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半夜受袭
“贱人,你今天晚上和谁在一起?”公冶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味,很好闻,可见这种酒绝对不是凡品。
砰!睡梦中的苏晨先是受惊,接着脑袋撞到旁边的柜子,顿时清醒了大半。
“痛!”她愤怒地抬起头,坐在地毯上看着对面的男人,脑门上直冒青烟。额头上有一片红肿,表示撞得不轻。
送走迁君,苏晨乖乖地躺在软卧上休息。今夜玩得很痛快,让她一直没有释放的心情舒坦了许多。她不在乎今天晚上的男人是谁,反正大家只是萍水相逢,没有必要过问对方的名字。她有许多秘密只能隐藏起来,连最贴心的人也不能透露。除了使用这种舒解压力的方式发泄之外,她也找不到更好的表叙方法。
苏晨悄悄地回到帐篷,没有想到撞见一个人影。不是公冶晟,不是宫伊翊,而是一直避着她的迁君。迁君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书,旁边的蜡烛只剩最后一段,可见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下次给我带更多的药丸,我陪你吃火锅。”苏晨引诱道,“绝对让你不会后悔的,怎么样?”
“迁君,你不会半夜睡不着觉,所以专程找我作陪吧?”苏晨痞痞地笑道。
苏晨与这个神秘的陌生人聊了一夜。聊的内容不细表。他们避开敏感的话题,说了一些闲杂的小事,倒是聊得投机。男人展现了他的渊博知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苏晨刚开始只是随意玩玩,到最后反而喜欢听男人说一些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
“不问对方的身份,这是我们的约定。你与我,只是寂寞的两个人,偶尔伴在一起说说话,见光死。”古代没有网络,她没有办法网聊。没有想到找了一个陌生人夜聊,真是莫名其妙。
“好!本王就是喜欢你伶牙俐齿的样子。不肯承认是吗?本王有一百种手段让你亲口说出来。”公冶晟抓住苏晨的头发,狠狠地撞在柜子上,撞得她头昏眼花。
“有什么不对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能自己挑选男人?”苏晨撇撇嘴,淡道。
好久没有做一个美梦了。今天晚上梦见了年少时最快乐的时光。苏晨的睡颜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当她睡得最沉的时候,突然梦境中的彩色画面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美丽的彩色变成了黑白色。胸口窒闷,让她无法喘息。她感到难受,想要转身换一个姿势,然而仿佛身体上方有大石头压制着她,让她没有办法活动。
苏晨对他的惊讶不置一词。有什么好惊讶的?结了婚还可以离婚,离了婚还可以结婚,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婚姻自由。不过难怪他如此惊讶,的确没有听说哪个女人敢把自己红杏出墙的事情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看来,他是一个很强大的男人。如果他知道自己被妻子背叛,后果很难想象。”男人站起来,与苏晨做着最后的总结。男人把衣服铺在地面上当成席,两人坐了整晚。不得不说,这件衣服的材料真是不错,不但松软,而且非常温暖。
“王妃,请注意你的措辞。”迁君不悦地说道,“王爷让属下保护你,请你不要随便乱走。”
苏晨知道迁君面薄,不敢再戏弄他。对于这个男人,她总是心生怜惜。想到她听见的关于他和逍遥宫的谈话,苏晨明白他以前一定吃了许多苦,这才让他生成冷淡的性格。不管他的外观有多么冷漠,仍然无法改变他温柔的性情。
“拜托,这算什么证据?”苏晨撇撇嘴,不屑地冷笑:“今天骑着胭脂马在森林中溜达了一圈,沾了一些野花的花粉,身上有味道很正常啊。”
苏晨哑然。这就是原因?她以为至少有暗卫告密,没有想到是味道惹的祸。对了!那男人的身上确实有一种独一无二的味道。可恶!一个大男人弄得香喷喷的做什么,害得她被抓住把柄。
“他不知道自己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知道自己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苏晨冷笑道,“如果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你就不会同情他了。天色不早,我回去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一个被别人暗杀的男人没有资格同情别人,你更值得同情。那个男人虽然戴了绿帽子,但是普天之下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你呢?”
苏晨突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面对公冶晟没有这种心虚感,面对迁君却有一种与野男人私会被抓的荒唐感觉。
“你心中有鬼,自然看什么也觉得邪门。不要拿这种事情找我的麻烦,这只能显得你是多么恶心可笑。”苏晨的下巴还在公冶晟的掌握之中,但是她就是不受威胁,更没有接受教训的意思。尽管大家心里有数,但是她就是不承认。
他的手臂被刀片划伤,流淌出鲜红的血液。他抓住苏晨的腿,愤怒地脱下她的鞋子,撕开它露出尖利的刀片。
苏晨的身体做着本能的反应。她的双腿弹起来,敲打着公冶晟的身体。公冶晟没有留意,居然中招。她的鞋子经过她细心地改良,鞋尖安装了收缩自如的刀片。公冶晟被这样的鞋子击中,身体免不了挂彩。
“本少突然想看看那张面纱下的容颜长成什么样子了。”男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少更加不知道应不应该同情你的夫君。他知道自己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两人约定,这是一场简单的交易。苏晨用陪他吃火锅的条件换取更多的药丸,但是她忘记说一个期限。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或许想让她陪着吃一辈子的火锅。
与此同时,一个脸色铁青的俊美男子压在她的身上,胸口涌起熊熊怒火。看着睡得舒坦的苏晨,他的眼神凶猛如狼。他抓住苏晨的左手,狠狠地拉了一下,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
苏晨皱眉。她和谁在一起?摸摸额头,想了想,她还真说不出名字。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知道她和别人在一起?难道是迁君告诉他了?除了迁君和那个男人,没有人知道她出去了。她记得那个男人说过,那些暗卫已经被他的人牵制住。不管苏晨在什么时候见他,那些暗卫都无法靠近他们。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公冶晟冷冷地笑道,“你的身上有别人的味道,难道你闻不出来吗?”居然还妄想欺骗他,真是可恶!事实上他最近没有派暗卫监视她。前几天的刺杀让他损失许多暗卫,暂时没有办法调集人手。他把那些存活下来的暗卫派给了宫伊翊和迁君,其中一拨保护迁君,另外一拨由宫伊翊调动。
暗卫……对了!暗卫无法跟上她,但是可以通知公冶晟。如此说来,她刚才冤枉迁君了。真是惭愧,她居然如此轻易地怀疑迁君的人品。
苏晨的话简直句句插入公冶晟的死穴。苏晨是谁赐的婚?皇帝。如果他虐待苏晨的事情被皇帝知道,表面或许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皇帝必定会找其他机会整治他。苏老头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随时扎着他的身体。他同时被两座大山压制着,想对苏晨怎么样还要掂量掂量。
“公-冶-晟,我到底哪辈子欠了你,你非要这样对我不可?”苏晨一字一句地恨道。
她对这个世界了解太浅,本来就想细致打听。男人就像一个包打听,把她一直以来的疑惑通通解开。不知不觉聊了几个时辰,两人没有丝毫睡意。苏晨喜欢男人的渊博,男人喜欢苏晨的言词犀利。他仿佛没有见过哪个女人的嘴巴像苏晨这样毒辣。
这个公冶晟真是莫名其妙。几天不见他的人影,出现后就质问她是不是红杏出墙。幸好他的语气如同以往的霸道,否则她真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怨夫投胎。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出去了?”苏晨试探地问道。
听了苏晨的话,公冶晟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俯下身,抬起她娇嫩的下巴,低沉地说道:“在你眼里,本王是傻子,还是愚蠢无知的人?你竟敢大胆地欺瞒本王,本王会让你知道这是多么愚蠢的事情。”这种味道绝对不是花香,而是附属国进献给锋国的贡品香料,这女人把他当成白痴耍弄吗?
“原来你的血也是红色的,我还以为是黑色的呢!”苏晨不知死活地冷笑,说道:“这是对你防碍我睡觉的惩罚。钥王爷,我好歹也是苏家的人,不记得自己是奴籍,更没有被你随意虐待的必要。就算把此事扔在皇帝面前,他也不会认为堂堂的苏家小姐应该被你钥王爷如此对待。我坐上你的八抬大轿,接受了你的良聘,是你正儿八经的王妃夫人,可不是你随意打骂的奴隶。今个儿距离皇帝寝宫也不远,咱们不防找皇帝理论理论。相信我那备加关注王爷的老父亲也很想知道我们的夫妻生活如何,对吧?”
“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上夫君的朋友?”男人惊讶地看着苏晨。苏晨来之前特意蒙了面纱,所以他想看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