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牛排店的冲突
我不知道该不该开车经过小区门口，如果是我一个人也无所谓，要是让薇薇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该怎么办？
“怎么了？”薇薇似乎是在试探性地问我。
“怎么不走？”薇薇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就算是再能熬的人也不应该一点疲惫感都没有吧，可我刚才观察那服务员，还是同样的假笑，整个人就是没有一点的疲惫感。
对于无神论者的我来说，灵魂存不存在暂且不论，就算有，没有灵魂也不可能随意行走，更不可能来牛排店打工。
我和薇薇都没有刻意去选，只是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跟上次靠近落地窗的位置距离比较远。
而且从我跟薇薇对视的眼神中，我看出了她眼中的一丝厌恶。
我也不知道吃点什么，但想起昨晚上牛排店里诡异的情况，就提议说去吃点牛排。
好像听她这么一说也蛮有道理的，看来是我对这家牛排店里的东西都太敏感了吧。
听我这么一说，服务员看向了薇薇，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知道薇薇点头了才拿着菜单离开。
疯女人左顾右盼的样子，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也许是无意间走到这家牛排店附近的吧。
我这才意识到昨天薇薇就是因为看到我手机上有人给我发的短信，而且就是牛排两个字，才气得哭了一个晚上，甚至做梦的时候都在哭。
为了跟上次不太一样，我们没有点果汁，反而跟服务员要了白水。
眼看着接近小区门口，我故意将车速放慢了一些，留意周围有没有疯女人的身影。
订机票的过程也顺利无比，这次倒是出乎我意料，薇薇并没有阻止我去订机票，因为之前她都是建议买火车票的。
在回去的时候我已经忘了疯女人的话，整个人心情大好，就连薇薇也开心起来，好像什么事儿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我这才想起来上次我和薇薇来的时候怎么那么不对劲儿，今天来的时候就感觉很自然，没有格格不入的感觉，而且很有人情味。
真不知道女人都在想什么，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只不过是看到了我，怎么跟大白天见了鬼似的。
我看着她，她就这么一直举着。
我只是摇了摇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没什么，可我内心却仍是惊涛骇浪。
我暗自松了口气，希望疯女人就这么摇摇晃晃经过牛排店，却没想到她直接朝着我们昨天的位置走了过去。
“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脸色总是不好看，要不去医院看看吧。”薇薇说着又大口吃了一块牛排。
糟了，发现我了？！
对了，就是人情味！
“吃点什么吧。”薇薇忽然提议。
听她这么一说，我又瞄了一眼那个服务员：“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个服务员有点奇怪。”
我看着她动作木讷地帮我和薇薇淋上了黑胡椒，然后转身离开，我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我一眼就认出了她，看着她跌跌撞撞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薇薇吃了我的牛排还白了我一眼，一副倔强的样子说道：“你就是把你的牛排都给我吃了，我也是觉得西冷好吃。”
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从里面出来并没有看见疯女人，倒是刚刚喜欢冲到我车前的小孩被我看见了，旁边依旧跟着一男一女。
薇薇的声音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拽了出来，刚应了一声，才看见薇薇已经切好了一块送到了我嘴边。
今天牛排店里完全没有死气沉沉的气氛，反而多了一股人情味儿。
原本我暗自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她的目光在扫过我两次之后，竟然定格在了我身上。
薇薇只是拼命在我胸口摇着头，只顾着哭，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薇薇到是抿嘴笑了一下：“这是西方对女士的尊重，女士优先不懂吗？”
在那面落地窗的外面，疯女人站在那里，就跟昨天晚上一样，眼睛直直地看着里面，只有眼珠子在左右晃动。
奇怪了，平时薇薇修养很好，见了乞丐偶尔也会施舍一下，怎么见到疯女人就跟见到了死敌一样。
我心想踢我干什么，就算被服务员听见了也算是一种褒义的话吧，怎么听也不像是贬义啊。
薇薇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摆了摆手：“不用，走吧。”
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我就心里就暗叫不妙，果然薇薇立刻就抬起头，看着窗外的疯女人立刻就来了脾气：“哪来的疯子？！”
看她第一次哭的这么凶，我也是慌了：“怎，怎么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余光忽然看到外面有白影晃动，从不远处的落地窗看过去，正好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人走了过来。
薇薇耳朵尖，听到了以后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脚，给我疼坏了。
而现在才不到中午，我们来的已经算比较早了，这个服务员竟然还没下班？！
昨天晚上凌晨的时候我就站在落地窗外面，看着刚才那个服务员在“忙活”，说白了就是在重复这上菜这个怪异的事情。
没想到最后薇薇还是叹了口气，同意跟我去吃牛排。
“我在考虑要不要热下车。”我说着按下了启动键，仪表盘瞬间就亮了起来。
不知道她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天早晨洗脸的时候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啊。
收回视线，我看到薇薇还在专注地吃着牛排，似乎并没有看到外面的情形。
“好像跟上次来不太一样。”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只聊了一会我就看到有牛排放到了我们桌子上，我这才发现不知道服务员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好了，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想安慰一个从梦中惊醒的孩子。
啊——
这次是白天，我准确地就找到了牛排店的位置，但我一向不认为自己有夜盲症，怎么会在晚上的时候找了那么久。
而且我可不想去医院，万一被误认为精神病，再让我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到时候我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出来。
我下意识地先道了声谢，同时发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抬头正好跟服务员的视线对上，还有那副满脸假笑。
薇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果然薇薇是知道我喜欢吃澳洲牛排的，给自己点了一个西冷。
“别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穿衣服，我带你去订机票。”我帮薇薇擦干了眼泪，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看她难过我也不好受，就立刻给她道歉。
我从这里都能听到疯女人惊讶的同时大叫了一声，然后在不可置信地摇着脑袋，六神无主的样子显得很慌张。
我能感觉到她实现扫过了我这里，又看向其他地方。
或者说根本不会疲惫，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驱壳？
疯女人皱了皱眉，似乎是因为外面光线太刺眼看不清楚，就将双手放在玏玻璃上，挡住了周围的光线，想一个望远镜一样看向我这边。
是疯女人！
似乎是想到了旅行，薇薇脸上一下子多了点喜色。
“这是您的澳洲。”第二个盘子推到了我面前。
“吃呀，看着牛排发什么呆？”
“刚才你愣什么神？”薇薇一边吃着一边说。
薇薇挽着我的胳膊进了牛排店，今天服务员满面红光，气色看起来很不错。
“这个服务员什么服务态度，怎么还要征求女士的意见吗？”我心里觉得纳闷儿，就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我都五年没发烧了，壮的跟头牛似的。”我说着还展示了一下肱二头肌。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来闹钟又没想。
又是那一家三口，这次我格外小心，生怕再有小孩子冲到马路上来。
我知道她这是开玩笑，也不再说什么，切了一块牛排送到她口中。
她这样子吓了我一跳，心疼的赶紧抱过来。
睁开眼睛就看见薇薇坐在我旁边摆弄闹钟，似乎是见到我醒了，嘴唇发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又是这个服务员！
我看着哭红了眼睛的薇薇，脸上还挂着昨晚的泪痕，新旧泪痕交叠在一起，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西冷和澳洲吧。”薇薇没有看递过来的菜单，直接对服务员说道。
刚发动了汽车，我这才想起来昨晚疯女人跟我说的话：早晨小区门口。
服务员热情地跟我们打着招呼，并且招呼我们坐下。
听我这么一说，薇薇赌气地白了我一眼。
“我看是你觉得她好看，想要多看几眼吧。”薇薇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疯女人开始用拳头敲着玻璃，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音。
我应了一声就缓缓踩下油门踏板，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仔细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好办法，怎么走到要经过小区门口。
我吃掉她送过来的牛排，在印象里每次她都说西冷比澳洲好吃，但我就喜欢澳洲的嚼劲，可薇薇就是要我认同她的看法。
看样子她昨晚也没睡好，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