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旷世婚典
“金吾院的礼仗队在前开道，你自己身边还要带上八个亲属亲兵。回来的时候侍驾新娘车辇；身后要九百铁甲分作九队，意思是长长久久明白么？”
整个队形，庞大而又井然，入眼所见，全是大红金黄这一些十分醒目光鲜的颜色。
群臣一起拜道。
秦霄心里呆呆的想了起来：礼花？那不就是火药？是不是可以将它用到军事上呢？……咦，大婚的日子，我怎么稀里糊涂的想这些？
同时娶了两个大唐公主呢。这个将军真是太有福气了——在异邦人眼中，大唐的公主，那就是能够媲美仙女的存在。各国的国王、王子，都以能够娶一个唐朝的“正宗”公主而沾沾自喜。这下好，居然有一个普通的将军，一时间娶两个！
秦霄身边就跟着邢长风、石秋涧、桓子丹和皇城御率司的那些同僚，身后就是九百亲翊府大头兵，个个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穿着清一色的明光甲，骑着浑亮的大黑马，每人手中都竖了一面旗帜，与前面的金吾院的仪仗队遥相呼应，整齐划一。
秦霄呵呵的笑，时不时用手指弹起水来，戏耍一下给他搓背的上官婉儿和墨衣。
上官婉儿像娘一样的在他耳边叮嘱：“一会进皇宫的时候，要走东面白兽门知道么，而不是习惯上的朱雀门。出来的时候，才走朱雀门。”
相信这个消息用不了多久，马上就能传遍四方夷狄，让那些异邦的国王王子们都有些嫉妒了。
范式德带着十几个兵甲在前辛苦的开道，原本宽阔无比的大街道上，还是显得有些拥挤不堪。秦霄现在可是长安的大名人了，再加上同时娶两个公主——其中一个还是神奇般死而复生的李仙惠，这更加勾起了人们的兴趣。
淡金马感觉光荣极了，时不时的甩着尾巴，咴咴的嘶叫几声，趾高气扬。
李旦的长子李成器，和太子李隆基，各牵着一个美人儿的手，将她们接下了车辇，走上了含元殿前宠伟高大的龙尾道。
略作了片刻休息，吉时已到。
秦霄抬头看了一眼太极殿上，早已是黄旗、红旗飞舞，文武百官分列龙尾道旁，皇家内戚站在太极殿前。
也亏得这样，才让秦霄顺利的过了朱雀大道。到了皇宫东门白兽门。
两百余名金吾院的骑兵，个个身披银亮明光甲、招风褚红袍，头顶红缨，手中扑头枪，腰跨仪刀，既威风，又大气，更显得华丽与张扬。连那些马匹，都选作了清一色的白马，映着一片红色，更显得漂亮。
秦霄立在龙尾道前，看着两个玉人缓缓走上前来。虽然李仙惠戴着红头纱，但是她的身材和那副行头，自己是认识了的，果然是美艳不可方物，夺尽所有人眼神。旁边那一个，身材玲珑步履盈盈，身穿一身粉红的婚袍，应该就是没怎么睹过面的“五夫人”李持月了？礼花的色彩映照下来，让她身上一阵光影闪闪，更显得神秘了。
秦霄走上阳台看了一眼外面——好天气，好日子呵！
虽然带上几万人打仗也曾经历过了，但是面对如此汹涌热情的民众，秦霄可是头一回，上次安乐公主成亲的时候，自己虽然也见识了一回，但那时毕竟自己不是主角。而且当时皇帝下旨，派出了万余人维护治安，并强制市民们下拜磕头，显然不能跟现在的自发涌来的百姓的热情相比。
进了皇宫，可就顺当多了。
温柔乡里，今天又要添进新丁了。大清早，就来了皇宫内苑的人，给李仙惠和李持月布置新房，还送来了新郎服。金吾院的礼仪仗队也陆续开了来。
李旦打量了秦霄一阵，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自今日起，我大唐国号改作太极，大享三日，大赦天下。下面，朕宣布一些官员任免的事宜。”
“哎呀，你别打岔，听我说完。”
李旦站起身来，朗朗的说道：“我大唐能有今日，大都督秦霄功不可没。今日是他与玉月、金仙公主大婚的日子，真乃国之喜事，当隆重庆祝。今日晚宴，设在太明宫望仙台，诸位爱卿务必都要到场出席，恭贺大都督新婚之喜！”
辰时初刻，武将出身的新郎官披上黄金甲、大红袍，头盔上结了一个花样大红绸，跨上了同样华丽耀眼的淡金马。激扬喜庆地鼓乐顿时响起，迎亲大队朝皇宫开拔了。一阵欢天喜地的大呼声响了起来，鞭炮震得耳朵生疼。好在那些马匹都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一点也没有惊慌。大队的人马，井然有序地出了秦府，上了里坊街道。
上官婉儿有些酸溜溜地说道：“玉月、金仙。多好的一对儿呢……金枝玉叶，天下的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尽了。”
拜堂的礼节就相对简单了许多了。礼成之后，秦霄又左右牵着美人的手，出了含元殿，下了龙尾道，送上金辇车，往自己府上的洞房送去。
两个大美人，坐着凤辇从东、西两个侧门而入，带着两个庞大的仪仗队，走到含元殿前。
西市大街上，人满为患，商家也没法做什么生意了，索性大门一关，跟着出来看起了热闹。
范式德还是干着老本行，全权主理男方的婚嫁礼仪。这方面，他可是行家了。刚出了里坊街道上了西市大街，早已听到消息的长安市民们，早早将大街围了个水泄不通，足有数万人之多。见了仪仗队出来，一阵欢声雷动，几乎能将屋顶吹翻！
这项旨意宣读完后，马上就开始了一系列极其繁琐的祭祀礼仪。这次秦霄没得躲了，只得可怜兮兮的跟着站呀、跪呀、上香祷告的折腾了半天。在宫里吃过午饭后，又全部拉到了长安城外的北郊，祭祀天地。
千人大队，各色锦袍的方阵，排了数十个；万段彩旗齐飞扬，锣鼓喧天响云霄。
秦霄哈哈的笑了起来，拱手回礼：“多谢宋王！”
秦霄坏坏的笑了起来。耸了耸鼻子：“我怎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呢？嘿嘿！”
“上午先到太极殿，皇帝会亲自主持让你祭拜天地、告拜皇家先祖。因为你娶了公主，也算是皇亲国戚了，籍贯要载入李家族谱的。”
“呜——呜、呜！”
李旦坐在宝伞盖龙椅上，呵呵的大笑：“众爱卿平生！”
旁边李成器敦厚的笑了起来：“新郎官别听太子的，他不过是想趁机敲诈一下罢了。哪，小王先恭祝大都督新婚愉快，日后百子千孙、白头到老。”
大队的人马好不容易趟过了西市大街，没想到朱雀大道上的人更多、更猛。而且更多是外国人，跑出了家门，来看大唐最奇特的婚礼。
秦霄一愣：“不是吧？还有这规矩，怎么没有跟我说呢？”
秦霄看着那些怪胡子怪衣服的外国人，心里暗自苦笑：哥们儿们，让条道儿吧。我还巴望着晚上进洞房呢！照这个速度下去，几时能进得了皇宫迎娶美娇娘？
横街两旁，全是金吾院的金鼓手，长长的号角吹起。响天动地，整个皇城都似乎要颤抖了起来。沿着横街进了承天门，总算是一脚踏进了太极宫内。
上官婉儿在他光溜溜的脊背上拍了一巴掌：“这个可是皇宫内苑监的司仪们。按照既定的规矩安排好的。上午的祭祀结束后，下午马上出皇城北郊参加宫廷祭礼。这个本来跟你没关系的。是皇帝改元大赦天下的祭拜。不过既然你也遇上了，也得一起参加。然后到了未时。这是今天的大吉大利之时，这时候才算是你的婚礼正式开始了。礼堂设在大明宫含元殿。你和玉月、金仙公主在那里拜过天地后，就会将她们娶回来，送到洞房里。最后么，大宴设在大明宫望仙台。就这样，完了。”
秦霄站在阳台上，看着里里外外的人忙进忙出，呵呵的傻笑。上官婉儿和墨衣忙不迭的将他拖进了屋里，原来早已准备好了一大桶热水，不由分说的就将他剥了个精光，塞到了桶里。
秦霄一一笑着回礼。
朱雀门中，跑出了长长的一队士兵，原来是皇帝知道了朱雀大道上人满为患不可通行。临时派了万雷领了一千名万骑将士，专程负责开道。
“哎呀，舒坦哪！”
然后，两个玉人儿左右让秦霄牵着手，缓步走到了含元殿中。李旦高坐在布置成了喜堂的上位金座上，乐呵呵主持他们的集体婚礼。
淡金马被从头到脚披上了一层红色的闱罩，马鞍上也缀了金丝琉梳，连马头马脖子上居然也裹了一层金色的彩布，仅露出两个眼窝儿和尖尖的耳朵来。
“知道了……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倒插门女婿。这皇帝可都说好了的，这府上还是叫秦府，不是什么公主、附马府。”
这就是今天的早朝了。
秦霄愣愣的点头：“唔、唔，知道了，真是复杂。玉月公主？呵呵，听着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秦霄带着两个老婆，同时上前拜堂。感觉手中牵着的两只小手，一只温柔相依，另一只则是怯怕冰冷。
“嗯！”
司礼太监拿出了圣旨，将三省六部官员的任免情况一一宣读。群臣百官略有些骚动，但今日这大吉大喜的日子，也没什么人跳出来表示什么不满。李旦这也是耍了一个小聪明，他很清楚，这其中的一些人事任命是难以服众的，但是大喜之日，是不会有人跳出来触霉头，与天下为敌的。
李隆基嘿嘿的笑：“怎么谢呢？红包拿来吧！”
两班官员左右跟在秦霄身后，上了太极殿前，先行拜倒，叩见皇帝。
彩彻车马粉红绦，美人如玉落花轿。
“是，陛下！”
终于、终于……所有的枯燥仪式结束了，每一个人都在心中长吁了一口气，回到了皇城里。
这一场忙碌下来，秦霄都有些麻木了，感觉自己就成了一个机器人，没了指挥自己行动的意识。
太极殿前，约有万余人，全是金吾卫、千牛卫与皇城御率司亲翊府地士兵，列成了好几个方阵，排成了走道，齐声欢呼高喊，欢迎新郎官。大队人马走到太极殿前，齐齐下了马。
秦霄大吁了一口气，感到一颗心总算是从嗓门儿回到了胸腔里，算是略略踏实了一点。
皇帝嫁女，果然有点排场。
秦霄在数万人的盯视之下，沿着龙尾道往上走，身旁的官员纷纷朝他拱手拜礼：“恭喜大都督！”
“唔、唔……”
“唔，知道了。”
顿时，震天的长角吹了起来，天上的飞鸟都惊慌的躲闪开来。这里就没有什么鞭炮了，而是从殿后、殿前，放起了五彩缤纷的烟花，耀得黄昏的皇城，五彩斑澜，妖娆生姿。
秦霄感觉，那巨大的声浪、数万人的眼神，真的能把自己融化了。于是只得在马上抱着拳，机械的笑着朝百姓们回礼。
秦霄像只忙碌的蚂蚁，屁颠屁颠的又带着一大票人，到了含元殿。好在皇族不时兴江南那样的闯门接新娘，不然这皇宫千重门，一一闯得下来，花儿都要谢了。
一千支金角吹响，礼式开始了。
秦霄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李隆基嘿嘿的怪笑。
虽然看不到她们的脸色，但秦霄已经隐隐感觉到，这个“新来的”的李持月，是个极胆小的女子。
他的左右，就立着李隆基和太平公主，以及一干儿宰相。
李隆基也装模作样的拱手行礼：“对对，‘日’后，‘日’后。百子千孙！”
这风头，可就出得有些大了。
秦霄抱拳一拜，略弯了一下腰：“多谢陛下！”
秦霄感觉，那短短的一点时间，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李成器和李隆基，总算是将人领到了龙尾道前。秦霄呵呵的笑着抱拳一礼：“多谢太子殿下、宋王殿下。”
上官婉儿和墨衣、紫笛站在阳台上，远远看着秦霄，心里各自感慨了起来像这样的男人，想要独享几乎是不可能地了。只能盼着自己能够多沾一点光，多一些时间和他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