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想离开?想都别想
老太太很熟练的往楼上走,“又吵又吵,真是没完没了的!”
走到徐阮棠身边,老太太还拍了拍她的手安抚:“没事啊,让你嫂子带你下楼,去吃点水果。”
话音未落,陈继就从书房走出来。
看到外面站了这么多人,他也没什么表情,牵起徐阮棠的手就往下走。
“哎,吃饭了没有,要不要奶奶给你们做炸酱面?”
老太太在后面喊。
陈继头也不回,“不用了奶奶,我们回自己家吃。”
走出陈家,陈继还在往前走,路过自行车停都没停。
“陈继,车。”徐阮棠提醒道。
“陪我走走。”
陈继看起来很不对劲,徐阮棠能感觉到。
她在外面跟贾淑玲吵架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陈林的声音,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指责语气。
这件事到底是因她而起的。
徐阮棠垂下眸,视线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瞳孔猛然一缩。
她用另外一只手抓起陈继的胳膊,语气焦急:“你胳膊流血了!”
徐阮棠挣脱陈继的手,从口袋里找出手帕,抬起他的胳膊,“忍着点,我先给你擦干净,回家再上药包扎。”
装了热茶的玻璃杯是直直朝陈继飞过来的,虽然偏了力道落在他前方,碎片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臂。
这一点疼痛,他根本没当回事。
但她当真了。
陈继任由徐阮棠动作,眼神落在徐阮棠的脸上。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对不起。”
“对不起。”
这是第三次,他们说了一样的话。
但这次,表达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陈继是觉得嫁到陈家,有陈林这样一个公公,委屈了她。
徐阮棠觉得都是因为她,才有这么多事,陈继是无端受到牵连的。
徐阮棠看了陈继一眼,继续擦拭血迹,声音里带着愧疚:“都是我连累了你。”
这件事她不想去判断谁对谁错,陈林说的对,结果就是她给他造成了困扰。
“陈继,如果你愿意,我想提前结束协议关系。”
徐阮棠嗓音艰涩,但这是她能想到,对双方都好的唯一方法了。
趁着现在小宝还不会认人,趁着她风评正差,趁着还没有办酒席,一切都还能挽回。
她离开,干妈照样能带小宝,陈继的妈妈和奶奶也会帮他。
其实没什么坏处。
陈继一直说没有她不行,分明就是想帮她。
他看起来很冷,心却是热的,比任何人都会洞察人心。
徐阮棠的心里空空的。
她穿书后,熟悉的几个人都在这里。现在离开,舍不得是人之常情。
以后想见干妈和小宝,应该没那么容易了。
她会努力挣钱,要是干妈愿意,也可以跟她出去住。
但是小宝,她只能狠狠心,不再打扰。
大概是晚风太大,吹的徐阮棠眼睛发疼,她低着头一点点擦干净陈继胳膊上的血迹,慢慢松开手。
“抬起头来。”陈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徐阮棠,看着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莫名有种威慑力,握着徐阮棠的手腕有些发紧,她甚至都感觉有些疼。
“你你轻点,疼。”
闻言,陈继松了力道,但他一用力,将人拉到自己面前。
徐阮棠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跟他对视。
两人距离太近,陈继又长得高,她得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这样看过去,陈继眸光清冷,眉心无意识的拧起。
这些时日陈继温润的样子看多了,骤然变脸,她都有些不适应。
“徐阮棠,你没有错,你做的很好。”陈继语调平静,“今天的事,我为你感到骄傲。”
徐阮棠脑子一片空白。
她闯了这么大的祸,打了同院的军嫂,还害的陈继被父亲骂。
满院子都是流言蜚语,别人在背地里议论陈继,甚至影响到他的风评。
怎么到头来,陈继还在安慰她?还说因为她而骄傲?
“你不会是被刺激到了吧?”徐阮棠一脸怀疑。
陈继沉着眉眼看她,“我能为我说过的每一个字负责,我说你没错,你只需要相信我。
她先欺负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还手?我告诉过你不必忍,是真的,现在说你没错,也是真的。”
她能站在风雨里依旧不改初心,不畏惧世俗眼光,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哪里就错了?
她没错。
不但没错,还拯救了陆小昭那个孩子,这本来就是值得骄傲的事。
陈继知道她动摇了,他要站在她身边,告诉她善良没有错,坚持原则也没有错。
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
徐阮棠有些恍惚,天黑了她在做梦吗?怎么有人闯祸了,还会被别人夸。
大人不都是权衡利弊,只看结果的吗?
她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借着灯光和月色,看向陈继。
陈继的神色认真无比,眼神里满是信任和坚定,没有丝毫玩笑成分。
陈继唇角翘起,原本是想让她陪他走一走,被她这惊天地泣鬼神的解决办法吓到,最后反倒成他安慰她了。
想离开?想都别想。
陈继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伸手轻轻拍了拍徐阮棠的背,虚虚揽着她温声道:“走吧,回家吃饭。你老公今天午饭都没吃,很饿。”
今天忙完团里的事,中午陈继找许汉礼帮忙,给家里换了大床,又去买了做喜服的料子。
下午又忙工作,午饭没来得及吃。
徐阮棠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都还没回过神来。
晚风一吹,她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念头。
不对啊!
她和陈继现在离婚,对她才是最有利的,对陈继也是最好的。
他为什么提都不提,直接就忽略了?!
“陈继,我们要不还是谈谈”
徐阮棠凑近他,坐在后座尽量提高音量。
话还没说完,陈继低沉磁性的嗓音就传来:“徐阮棠,遇事就想跑,那是胆小鬼的行为。在战场上,叫做逃兵。”
徐阮棠:“???”
“我知道,你是不屑当逃兵的。”在徐阮棠看不到的地方,陈继轻轻笑了一声。
徐阮棠:“”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