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试探（一）
综合各方面情报，匈奴单于觉得这支北疆军的水分比较大，公孙续手上没有那么多后备兵力，现在的这支人马，极有可能是由新招募的一些百姓，然后再掺杂一些五原守军组成，简单说，这样的部队，战斗力比较低下。
至于这剩下的一万人是死了还是被留下了现在还说不准，当然，以选锋军这样的精锐，战死一万的可能性很小，多半是受了点损失后又被公孙续留下来盯住黑山军，所以，公孙续手上现在最多也就两万选锋军。
这两天，匈奴单于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毕竟他在公孙续手上也不是栽了一次两次了，虽然上次在会议上做出了精准分析，但他又怕公孙续会突然玩什么花招。
北疆军这边的阵地上，士兵们还未完全列好阵型，步兵中许多长枪兵和刀盾手甚至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其实，在以往跟汉人的战斗中，匈奴人也没少遇到这种情况，汉人的步兵大多都是新招募来的百姓，他们才刚刚放下锄头，甚至都不知道怎么用刀，可汉人统帅总是将这样的人带上战场送死。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匈奴单于还是决定去试探一下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再者，公孙续离这边也近了，就剩下两三天的路程，如果自己这边现在不去试探一下的话，到时候公孙续发动猛攻可就麻烦了。
而且，跟踪了几天之后，匈奴探子发现这支北疆军虽然行军的时候会留下十几万大军的土灶，可是，其中有很多是做做样子的，压根就没有派上用场，一开始，匈奴探子还没有发现这个异常，可是跟踪了几天后，他们发现不少土灶都露出马脚。
此刻，铁昆召集了左右骨都侯和几名千夫长说道：“敌军就在前方列阵，我们当趁敌军列阵之时给他们来个突袭，左骨都侯，你率一万精兵从左侧进攻，右骨都侯，你率另外一万精兵从右边进攻，单于说过了，你们是数十万匈奴勇士中的精锐，单于严令我不要干扰你们作战。接下来，你们自己指挥，你们要小心了，选锋军也有两万人，他们是真正的狠角色，不要与他们硬拼，明白吗？”
“左贤王放心就是，单于跟我们交代过了。”说完，左右骨都侯就立马率兵离开。
不是匈奴单于夸口，面对这样的敌人，匈奴勇士一个最起码可以打三个，要是这样的部队的前军被击溃的话，匈奴勇士简直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收割人命。
左右两翼各出动了八千选锋军，匈奴骑兵也坏得很，他们学乖了不跟选锋军死磕，当选锋军追上来的是会被，他们就立马率军撤退，不给选锋军近身的机会。
同时，这千夫长还带回去一个重要消息，那就是选锋军战斗力没有减弱，但是他们的防守没有以前那样严密了，现在，选锋军也不敢离开大部队对自己这边进行大规模远距离围捕，这一切，都说明一件事情，选锋军，似乎是减员了。
就算是北疆军的新军的行军速度也不可能一天才五十里，而且，匈奴探子还特意将前两天是六十里，后来才变成了五十里这个情况也告诉了匈奴单于。
由于是仓促应战，选锋军不可能还保持一人三骑的装备，而且，公孙续也特意下令选锋军暂时保持一人一骑，也严令选锋军跟匈奴骑兵死磕，就算是追击也不能离开本阵十里远。
不小心不行啊，公孙续太阴险了，总是能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就捅自己一刀。
铁昆可不会给北疆军足够的机会和时间，单于亲卫还不知道能不能克制住选锋军，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试探下这支北疆军的战斗力，要是等选锋军回过神来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又经过了一天的侦查，匈奴探子得出结论，公孙续的精锐王牌选锋军，最多只有两万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支部队中的选锋军，确实不超过两万人。
而且，为了保证在试探敌军的时候不会被选锋军干扰，匈奴单于从自己的精锐亲卫四万人中调了两万给铁昆，同时，他一再叮嘱铁昆，这两万亲卫是用来牵制选锋军的，不是用来死磕的。
匈奴单于那边很快就传来消息，他要这边的人盯住公孙续，同时一定要把选锋军的情况搞清楚，而且一定要确定好大军的人数。
铁昆率人在三百步外列阵，这时候，左右骨都侯已经吸引了北疆军阵型两翼的选锋军，为了防止匈奴骑兵靠近自己，公孙续不得不下令选锋军对敌军骑兵进行驱逐。
至于其他部队，匈奴单于也询问过探子，他们向单于描绘了自己的亲身见闻，公孙续率领的这支部队中，除了选锋军哈拿得出手以外，其余部队看起来像临时拼凑的。
由于一万选锋军在外围把守，匈奴骑兵不可能堵截到公孙续的大军前面，他们也就无法探知暂时有多少人，不过两天过后，他们通关观察大军行军灶得出结论，从土灶数量看，公孙续的大军应该不下于十五万，当探知这个情报后，匈奴探子又将消息传了回去。
思虑过后，匈奴立马招来自己的亲信部下一起商议试探公孙续的事情，最后，众人都推举让铁昆再次领兵出战，鉴于公孙续手上有两万选锋军而自己这边又不能派遣大量兵力，匈奴单于暗地里命令再从大营那边调两万人过来。
前军两万骑兵甚至连列阵行进都做不到，他们行军的时候都乱糟糟的，要不是有选锋军在前边开路的话，这群人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至于步兵那边，虽然他们都是北疆军的制式装备，也都尽量按照北疆军的阵型行进，可是，他们的行军速度就出卖了他们。
要不是因为铁昆是自己亲兄弟还算信得过的话，匈奴单于是不可能会将自己的亲卫部队交给他带领，要知道，就算是匈奴有数十万骑兵，可是，作为匈奴单于，他手上也就只有四万这样的精锐，绝对是堪比北疆选锋军一样的存在啊。
得出这些情报后，匈奴探子的首领，也就是一个千夫长，他一面指派人继续盯紧北疆军，一面又派人连夜将情报送回去。
铁昆领命后率领四万人就出发了，骑兵的速度很快，尤其是在这草原上，一两百里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情，等到他们快要和公孙续的部队遭遇的时候，匈奴探子立马汇报说敌军已经开始列阵了。
这一次，北疆军没有车阵作为依仗，只能在平原地上列阵抵抗，同时，为了防止匈奴人偷袭，北疆军的骑兵都在外围列阵，左右各是一万选锋军，前边则是两万骑兵。
匈奴单于传回消息让他们继续打探，务必要将情况搞清楚。
要不是因为这些骑兵的装备超过一般匈奴骑兵的话，这些探子会给出更低的分，在他们眼中，在北疆军部队中，真正称得上是骑兵部队的就只有选锋军和白袍军，因为这两支骑兵部队都接近于轻骑兵，白袍军更是如此。
这两万人仅仅是骑术过关，但这样的骑术对于精锐的匈奴勇士来说，简直就跟三岁小孩上战马一样，这就更别提骑射和马上冲杀等比较难的骑术了，总的来说，这样的骑兵，不堪一击。
铁昆看着身边几个千夫长说道：“汉人柔弱，怎么比得上我匈奴勇士，沮渠达，万俟战，你二人待会率领两支千人队试探性进攻敌军前军骑兵，若是遭遇强烈阻抗的可自行撤退，但是，你们一定要打出我匈奴勇士的威风。”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后，匈奴探子中有几人好不容易突破选锋军的监视接近了大军查看，结果从营帐和旗帜上看，公孙续率领的部队人数不过五六万人而已，远没有十几万。
“诺。”这两人领命后就立马去给自己手下儿郎打气，待会就得进攻，现在必须先把士气给鼓舞起来。
同时，几个不怕死的匈奴探子甚至去试探了一下打头阵的两万骑兵，结果发现这两人压根就不能称之为骑兵，最多也就是骑着战马的步兵而已。
小半个时辰后，北疆军那边响起一阵阵号角声，看来是左右骨都侯已经发动进攻了，铁昆也不甘失落，他立马指挥大军继续前进，没一会就远远看见了北疆军的影子。
在躲过了选锋军的追杀后，匈奴探子将这个消息又传到了单于那里，并且还详细描绘了公孙续部队的行军速度，打头阵骑兵的战斗力，负责打探消息的千夫长甚至附上自己的看法，一万匈奴勇士能完胜这两万打头阵的北疆军骑兵。
随着这几天的情报不断传来，匈奴单于渐渐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他现在都敢断定公孙续去平定黑山军的时候是遇上大麻烦了，原本带去的两万选锋军可能只回来了一万人。
公孙续率领大军北上支援北疆军大营的消息很快就被匈奴探子打探到，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给了匈奴单于，同时，为了弄清楚具体情况，匈奴探子通过各种方式对公孙续率领的队伍进行了多方打探。
铁昆一直在观察北疆军的阵型，到现在，不论是北疆军的步军还是前边的骑兵，阵型都显得乱糟糟的，跟当初第一次交战时遇到的北疆军差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