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仇旧恨
按照圣旨下达的日程来算，李牧阳几位不日就要抵达京城了。在这之前齐锦已经帮他们扫除了所有的障碍，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师兄师姐，既然如今他们都在京城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萧家要护凌阳王府她也要护。
齐锦定了凤仪楼的位子。自从回京以后她还没有和千寒好好的坐在一起吃过饭，她如今的身份是公主了不比从前那般自在所以出来一趟也是不容易，这次回京她们都不似从前那般天真了或许早在她离开王府那年她就再也不是当年的齐锦了。
每次来凤仪楼总会发生点什么事情这次也不例外…本来两个人好好的吃饭叙旧却偏偏有人送上门来找死，现在的齐锦也丝毫不装了没有意义反正迟早是要被人知道的，她从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是凌阳王弟子的身份只是因为从前她怕拖累太傅和萧家她总是回想起齐韵说的那句话，她总是顾虑太多所以迷失了真正的自己。她其实很爱哭从前的时候遇到一点小事就会哭鼻子在即墨的时候师父也从没有让她出过头，她总是做事不计后果因为每次都会有人给她撑腰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的她只有她自己所以她不能任性，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身边的人保证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她才会做，实际上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齐锦刚和萧千寒说了两人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今日一定不醉不归，可是偏偏又遇上了不长眼的要闹事，齐锦被气笑了她向来是个不管不顾的脾气，今日不论是谁她都要教训一番。她走到门口看向下面闹事的人一下子有点不敢相信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沈楠带了几个人来砸场子，原来是老熟人了这下倒是不需要齐锦亲自找上门去了。萧千寒下意识的想要拦住她但是转念一想当年他伤了齐锦，那次的账还没有算呢既然今日都在那么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吧，就当做个了结。今日跟着齐锦来的不是诗情画意而是海棠，海棠功夫了得况且对付这么一个纨绔子弟根本用不着亲自出手。
齐锦拉着下面千寒的手去了楼下看到沈楠那副样子她毫不客气的开口：“喂！你在什么？”
沈楠仔细瞅了瞅眼前的人不怀好意的笑道：“我当谁呢，原来是咱们齐家的大小姐啊，两年不见长得越来越水灵了呢哈哈哈。”他身边的那几人听到也都附和着大笑，萧千寒走上前要说话齐锦拦下了她不到万不得已齐锦是不会让她出头的。
“两年不见，你也越来越…”她没说出后边的话。
沈楠不知天高地厚的喊道：“哥哥我越来越俊俏了，要不要一起…？啊哈哈哈。”
齐锦被他气笑了：“我这一生见过许多人，你还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一个。”
“齐锦！你敢再说一遍！”
她走上前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到：“再说都一千遍都可以，两年前你伤了我，国公亲自带你去我府上赔罪我记得当时永安王殿下赐了你一百杖？”
顿时楼里的所有人都不再想刚刚那样正眼看他，原来就是他当年伤了太傅的小女儿连闹的连永安王殿下都知道了。沈楠恼羞成怒走上前就要动手这个时候海棠的剑就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害怕的往后退：“齐锦，你敢伤我我父亲一定不会放了你！”
“怎么怕了？刚才不还要杀了我？你猜比起失去一个废物儿子和挑起和一国太傅对立你觉得国公会如何选择？”
沈楠不敢想下去，从小他爹的眼里就只有大哥和姐姐从没有正眼瞧过他，连同母亲也是根本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厌恶。齐锦轻声开口：“两年前也是在这里也是你要杀了我，两年前你没能得手两年后你也就不可能得手。”
他嘴硬喊道：“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和我比一场让一个婢女上算什么本事！”
海棠嘲讽道：“和她比，你还不够格”
沈楠看着齐锦今日怕是没有活路了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她想鱼死网破那么他也不介意这样做，他哈哈大笑：“齐锦！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年你去了哪里！若你今日放过我，我也就给你留一条活路。”
萧千寒走上前喊道：“沈楠！本公主面前启容你放肆！”
在场的人被吓到了纷纷跪下拜见公主，齐锦回头看了看萧千寒示意不要因为自己而给她带来麻烦，她接过海棠手里的剑恶狠狠的说道：“无所谓，我可以保证在你说出口之前先杀了你。”
“你！”
齐锦低头笑了笑随后让人毫无防备的朝他胸口刺了一剑：“这一剑是当年你刺我的那一剑今日还给你。”
“齐锦！”
随后她又在沈楠身上砍了一剑：“这一剑是你当年对萧砚出言不逊的下场。”
她下手狠辣，沈楠已经浑身是血，她每砍一剑都要说原因。
“这一剑是你刚刚在公主面前放肆！”
她脸上也已经被溅上了血，齐锦今日是不想给他留活路了。她就要一剑封喉有人把她拉回了现实：“锦儿！”谢时安赶了过来，齐锦手中的剑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她双手颤抖的看向谢时安，他大踏步走过去看向了沈楠，他早已经害怕的躲到了一旁谢时安擦了擦她脸上的血，低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杀人这种事情不需要你亲自出手。”
她看向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她不敢抬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沈楠看着两人的举动像是知道了什么，顿时像是抓到了她的把柄现在的他不敢说些什么，毕竟齐锦真的是个疯子永安王殿下他更是惹不起，齐锦看不清东西晃了晃脑袋，谢时安问她：“怎么了？”她刚想说话自己却晕了在了他的怀里，谢时安眉头一皱脱下自己的斗篷给她穿上，她回头看向萧千寒：“这里交给你了。”萧千寒点了点头：“殿下快带锦儿去疗伤吧。”随后他抱着齐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场的人都不敢说什么，萧千寒生气了：“来人！”随后进来了几个锦衣卫，她现在是公主所以身边的护卫也不再是普通家丁：“公主。”萧千寒说道：“将沈楠打入天牢！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进食任何人不得探视！”
“遵命！”随后他们便把沈楠拉去了天牢。谢时安这边直接把齐锦带去了王府，叫了林焕来诊治。齐锦这几日每夜都不安宁为了李牧阳几人的归来她已经等了很久了，所以不能出一点差错。
她今日昏迷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几日不停歇的从没有休息过而且今日还被沈楠气到了她的神志已经不算清醒所以当谢时安叫她的时候她才算是真正的回过神来，所以才会晕倒。谢时安寸步不离的守在齐锦的身旁他已叫人熬了药等到齐锦醒来在喝，青书来告诉他今日在凤仪楼发生的一切：“沈楠和三小姐起了冲突，不仅出言不逊还扬言说知道了三小姐这两年的去处，长乐公主已经叫人将沈楠打入天牢没有她的允许不得进食任何人不得探视。”谢时安冰冷冷的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青书应下来：“属下明白。”
齐锦醒来已经记不太清发生了什么，她在凤仪楼打了沈楠然后她看到了谢时安然后…她就记不得了。齐锦坐起身来谢时安看到过来扶她：“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齐锦看向四处：“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
谢时安让她倚在自己怀里，他说：“我想陪着你。”
齐锦一想到她虐杀沈楠发疯的样子被谢时安看到她就羞愧的不敢看他：“刚才在凤仪楼你都看到了…”她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低着头紧张的抓自己的衣服，谢时安注意到她的动作便握住了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勇气和安慰。
“你做的很好”他说道。
听到这话齐锦才敢抬头看他：“可是我…。”
谢时安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说：“锦儿，你做的很好。倘若那人是我，我做的可能比你还要过分所以锦儿不要觉得愧疚也不要觉得我会怎么样。”
齐锦不知怎的很想哭：“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沈楠他知道了师父的事情…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她坐在谢时安的腿上，男人轻轻的拍她的背：“锦儿，今日是我来晚了。”
齐锦爬在他肩膀上哭，这么多年不论发生什么她从没哭过可是直到遇见谢时安，在他面前她总是不像在别人面前那样坚强，齐锦已经数不清在他面前哭了几次了她也不想这样可是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忍不住，谢时安也不说话就这样轻轻拍她的背给她安全感让她觉得自己也是有依靠的以后可以不用这么坚强，也可以像别的女孩子一样矫情一点的。
缓了好一阵齐锦才情绪才好一点，她问：“沈楠现在在哪？”
“天牢。”
“他的下场会是什么？”
“你想他的下场如何就如何。”
“我想去问问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叫青书去问，不用你亲自去。”
她抬头看向谢时安：“可是我想去。”
谢时安摸了摸她的头：“好，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出门的时候萧千寒已经在王府门外等着了，看到齐锦她赶紧跑了过去：“锦儿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齐锦摇摇头：“我没事千寒你别担心了，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去太傅府找你，门房说你没回来所以便猜到你来了这里，我怕你出事所以赶紧来看看。”
“千寒，我…。”
“不必多说，我都已知晓。”她们两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什么都不必说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况且她们之间也不必多言。
“你这是要去哪？回府？”
齐锦看了看谢时安说道：“我有话要问沈楠。”
“好，我和你一起去。”
三人准备走的时候有人来了，是沈楠的二姐国公的嫡女沈灵。她向谢时安和萧千寒行礼随后径直的走向齐锦的面前行礼然后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齐小姐，今日我二弟出言不逊我替他向你道歉恳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二弟一命。”齐锦一时间不知所措她很聪明，明明站在她身边的两人比自己更有话语权可是她却和齐锦说了这句话，齐锦不知该如何开口谢时安看到轻声说道：“你先去马车上。”齐锦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根本用不着她，萧千寒和谢时安任意一个人都会处理好的。沈灵想叫住她却被萧千寒拦下了：“沈小姐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就好。”她想了想然后说道：“二弟顽劣以前多有得罪我替他再次赔罪。”
萧千寒在外人面前向来是不留情面的：“可是我听闻沈小姐和沈楠的关系好像不怎么好怎么如今到来替他求情了？”
“他毕竟是我弟弟。”
萧千寒听到嘲讽的笑道：“弟弟？那你可知锦儿也是齐家最小的女儿，两年前沈楠伤了她齐家没有追究，两年后竟然又想置锦儿于死地你要我如何能放过他？”
“既如此便由我替他去死。”
萧千寒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旁的谢时安突然笑了：“你以为你死了本王就会放过他吗？。”
沈灵眼眶通红的看他，实际上沈灵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相貌也是京城绝佳，如今眼眶通红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见了不禁心生怜爱，可惜现在她面前的男人是谢时安，而谢时安的眼里在齐锦出现前他眼里没有任何人齐锦出现以后他的眼里不会再有任何人，所以现在全天下的女人除了齐锦在也没有人入的了他的眼。
“请殿下和公主开恩。”
“就算今日来的是你父亲沈楠也难逃一死所以别白费力气了。”萧千寒面无表情的说道。
齐锦在马车上咳了一声谢时安听到马上走了过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齐锦摇摇头：“没有，我们走吧。”
“好。”
随后萧千寒上了马车独留沈灵一个人在王府门前，到了天牢齐锦踌躇不前谢时安看到问：“你想饶他一命？”
“你觉得呢？”
“沈家的狗不老实就不应该留在这世上碍眼了。”
齐锦笑着看他：“听你的。”
天牢的守卫看到永安王亲临赶紧行礼生怕得罪了这位，沈楠被关在天牢的最里边，这天牢顾名思义在这里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进去了就别想活着出来，所以他们皇族一般不会有人来此，谢时安停在了距离沈楠牢狱的十步之处，齐锦回头问道：“为何不继续走了？”
“你不是要问话？”
听到他的回答齐锦轻笑，谢时安给她留出了空间她很高兴，所以走过去牵起了他的手，谢时安被她这一动作搞得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下意识的抓紧了她的手。齐锦在他面前早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况且她也不想瞒着谢时安，无非是一些关于在即墨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所以没什么好避讳的。
沈楠看到有人来了连滚带爬的过来，他真的害怕了这里可是天牢，他没想过齐锦会这么狠。齐锦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说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
沈楠喊道：“难道我说出来了你就会给我活路？”
“不说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知道你这两年去了哪里，我还知道你就是那凌阳逆贼的弟子！”
齐锦轻笑：“就这个？”
“那还有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知道我师父的下落。”齐锦恶狠狠的说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留在这世上也没有用了。”
沈楠慌了：“齐锦你不能杀我！我爹可是国公！”
“你也说了我是凌阳逆贼的弟子，所以杀一个你国公又能把我如何？”
“我说！我说！求求你别杀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别杀我。”
“说吧。”
“半月前在城外的一家客栈无意间听到了有人说关于凌阳王的事情，我出于好奇就去听了听，我听见他们说…他们说…。”
“说什么？”
“他们说已经查到了凌阳王和王妃的下落，还有即墨凌阳王府里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弟子是一个女子，好像是京城人士。”
“他们在哪？”
“半月前在城外的同福客栈，后来我又去过几次但是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那两人长什么样子你可记得？”
“长得…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但是他们长得很魁梧像是北面来的。”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凌阳王一定还活着！只要知道这个对于她来说就足够了，她会让影卫暗部的人全部出动来查找凌阳王的下落。谢时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个消息他本想着确定了以后在告诉她的，可没想到她早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