活不成,我家五口就都活不成,都得被人当成羊肉吃进肚子。”

    初见月咬着嘴唇点点头说:“嗯,我理解,这无可厚非。”

    王忠顿时激动起来,连声吩咐传令兵道:“上几盅南蛮子的羊乳羹来,给王长孙和毛公子尝尝。”

    传令兵送上羊乳羹,曹叡含笑说道:“多谢王将军盛情,也沾毛公子的光。”

    王忠嘿嘿笑道:“在下是粗人,承蒙王长孙和毛公子看得起。”

    初见月喝着乳酪说:“我更是个粗人,不爱文绉绉说话,还偏爱听离奇古怪的事,最不遵守孔夫子‘不语怪、力、乱、神’那一套。”

    王忠哈哈大笑说:“你和我对脾气。”

    初见月也笑,“对,咱们就这么大白话交流,这样说话的人舒服,听话的人也舒服。

    王哥,开墓可是个技术活儿啊,当年在你手下,也是群英荟萃,有不少高手吧?”

    曹叡拧眉斜她一眼,心说你个没心没肺的毛初见月,就一句“对脾气”,你‘王哥’都叫上了。

    王忠说:“不敢说群英荟萃,但有不少高手是真的。”

    初见月不失时机地问:“那里面有没有老手?你没听他们讲过什么灵异故事?”

    王忠想了想说:“还真有一个。从初平三年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发生在这人身上的几件事,我至今也琢磨不明白。”

    初见月起劲地又挪着屁股,往王忠面前凑了凑。

    王忠说:“这人名叫田邑,原先在袁绍那边做摸金校尉。

    当年陈琳替袁绍摇唇鼓舌,骂魏王‘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屁咧!袁绍那边盗墓盗得才厉害呢。

    这个田邑非常了得,对建武元年(注:刘秀建立东汉那年)之前几十年内的贵族墓地了如指掌,曾指挥开挖过不少新朝达官的墓葬。

    可他有条铁打的原则:那就是坚决不动新朝皇族王氏一枝的墓穴。

    为此他顶撞和得罪了上司,在袁绍那边呆不下去了,就跑来洛阳投奔了魏王。

    那时候魏王已经严明军纪,严令禁止开坟掘墓。所以他才无所用,只在军伍中混了个曲下屯长的小官儿。

    那时我也正好驻军洛阳。不知什么原因,他对我一见如故、青眼有加,我俩私底下交情不错。

    有一天他找到我,问我能不能找几个心腹人,和他一起去开新始祖王莽的坟。

    我觉得奇怪,就问他说:‘你不是拼尽全力一直在保护王氏祖坟吗?这次怎么竟然想挖王莽的墓?

    王莽当年身首异处,所谓皇陵,弄不好就只是个衣冠冢,里面不见得有什么值钱东西。’

    田邑就说他自有打算,叮嘱我一定要找可靠心腹,开墓要走墓道,不得毁坏墓葬一砖一石。

    如若得手,他只要新始祖身上的一件东西;墓室内其他珠宝,一概归我们几个所有。

    于是我就找来三个帮手,连他加我一共五个人,每晚夜半上山,找到王莽墓的墓道口,拆掉金刚墙进入墓室,所拆墙砖一块块码在一边,出墓后还要重新砌上。

    王莽的棺材里躺着副无头骨架——王莽的头骨,现在不是还在许都皇宫里么!说来令人难以置信,自从董卓之乱,皇室几次颠沛迁徙,他的头骨居然始终没被扔掉。

    那三个帮手正在满墓室地搜罗珠宝,我看见田邑从怀里掏出个木制头颅放进棺内,然后把手伸进王莽内衣里摸索,最后摸索出个双鱼玉佩来。”

    初见月听到“双鱼玉佩”几个字,脑袋“嗡”地一声炸了,浑身血液也开了锅,心跳也不行了,一下子飙到每分钟二百。

    “田邑把玉佩揣进怀里,又掏出三支香来,点燃了插在棺前的长明灯里,跪地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嘟嘟囔囔、呜呜咽咽地哭。

    哭的什么听不清,但有两个字,我是听得真真儿的:他喊棺材里的王莽为‘皇兄’。”

    初见月和曹叡面面相觑。

    曹叡突然开口问王忠道:“你刚才说这人的名字,叫田邑?哪两个字?”

    王忠说:“对,叫田邑。井田的‘田’,食邑的‘邑’。”

    曹叡沉声说道:“王莽的祖上,是齐王田建的后人。当年秦始皇灭掉齐国,田建的孙子田台,为了避免杀戮,将名字改为王始。

    王始的孙子叫王禁,王禁是新始祖王莽和新朝大司空王邑共同的祖父。”

    “王邑?!”

    初见月大吃一惊道:“你的意思是说,田邑其实就是王邑?!”

    王忠立刻否定道:“怎么可能?!那时王莽正好死了170年,如果是王邑的话,他应该200多岁了。”

    初见月迫不及待地说:“你先别管这个,你快说!这个田邑和双鱼玉佩,后来都怎么样了?”

    王忠说:“建安二年正月,魏王率军讨伐张绣,驻军淯水河西。张绣先降后反,魏王没有防备,吃了个大亏。

    当时我和田邑,都在平虏校尉于禁部下,驻守着军营东门,东门外就是淯水。

    叛乱之初,张绣军主攻南门;南门大将典韦浴死奋战,以一当百。张绣军死伤无数不能破门,转而从西、北两门进攻军营。

    因为我们所守的东门紧邻淯水,外无敌兵,所以受到冲击最晚,于禁将军得以时间整顿队伍回撤。

    田邑的举动让人匪夷所思,他直接从东门溜了出去,跳进了淯水。

    那时正是隆冬正月,跳进冰冷的河里,无异于直接自杀。

    他实在没必要这么做。事实上,虽然当时我方诸军伤亡惨重,但我和田邑所在的于禁将军部,几乎没有人员伤亡。”

    “啊……”

    初见月若有所思,“后来呢?再没见过田邑这人?”

    王忠摇了摇头。

    “尸首呢?见到尸首没有?”

    王忠再次摇摇头说:“都忙着撤退,谁顾得上一个小屯长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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