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登科夺魁
“好刀法！”
“是！”
幸好马枪比试没有落马判负的规定，主考官上前验证后宣布道：“高陵李嗣业，四十九中的，撞倒土偶一个，计九十六分！”
秦霄和李嗣业并肩靠在一起，对他说道：“这项比试倒还有点意思，可惜我不太习惯用这种木枪，不知道能不能换别的兵器。”
可就当李嗣业要冲到最后一个木偶，以完美的成绩完成比试的时候，那匹可怜的黄膘马终于顶不住了，前蹄一倒，连人带马朝前扑去！
那条丈二铁槊，竟被秦霄舞若梨花，遍体上下滴水不漏！
秦霄在兵器架前翻身下马，仔细挑拣了一番，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兵部官员上前问道：“为何还不挑兵器？”
简直是煞星下凡，杀气冲天！
秦霄使劲捶了李嗣业的胸脯一把：“我算是服了你了！你吃什么奶长大的啊？”
秦霄闷头一笑，安慰李嗣业道：“别怕，例行公事而已。只要不是结巴子会说官话，问题都不大。”
李嗣业一听，双掌一拍，炸雷般的叫道：“可不是，俺也不喜欢用枪！马下陌刀，马上青龙偃月，多痛快！这小木枪捏在手上就跟艾草一样，没劲！”
李嗣业忿忿的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脸上的泥土，吐出一口沾了沙子的口水，咬牙切齿恨恨的骂道：“我——我日！”
“你下去跟兵部说一下，说马枪考试，考生可以任选兵器。”
“嗯！”
“哦？”
李嗣业嗓门巨大，卜一吼出，整个校场上的人都听到了，众人纷纷朝两人瞅过来。旁边的兵部侍郎走到身边，对李嗣业怒斥道：“休得刮噪，此乃定下的考规，众人都要遵守！”
秦霄纵马驰出木偶巷，满场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喝彩声！众多兵士都是识货的行家，见到秦霄枪法如神而且优雅沉稳，忍不住大声叫好起来。
李嗣业缩了缩脑袋，吐着舌头：“我的娘，这些人可真凶！俺随便说说而已嘛！”
众人大惊失色，然后看着李嗣业从地上翻身而起，铜筋铁骨一般的身躯毫发无伤，又同时发出一顿暴笑！
李嗣业轮了轮眼睛：“法克？法克就是‘日’的意思？什么，这是黄毛蓝眼睛外国人的说法？好，俺老李知道了，哈哈！”
秦霄忍不住大声叫好，众人也跟着喧哗起来——好！
所有技勇比试结束，秦霄和李嗣业以绝对优势脱颖而出。兵部众官员商议了一阵，当众宣布道：“本届武举，技勇比试结束，江州秦霄、高陵李嗣业、长州田珍名例前三名！”
秦霄翻身上马，对李嗣业道：“李兄，我也去了！”
秦霄要的是凤翅镏金镋，前隋名将宇文成都的兵器！如此生僻的兵器，兵部常规兵器架上当然不会有了！梦中老人教秦霄的武功里，马上功夫就是这凤翅镏金镋。
十二键儿依次走到几个兵部官员组成的考官组面前，被询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诸如籍贯出身等等，果然如秦霄所言，只要没有结巴，会说比较流利的官话，都一致通过了。唯独李嗣业上场时，被那些恶作剧的考官逮住不放，问了好大一堆问题，直把他家陈芝麻乱谷的家史都翻了出来，弄得李嗣业一脸窘态，众人爆笑满棚，李嗣业越加的感觉紧张，最后吼了一句：“你们再逼俺，俺真的要‘法克’了！早知道考武举也这么难，俺就不来了！充军当个小兵就好了哇！”
一说起言谈，李嗣业的脸就变成了一条苦瓜，对秦霄耳语道：“这他娘的还考言谈，老子肯定过不了！”
李嗣业大喜：“随口骂娘也行？就算不骂娘，我老喜欢说‘日’，这万一说漏嘴，不是完蛋了？”
看着秦霄身形轻巧飘洒自如，李嗣业不由得觉得酸酸的——他娘的，俺要是生成秦霄这模样就好了！
秦霄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在下要的是……罢了，就挑这条长铁槊吧！”
“奴婢在！”
一轮角逐下来，秦霄和李嗣业以优异的成绩领袖群伦。马上进入了第二轮决赛，也是最后一轮技勇项目的马枪比试。
秦霄摇了摇头：“没有我趁手的。”
到这时考官们才算是放过了他，却免不了一阵阵大笑。
真个马如虹，人如电，飞驰而出！
田珍也是众多健儿中比较出色的一位，年约二十五六，平常沉默寡言不太与人言语，却是个很和气内敛的人物，和李嗣业一样，擅使刀。
秦霄绰槊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驾！”
马枪的比试更注重技巧和马术。考生纵马冲入两道木偶合成的通道中，木偶头顶上放有一块几寸见方的木板，纵马刺枪，击中木板而木偶又不倒，就算一次成功的刺击。一轮冲锋，刺中最多木板的为优胜，刺倒木偶则相应的扣分。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大约到了巳牌时分，武举考官们终于正式宣布——本届武举考试，前三甲是：秦霄、李嗣业、四珍！
轮到李嗣业上场了，他大踏步跑到兵器架前，操起一把百余斤重的巨形泼风大砍刀，脸上乐开了花，一翻身跨上秦霄的那匹黄膘马，朝木偶林冲去。
一阵清风过处，木偶头顶的小木块如被蜻蜓点水，齐齐翻落地上！
秦霄忍不住大笑，这个李嗣业，跟他以前的战友性子差不多，都是血性直肠子，而且这个身体庞大粗壮强悍的巨人，要是一不小心穿越到了21世纪，随便练练篮球，去nba混混，想要混到姚明的水平，应该不是难事啊！
马枪比试，秦霄再以满分排名第一！
李嗣业一声尖叫震吼——“娘啊！”
远处台上的武则天仿佛也听到李嗣业吼出的这一嗓子，不由得笑道：“这个黑脸大汉，还真是个憨直的人。其实他说的有道理，考场比试，应该让考生各尽所长，挑选趁手的兵刃。婉儿！”
黄膘马身子一沉，双腿就开始发抖了！李嗣业哪里顾及这些，大刀背在马臀上一拍：“冲啊！杀啊！”
巨硕无比的身躯如泰山压顶一般，将那个木偶齐根压倒，还被他抱在怀里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泼风大刀也被甩出老远。
秦霄好一阵笑，随即眼睛一转，对李嗣业说道：“李兄，教你个说法。现在，不流行说‘日’了，都说‘法克’。你以后一想骂人，就说‘法克’，哈哈！‘法克’，听明白了么？现在听得懂的人少，大家也就不知道你是在骂人了！”
众人一阵哄笑，李嗣业抓着脑袋，呵呵的道：“俺这副身子生得太重，俺也没办法么！改日上阵杀敌，俺就不骑马，当个步兵就行了！”
那柄百余斤重的大刀，竟被他舞得遍体生花，左刺右挑，横扫竖劈，但凡冲过的地方，木偶头上的小木板尽皆被斩得粉碎，木偶却纹丝不动！
另外的内容就是言谈与体貌的检验。体貌一般人都可通过，只要没有残疾疫病即可，早在前些日就已完毕了。
本来一脸悻悻的李嗣业听到这个成绩，不由得乐得咧开了嘴，快步跑回队列冲秦霄道：“兄弟，对不住哇！把你的马儿压坏了……”
李嗣业在秦霄的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好好干兄弟，得个满分当状元喽！”
枣红马负痛长嘶一声，飞驰而出。
那匹膘黄马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站起来，看来两条前腿已经折断了。
兵部官员奇声道，“十八般兵器皆已齐备，怎会没有你要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