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灭门
“呵呵，你啊。凤女，今日你满五岁了，有什么心愿吗？”公孙琴淡笑着摸着欧阳凤女的小脑袋。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欧阳钰，公孙琴无力的坐倒在地面上，双手不断颤抖着，轻推了推欧阳钰。不由地大叫道：“我跟你们拼了，你们这群贼人！”
树枝头的寒鸦沙沙直叫着，那凄惨的声音传出，好似鬼哭一般，让人毛骨悚然。圆月高悬，映衬着这寒鸦的身影，显得更加的孤单冷清。
欧阳府内灯火通明，今日是欧阳家的小姐欧阳凤女五岁的生日。所有的仆人忙碌着，为这千金大小姐准备着。无数朵烟花在那空中炸开，绽放出绚丽的色彩。将那天空中的月亮比下，好似星星一般在夜空里散开。
快速从怀中掏出一物，不等欧阳莫忧看到，公孙琴已经塞进了他的怀中，淡笑道：“很合身，很不错的。凤女，跟莫忧哥哥出玩吧。”
“娘亲，娘亲……”欧阳凤女差点叫了出来，愤怒的就要跑出去，杀了那些黑衣人。
“太后夺权，禁制幼帝动用皇权。今日在大殿上，太后将黄大人斩了，幼帝连发言的权利也没有。作为臣子，我实在无法看下去，就请太后能够三思，饶了黄大人一命，可是，终究没能救得了黄大人。我暂时也无法上朝，被太后禁足了。”欧阳钰双拳紧捏，瞳孔紧紧的盯着前方，身为臣子，理当为国家着想，可如今，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哥哥，莫忧哥哥，这是爹爹给我玉佩，好看吧？”欧阳凤女淡笑着，得意的将胸上的玉佩拿起，在欧阳莫忧身前晃动着。见欧阳莫忧的脸色苍白，不由地伸手摸了摸欧阳莫忧的小手，惊讶的说道：“莫忧哥哥，你的手好冷啊，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哇啊！”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却被那震耳欲聋的烟花掩盖住了，在这片绚丽的夜色下，杀人毫不废功夫。
欧阳凤女撅着嘴巴思考了一会儿，才笑道：“我要和莫忧哥哥一起，自由自在的。还有哦，莫忧哥哥要给凤女当马儿骑，凤女才会跟他玩的。娘亲啊，前些日子凤女去锋国，遇到了一个小哥哥，他好可怜啊，被护卫抛弃，差点冻死了。”
四周静的可怕，就连自由的风儿，也不敢轻易的走进这里，害怕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打破了这死寂的气氛。压抑，无比的压抑，灰色的调子展开，让人无法喘息。就连那水中的鱼儿，也不禁浮出水面来，大口大口呼吸着。
但见一身红色衣衫的欧阳凤女拍手笑着，拉着一旁美妇人的手笑道：“娘亲，好漂亮，凤女也想在天空中翱翔，等凤女学好了轻功，一定会带着娘亲上去玩玩。”
“哼，杀了你，我也能找到那两个小娃娃。”带头的冷哼着，直接一掌打在公孙琴的天灵盖上，随后就是一脚补上，将公孙琴的身体踢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地面上。
“嗯，娘亲，爹爹，我会好好跟着莫忧哥哥的。”欧阳凤女开心的笑着，紧紧的拉住欧阳莫忧的手臂，露出最纯真的笑容。轻轻的挥手告别，却不知道这一别，便是永远。
如墨的夜色扩散开来，稀稀疏疏的星星撒在空中，眨巴着眼睛。一轮圆月自斗牛间徐徐升起，惨淡无比，浑浑噩噩的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要骑马！莫忧哥哥，看在凤女生日的份上，就让凤女骑一次马儿吧。”欧阳凤女可怜巴巴的拉着欧阳莫忧的衣角，那眼神，实在让人无法拒绝。
“没事。”欧阳莫忧摇了摇头，小脸上出现了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神色，沉重的盯着前方，今日，也是他满八岁的生日，可惜，谁能记得？
“老爷，先休息下吧。幼帝还小，多等些时日，就会明白懂事，会从太后手中要回权利的。今日是凤女和莫忧的生日，我们也要开心一点。”说着，公孙琴淡笑着，冲着一旁的欧阳凤女和欧阳莫忧招了招手。
好美丽的笑容。欧阳莫忧心中的弦波动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这温暖的火红色衣衫，这些年来，他尽力克制自己，不去讨厌红色的东西，毕竟那场大火，那种血一般的颜色，刺|激着他。还是一个三岁小子，就经历了生离死别，这样的痛楚，是普通人无法明白的。
“今日是你和莫忧的生日，娘亲为你们做了一件衣裳，看看合身吗？”公孙琴从下人的手中取过两套火红色的衣衫来，却让欧阳凤女自己穿上。
“好啊，好啊……”
欧阳钰脸色阴沉着，盯着那些人，冷喝道：“你们是太后派来的，对不对！那老妖婆，果然想要当皇帝，摄政，禁锢幼帝的权利。上天真要亡我陈国吗？”
欧阳莫忧哭笑不得，点着头收下了这份礼物，却发现欧阳凤女眼中闪过一道狡猾的神色，不由地哆嗦着说道：“凤女，你又想干什么？”
嘴角一抽，欧阳莫忧轻轻刮了一下欧阳凤女的鼻尖，笑着说道：“好，仅此一次。等出了大门，我就带你去吃那边的素面，味道很不错的。”
而下一刻，空中的烟花兀然炸开，绚丽的盛开在天空中。巨大的响声遮盖住了一切声响，几十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目标，欧阳府。
那带头的顿时手中一滞，快速的收回手中的剑来，冷哼道：“原来还有漏网之鱼。说，那两个小娃儿在哪里。”
“老大，还有两个小娃儿没有在这里。已经查出来，是欧阳钰的儿女。”另外一个黑衣人快速的冲了进来，脸色铁青着。
夜色降临，欧阳府内已经恢复了宁静。所有的下人忙碌着，收拾着剩菜残羹。欧阳莫忧拉着欧阳凤女的小手，穿梭在那人群中，嬉笑着，玩耍着。
“太后娘娘的旨意已经完成，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扯下脸上的蒙面斤，那带头老大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来，扔给其中一人。
好在欧阳莫忧眼疾手快，迅速捂住欧阳凤女的嘴，躲在草丛中，看着那些黑衣人。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公孙琴不断后退着，瞳孔紧缩，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欧阳家，上上下下几百个下人，全部被屠杀得一干二净，现在剩下的，就和只有她和欧阳钰。
身体，不断颤抖着，瞳孔紧缩。欧阳莫忧和欧阳凤女躲在那小小的角落里，看着欧阳府内发生的一切。因为没有带银子，他们被迫回来，却不料看到了母亲被杀的这一幕。
这天，好冷。一身白色衣衫的欧阳莫忧哆嗦着，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双臂，看着欧阳凤女一家团圆，心中大有不悦。他的母妃，已经被那太子害死了，若不是他放火焚烧他的寝宫，他现在，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若不是被一个老嬷嬷救助，他也许就死在了那里面了。也多亏了这欧阳一家，在街头救下了他，让他有了一个新家。
“放火，烧了欧阳府，传令下去，务必要找到那两个小娃儿，斩草除根！”
手微微有些颤抖着，看着身边的欧阳凤女，欧阳莫忧颤声说道：“凤女，我们去哪里玩？”
一旁的欧阳钰盯着天空中的烟花，隐约嗅到了那不祥的气息。微微蹙着眉头，转而看向不远处的欧阳莫忧，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火红色的玉佩来，递给欧阳凤女道：“小凤儿，这是你的生日礼物。一定要好好把它带在身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轻易的取下来，知道吗？”
“是吗？那凤女就应该去帮助那个小哥哥啊。莫忧是你的哥哥，不能调皮。”公孙琴宠爱的看着欧阳凤女，淡然一笑。
轻轻摸着欧阳莫忧的小脑袋，公孙琴淡笑着为欧阳莫忧穿上那衣服，披上火红色的披风，慈祥的笑道：“天冷了，须得多穿一点。莫忧，凤女就有劳你多加照顾了。生日快乐，这是生日礼物，不要让凤女知道啊。”
公孙琴看着欧阳凤女和欧阳莫忧，淡笑道：“他们能和睦的相处，是最好不过的了。老爷，出什么事了，这一日里，你都不曾笑过。”
“哼，欧阳钰，我敬你是一条汉子，给你留条全尸。一会儿官府就会发出消息，欧阳家失火，全家人无一幸免！”带头的黑衣人冷声说道，手中的宝剑扬起，不留任何情面，直接朝着欧阳钰的胸口而去。
莫忧，凤女……公孙琴的心在颤抖着，只期盼着这两个孩子不要回家，千万不要回来啊！“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要杀就杀，让我随老爷去了吧！”
“嗯？莫忧哥哥，你看天空上的烟花好漂亮啊。什么时候我们能飞到天空中该有多好啊……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你的生日，给，这是凤女亲手做的，送给莫忧哥哥，生日快乐！”说着，欧阳凤女从怀中掏出一个怪异的土陶瓷，根本认不清楚那是什么图案。
欧阳凤女连忙拉住欧阳莫忧的小手，粉嘟嘟的脸颊被冻得通红，哈着白气说道：“娘亲，有什么事吗？”
“嗯，谢谢爹爹，凤女知道了。”看着那火红色的玉佩上写着的凤字，欧阳凤女淡笑着，拿着玉佩快速的朝着欧阳莫忧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