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无人的牛排店
一辆汽车在我旁边也减了速，绕了过去。
我收敛心神看向了牛排店里面，隔着落地窗，我这才发现我站的位置正好就挨着上次我和薇薇吃牛排的桌子。
“不管怎么样，等我弄明白了之后就跟你解释。”我抓着薇薇的肩膀，发自内心诚恳的对她说道。
“这次不行。”薇薇还是用冷漠地口气拒绝了。
再看桌子上放着的牛排，不论形状还是颜色，就连上面每一条肌肉的联结都几乎跟上次一模一样！
落地窗倒映着我和疯女人的影子，我疑惑地看她一样，是不是她想告诉我，上次我和薇薇在这里吃牛排的时候她就站在这里？
“别任性。”我还是耐心劝说道。
还没开口，疯女人就扭过头来看着我，用眼神示意我看牛排店里面。
就在我刚站起来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两下让我的手有些发麻。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服务员越走越近，随着她走近，我心跳也越来越快，知道她将两份牛排放在桌子上，我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
大约过了一句话的功夫，我就看见服务员把盖子揭开了，盘子里面有翻着油花滋滋作响的牛排。
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是无声无息就出现在我的周围。
奇怪了，我明明记得就在这条街上啊。
“我不信。”薇薇挪开视线不去看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疯女人拽着到了旁边的落地窗前，随后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之后这两个服务员似乎忙碌了起来，可店里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就不知道这两个服务员在忙些什么。
“你不相信我的为人吗？”我一把将她拉过来搂在怀里。
我揉了揉被疯女人抓着的胳膊，那种没有体温的感觉一度让我以为她不是人，但看她穿得这么少，多半是冻坏了。
看着薇薇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很陌生，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样子，就像是捍卫领地的头狼，有人闯入就会拼个你死我活。
“黑胡椒现在帮我淋上吧，那边也是。”我忽然想起薇薇当时说的话。
疯女人身上的谜团已经够多了，我可不想在平添烦恼。
就是这家！
本以为那个司机会下车骂我一通，却没想到他只是直直地盯着前面，甚至都没有往我这边看过一眼。
牛排店二十四小时营业倒是没有听说过，也没听说有谁会在凌晨的时候专门出来吃牛排，就算有也不会有太多客人，反而亏损。
我清楚记得那家牛排店就在这条路上，距离我住的小区并不远，可我穿过了整条大街都没有看到牛排店。
不对劲儿啊，我明明记得那家牛排店招牌很大的。
两个人就这么在沙发上坐着，偶尔能说上一两句话，可很快就沉默下来。
“牛排。”没有号码的短信上写着两个字。
嗡嗡——
刚才点餐的服务员走到了后厨，从里面端出了两份盖着的牛排！
我站在外面，跟她们店铺又没有关系……
做完这些事情，我看着服务员冲着两边的座椅微笑了一下，那笑容假到我都不好意思识破。
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着没有号码的短信，就像是有魔力一般，驱使着我慢慢点开了短信。
特别是看到薇薇已经冷漠下来的侧脸，这种样子似乎我是见过的。
见鬼了？！
跟上次一样，总是感觉自己属于这里，或者说这两个服务员的表现就像是在摄像机面前，在拍戏。
把车停好了下来，近距离抬头看着这家牛排店，才发现这么醒目的招牌，我竟然在整条路上找了两遍？
看着薇薇明显哭过的脸，我心里也一阵纠结。
果不其然，服务员往西冷牛排上淋了一份黑胡椒，紧接着又往对面的澳洲牛排上淋了黑胡椒。
在仔细一看，这两份牛排我竟然认识，一份是西冷，而另一份正好是……
又是这两个字，上午就害得我和薇薇差点成了陌生人，而现在就在我打定主意不去搭理疯女人的时候，又给我发短信过来了。
我感觉到手臂上一阵冰凉，给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疯女人。
之前不可能看不到的啊，除非鬼遮眼了。
又转了一圈，我甚至找到了之前跟薇薇挨着个数落过的火锅和烧烤，都没有看到有什么牛排店。
“不行！”薇薇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我。
重复？！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忽然想关心这个疯女人冷不冷。
我知道她还在生气，我只是在等，等她抱我。
“让那疯女人见鬼去吧。”我站起来准备回卧室。
薇薇却偏偏不听，咬着下唇：“就任性这一次。”
从下午到晚上，我和薇薇说的话还没有平时一个小时说得多。
当我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整个人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是认为惊讶还是被吓到了。
正当我给自己找着借口，就看见服务员似乎听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就将菜单又给拿走了。
“你干什么……”
澳洲牛排！
对我来说这是一家比较奇葩的牛排店，我正要进去，就被人一把给拽住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感觉信任在我们两个人之间荡然无存，这种事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发生在我身上。
这简直也太巧了吧，在我和薇薇坐过的位子上，摆了两份我们点过的牛排，而且澳洲放在我这边，西冷则放在薇薇那边。
原本我以为刚才已经下定了决心，却想不到这个决心在疯女人的短信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薇薇肯定的样子让我看了不得劲儿，可我也没有心思去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让我看不懂了，其中一个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到了我前面的桌子旁边，将菜单放在桌子上，似乎等待着什么。
可一想也不对，落地窗是里外通透的，从里面能清楚看到外面。
多奇怪啊，我竟然会去想要关心她？！
如果当时有人站在外面向里面看，特别是疯女人，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就发现的。
我一高兴打转向的时候没看见后面有车，刺耳的喇叭声让我立刻注意到有车灯快速接近，急忙停住了车子。
这张桌子不就是上次我和薇薇来吃牛排的位置嘛，怎么现在没有人，这个服务员也走过来，难不成是看到了我？
位置也没有放错，我整个人都震惊了。
在练习点餐？我不确定。
我扭头去看旁边的疯女人，想要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儿，可她的表情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接下来整个下午我都在安慰薇薇中度过，晚上的时候薇薇也没有心情做饭，而我更没有胃口去吃些什么。
更让我惊讶的是，这家牛排店现在还在营业，难不成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几乎在同一时候，我就发现这两个人的笑容太假，虽然听不到她们说什么，可从这里直观的看过去，就是两个不成熟的演员在卖弄演技。
看着她的样子，我又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给噎了回去。
大约一句话的功夫，服务员端起了一个碗碟，里面黑乎乎的东西我记得，应该是黑胡椒。
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发现她已经睡熟了，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不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看着那两个服务员，又给我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进了卧室见到薇薇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披散下来的头发看得出她已经没什么心情去估计形象，心情应该是糟透了。
对此我们都没有经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强调自己不会违背原则。
估计也不会有服务员会这里练习点餐吧，让人看上去就跟精神病一样。
毕竟站在我面前的是跟我相处了很久的女朋友，一直以来我们也没有因为第三者，或者疑似第三者的人吵过架。
可能是我的举动让她有些动摇，一时间没有生气地回答我，只是被我这么抱着，垂着手臂，没有反过来抱我的意思。
穿上衣服出门，我直接开着车到了小区门口，重新打开手机看着上面的短信，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薇薇曾经带我吃过的牛排。
我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拿着手机，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的。如果两者舍其一，我想我会留下薇薇。
如果现在我们两个人坐在那里，这个服务员的动作完全就跟当时一模一样，只是现在看来她一个人在那里重复着……
可怎么问疯女人就是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里面，我这才把视线又移了回去。
我低头看着手机，直接按了关机键放在兜里。
忽然我一抬头，就看见路边有一家很大招牌的牛排店，门店样式跟我和薇薇去过的一模一样。
从薇薇站起来回卧室的时候起，我看着她的背影，感觉两个人虽然住在一个房间当中，可心却已经疏远了。
没多久我就发现店里面还是那两个服务员，晚上没有其他客人，两个人有说有笑，似乎是在打发时间。
“还好，还好……”我在心里松了口气，这年头有素质的司机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