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初生牛犊
“那好吧！”
秦霄上前搭住他的手肘让他起身：“郭公子免礼，无须如此客气。”
“呵，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郭子仪和同来的两个同伴，又跨上马儿朝前飞奔而去。秦霄看着郭子仪地背影。忍不住赞叹道：“真是个知书达理的天纵奇才，当世虎将儒帅风范啊！”
秦霄拍了拍她的手，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放心，我心里有数。”
郭子仪哈哈一笑：“老师真是忒小看子仪了！俗言道，学无先后，能者为长。就算是年纪比子仪小的，能比我强，我一样尊他为师。”
郭敬之自豪的笑了起来：“犬子年幼，他母亲溺爱得紧不放人，老夫也没办法么！他对你薛将军。也是崇拜得紧呀，丝毫不亚于秦将军。”
“好！”
四次开弓，中十红星！和秦霄当初应武举夺魁时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秦霄也看得微微惊愕：这郭子仪，居然也会一箭三发？不容易！我的，九宵震雷箭，练得可是有够苦，才有了这种火候！看来，还真是遇到劲敌了！
“唉，这个你不用抢了。”
秦霄不由得心头一笑：敢情你现在后悔刚才那一拜了？
薛讷又好气又好笑的骂道：“你这厮，居然当众损我。看我稍后不灌醉你！你喝醉了就喜欢跳舞，看来今天郭大人家里，可以不必请艺伎了。”
秦霄抓住他双臂奋力一拉。将郭子仪从地上拖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我并非此意。一些俗琐的礼仪，我一向是不在乎的。郭公子，现在正要去你府上。不如我们稍后再细谈好么？”
郭敬之举手微扬让郭子仪站了起来，将他领到后面的秦霄身前，对他道：“这位，就是楚仙候，大将军秦霄。”
郭虔瓘是三个少年中老成一些地。抱拳说道：“郭大人，公子与解琬兄弟，一起去了马厩挑选好马，说是要……”
郭子仪一抱拳：“秦将军，诸位将军、大人、长辈，晚辈子仪先行去了！”
薛讷笑道：“我刚才可是听得清楚了，你叫那个邢长风去安顿‘特种营’。试问，还有哪个被贬之人，带着随从护卫呀？特种营，明天，我和王将军一定要去亲眼见识一下。”
大家一起大笑起来。继续朝刺史府走去。
众人一起看向张九龄，只见他面带微笑神色淡然，一副处世不惊的样子。
郭敬之笑呵呵的挥了挥手：“行了，三位大将军，就别在这里谦虚吹捧了。我们一起回府吧，稍后酒宴上再聊。”
旁边薛讷得意地说道：“两人我都早收到门下了，哈哈！”
“呵呵，我哪里有！”
一行人到了刺史府宅。刚才与郭子仪同来地其中一个少年在门前恭候，郭敬之上前问道：“虔瓘贤侄，子仪呢，为何不见他在此迎候？真是太无礼了！”
郭子仪下了马来，抱拳站在一侧：“岂敢岂敢，秦将军太自谦了！”
“且慢。郭大人！”
郭子仪被秦霄一把从地上拽了起来，不由得心里微微惊愕：“好大的力道！”
秦霄一笑：“行！取弓马来！”
二人齐声疑惑说道。
郭子仪兴奋说道：“武举三射，我们就比骑射吧？其他的两样，有些无趣了。”
“哦，那是犬子的朋友。”
听秦霄说要去自己家，转头又欢喜起来：“既然如此。父亲大人，子仪先行回家，招呼家里的厨子好生设宴去了！”
秦霄不由得笑道：“薛将军好脚蛮快的嘛，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你抢？我现在又不是带兵的将军，只是个被贬出长安的闲人。”
秦霄笑道：“当真无妨！说起来，秦霄与郭公子年纪相差不大，很是投缘。这场比试，我定要应允下来。”
说罢另一膝也跪了下去，就要磕头。
秦霄哈哈大笑：“郭公子真是太过谦虚了！我当初还没有你射得这么漂亮呢。话先说好，我若是败于你，你可不能笑话我，哈哈！”
众人都饶有兴致的在后面站作一圈儿，看着他们二人地情形。
郭子仪二话不说，还没来得及正眼看上秦霄一眼，纳头就拜了下去：“小生郭子仪，拜见秦将军！”
就算被模仿也不能被超越——看我飞箭！
郭子仪微微的愣了一愣：“那好，子仪先献丑了！”
郭子仪抬起头来，也细细的打量了秦霄一眼，突然面露疑惑对旁边的张旭说道：“老师，你给我画的像，为何跟秦将军有些许出入？秦将军居然如此年轻，跟我年龄相仿哪！”
旁边地薛讷和王晙等人也一同道：“是啊。学武之人，比试一下无伤大雅，又不是刀兵相搏，无妨，无妨！”
秦霄一提缰绳，大喝一声拍马飞电而出，心里寻思道：郭子仪这个初生牛犊，果然有点本事！我若是不胜过你这一场，如何能让你归心？张九龄我怕是多半收不到，只能举荐一下；你郭子仪，我岂能再错过？
张旭嘿嘿的干笑了一阵：“我见你如此崇拜于他，就将他画得稍老了一点。要不然，就怕你心里不平衡，有压力，压力知道么？”
郭虔瓘虽然也姓郭，但跟郭敬之一家谈不上什么亲戚关系，高大挺拔虎气森森的一个大汉，在前领着路。
说罢秦霄已经随手挑了一把弓椅上箭壶，翻身骑上一匹大黑马。郭子仪纵马小跑回到这边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秦将军切勿怪罪，我这是东施效颦的模仿着你的绝技了。将军当年拔武举头筹时的技艺，早是传遍天下，子仪也是太过仰慕了……”
秦霄上前一步拦住他：“郭公于是习武之人，要与我比试，也正中下怀，我觉得这挺好呀！”
郭子仪有些失望的抬起头来：“将军莫非是嫌子仪礼仪未到，诚心不够么？”
郭敬之怒笑参半的瞪了他一眼：“逆子！只知逞强好胜，平常学的诗书礼仪都扔到脑后了？”
离跑道数步时，郭子仪一扭狼腰取下弓来，信手一箭射出，正中红心！
后院的一块空阔之地的中央，竖着几个箭垛，旁边一条跑道，被踩得平平坦坦，可见平日里郭子仪经常在这里练习骑射。靠围墙的马厩边，郭子仪正拿两副马鞍往马匹地身上套，见到众人到了后院，小跑上前，对着郭敬之憨笑道：“爹，嘿嘿！”
秦霄还真没料到，还会有这么一出，看了看郭敬之一眼，只见他面带微笑，也不表态。秦霄拉着郭子仪的手：“你且先站起来吧，大街上人多嘴杂不好说话。”
郭敬之点头微笑：“嗯，去吧。”
秦霄哈哈一笑：“不必了，你先上吧，挑你最趁手的弓马。”
说罢挑起一副弓箭披挂上肩，骑上一匹火炭般的烈马飞奔而出，身姿潇洒干脆利落之极，秦霄不由得叫了一声好，身后的众人也跟着叫好。
薛讷讪讪的笑了笑：“可这都看着他长大地，也没听他说起要拜我为师呢？看来呀，这小子还是有些厚此薄彼，看我回头教训他去！”
李仙惠担心地勾着秦霄的胳膊肘儿：“老公，这个郭公子好厉害呀，你有把握胜他么？”
薛讷惊呼道：“神技！”
旁边沉默许久的张九龄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泡沫虽大没分量，称坨虽小压千斤。这就叫，神物自晦，不露于形。”
郭敬之竖眉一怒：“小子无理太甚！贤侄你去一趟，叫他去后院面壁，今天不许吃晚饭！”
薛讷等人已经是如痴如狂，叫好不迭。
无形之中，秦霄与这些人的关系似乎又进了一层。因为郭敬之地儿子这一公然拜师的举动，让薛讷和王晙对秦霄又是一阵刮目相看。就连一直不甩秦霄的张九龄，也开口说话了。
“哦？”
秦霄微微的笑了一笑：“怕是没什么可见的，这些人都其貌不扬，连身材也不见得魁梧高大。除了上阵拼杀和杀人放火的那一小会儿，其他地时候看起来跟普通百姓几乎没有差别。”
然后转过头来，单膝就朝秦霄跪倒下去：“小生抖胆，肯请秦将军收我为徒！”
薛讷也道：“看来秦将军的眼光也不差嘛！这孩子，可当真是不错。意气风发但又谦虚谨慎，一腔热血志比天高。年纪轻轻。那满腹的才华和一身地武艺，当真是令人惊叹。我可是绕着郭大人身边转了好久，就想让郭子仪跟随我入军。可人家郭大人心疼得紧呢，就是不放人。”
秦霄暗自想道：这些人，就是一个圈子，总会有些排外情绪。幸好还有个张旭在中间搭线，现在又有了郭子仪……嗯，看来，要跟他们相处得好，也不是太难。
秦霄一笑：“他仿的是我的路子，我如何胜他不过？放心，看着！”
秦霄走上前去，拍了一把郭子仪的肩膀：“真结实！今天我就如你如愿，与你比试一场。说吧，比什么？”
众人都大声叫起好来。
王晙大叫：“好箭！”
郭子仪搬出兵器架，一串儿的长弓整齐摆在架子上：“秦将军，请先挑弓！”
郭敬之一皱眉：“要如何？”
王晙附合：“就是。一定要亲眼见识一番！”
李仙惠有些担心的凑上来，低声耳语：“老公，没事干嘛答应比武呀？这种事情很容易伤和气的。”
郭虔瓘瞟了秦霄一眼：“要与秦将军，比试骑射……”
郭敬之无奈的长叹一声：“我这小儿，颇有些骄奢，也好借将军之手，煞煞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虔瓘贤侄，你领我们一起去后院吧。”
郭敬之说道：“两人都是自幼习武的好儿郎，以报效疆场为志愿。本来是来约子仪一起进京参加武举的，不料今年武举暂废，就留在这里给老夫庆祝生日了。两人，一个叫郭虔瓘，一个叫解琬。”
众人一起朝前走去，秦霄对郭敬之问道：“方才与郭公子同来的两人，我看也不是一般地等闲之辈呀，虽然年轻，身手也极是不错。敢问他们是什么人？”
一如当初秦霄比武时一般，郭子仪再发三箭，命中三靶，最后时刻从马上纵身跃起，高高在上的发出三箭，正中三红星！
郭敬之有些为难的说道：“秦将军，这……您是上门的贵客，如何能够屈尊与小儿比试！犬子真是无礼太甚，将军千万不要怪罪。”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秦霄说道：“二位将军都太过谦了。秦霄这点微末的本事，哪里比得上二位将军在沙场上指挥若定气吞万里如虎？我这顶多也就是一点江湖械斗的伎俩罢了。”
细看他几眼，如他爹爹一般的浓眉大眼，国字脸高鼻梁，那面上的线条，如同斧凿刀削一般的棱角分明。最醒目的，就是他眉心居然有一颗红色肉痣，给整个虎虎生气的面庞平添了几分俊气，当真是个威武而不失儒雅的美男子。那个头也跟秦霄差不多高大，骨架十分的清奇，身形挺拔，结实得像头牛犊子。
喝彩声未停，郭子仪取出三支弓箭，低喝一声拉弓满月，齐射而出“笃、笃、笃”的三声，正中三靶！
薛讷点头赞道：“张公子果然是一字千斤，直切要害呀。看来，除非他日并肩同仇，否则是没机会见识特种营的独到之处了？这秦将军，可是将特种营藏得很紧哪，生怕我们盗学了他的独门绝技去。”
旁边王晙笑道：“薛将军虽然名声不在秦将军之下，可是你我这身上的本事可是彼此心知肚明，如何比得过天下第一武状元？哈哈，人家郭公子虽然礼貌谦和，但也不能胡乱拜师呀！”
郭子仪尴尬的笑了一阵：“爹，我知道错了……可是您也知道，与秦将军同场竞技一场，是我平生志愿哪！”
众人都纷纷点头：“去吧。”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