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MD疫苗
谢小璐没有食言，这之后就把有关组织的所有计划都向我和盘托出。在得知所有事实以后，我惊讶万分，想不到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离奇的事情。
尽管谢小璐对我百般劝阻，让我远离案件，千万不要涉及组织的事，但我铁了心要阻止他们。手里攥着新到手的黄色胶囊，我决定即刻就把它交到黄署长手中，让他立做决断，将罪恶扼杀在摇篮里。
可我还是太天真了，刚出三品酒吧的大门，彼得肖就带着一队黑衣人把我回去的路给堵住了。
经由昨天的打击，他怀恨在心，在组织里周旋，添油加醋。在k的默许下，调动了一拨兵力，试图将我除之而后快。
谢小璐当机立断，把我引到了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里。但这次彼得肖已经获得了许可，名正言顺，已经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了。
我不怕死，刚好今天多了个心眼，身上还揣着银枪，与其这么窝囊地逃窜，不如和他们决一死战。我堂堂刑警长官，哪有向恶势力低头的道理。
“难道你认为我会眼睁睁看你去送死吗？告诉你，绝不！”谢小璐踮着脚吻了我一下，“要死我们一起死。”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女孩陪在我身边，既得此女，夫复何求。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我们已是无路可逃。
“住手！”
我大吃一惊，关键时刻，黄署长居然从黑衣人堆里站了出来。他就如同首领一般，所有人见到他无不侧目，不敢造次，就连排头的彼得肖也不得不毕恭毕敬起来。
“尹黎是组织计划里重要的一枚棋子，谁也不许杀他，包括你在内！”他瞪了一眼彼得肖，两人如仇人对视，分外逼人。
黑衣人撤走了，留下黄署长、谢小璐和我三人。
我实在不明白，黄署长怎么会是组织里的人，这个警署里的一把手，我最尊敬的人居然是一帮杀手的头头，这一切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谢小璐如故人一般与他相见，仿佛见了救星，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黄署长，请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憋不住话，感觉这个人的形象在我心中一落千丈。
其实解释了也没用，他心里很清楚，眼下我只剩两条路子，一是去死，二是被迫服下md药物，忘却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索性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了，只是冷冷地回道：“你去问谢小璐吧。”
说罢，他就快步离开了。我追赶了几步，在巷子外边，他已经不见了。
我继而开始摇晃着逼问谢小璐，急切地需要她告知我所有真相。
“彼得肖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你一定会被杀的。”
但现在的我一心只想知道真相，杀与被杀根本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内。
“黄署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不告诉我，明天我自己冲到警署去告发他！”我愤怒地说道。
“别，千万不要，你会害死你自己的！”谢小璐不停地摇头，死死拽住我的衣襟，生怕我现在就跑了。
她不这么说倒好，越是拿死威胁我，我越想冲上去闯一闯。
我漠视着她的劝阻，飞身钻进了茫茫黑夜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我不请自入，闯入黄署长办公室。今天由于全警署的人都被派出去查案了，故而显得有些冷清。
黄署长二话没说，扔给我一沓厚厚的本子。里面全是父亲的字迹，我从来就没有见过。
“看看吧，看完之后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做！”他说着走了出去，抽起了闷烟。
我花了两个小时从头到尾阅读了一遍，越往后面，我越是震惊。父亲的笔记怎会落入黄署长手中？难道这不应该是由母亲保存着的吗？
当着我的面，黄署长将最后几页纸撕了下来。
“你父亲还活着……”他泛着浓浓的笑靥，露出了慈祥的一面，“这些年来，他都牢牢地注视着你，只是迫于无奈，他现在还不能与你相认。”
我开始怀疑这个黄署长的真实身份，但这种事情可能吗？
“以现在这个状况，你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妄想和他们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最后反倒会丢掉有用之身，与成功的机会失之交臂。成大事者，要沉得住气，学会忍辱负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待时机成熟，你再一鼓作气，到时候一定能事半功倍。”
道理是如此，可我应该怎么做呢？
回到独自租住的家中，我苦思冥想了一天，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结果。这时候又得知了第五起杀人案，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武都警方居然抓住了凶手。功勋卓著的张伟在电视台接受了采访。
那个弱不禁风的流浪汉感觉连谢小璐都制服不了，又怎能连伤五命？哪怕是抓了现行，我也相信这是神秘组织故意找的替死鬼，他们很可能已经达到了目的，解决掉眼前现有的障碍以后，接下来就能畅通无阻地入侵武都。
明知他们的阴谋，而我却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也许正如黄署长所说，我现在根本就拿不出任何证据，所有可能存在的目击者和证人都被他们用药物克制住了，全世界仿佛只有我一个知情者。呵呵，这还真是有意思。
我的倒数第二次同谢小璐会面，还是在三品酒吧，这个比菜市场还喧嚣的地方，有各种三教九流，无论说什么悄悄话也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因为在这里谈事情的人大多心怀鬼胎，所以见怪不怪了。
谢小璐这几日正忙着进行一项医学研究，表面上她是这座酒吧跑场子的，在众酒客中红得一塌糊涂。可只有少数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武都医学院的在读博士，和她失踪的老爸一样，正从事着高度机密的医学研究。
“我成功了！”谢小璐兴奋地说道，“我终于找到了抑制md病毒的抗体。”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这和案件有什么关联。
“换句话说，只需在你服下毒药之前注入疫苗，你就能不受它们的影响。这种疫苗就称作‘md疫苗’好了。”
我循着谢小璐的思路，忽然琢磨出一个计策来。也许我可以当着组织人的面服下这种会消除记忆的md药物，但因为这种疫苗的作用，我仍然记得一切，这样或许就能降低他们对我的警惕，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剿灭整个组织的线索。
但谢小璐对此有另外一番言论，她很清楚组织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哪怕我当他们面服下了药物，我也还是出众的武都刑警长官，他们是不会对我这种头号危险人物放松警惕的。
“不，你不明白，这相当于免死金牌！”我激动地说道，“假如某天我被组织的人强灌下毒药，我也能不受其影响，然后出其不意，暗中把那些放松警惕的人制服。”
谢小璐抿着嘴唇，暗暗地点头称“是”，再没有发表看法。
既然已经想好了计策，我就要稍做一些准备。根据谢小璐的说明，这种疫苗并不同于以往，它和病原作用之前会有一定潜伏期，也就是说不会当下产生效果，普通人仍会失忆一阵子，而且恢复记忆的周期比较漫长，甚至会一点儿一点儿地恢复。
我必须在此之前给失忆后的我一些提示和帮助，好让我不至于慌了手脚。于是我特地将刑警笔记拿出来，将关键的事件和时间点详细标注其中，还理清了我现在能够想到的所有关键性人物，包括黄署长身份之谜，以及那个名叫彼得肖的奇怪黑衣人。
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将笔记本交到了谢小璐手中，让她代为保管，关键时候拿出来给我，相信我一看自己的笔迹就能知晓一切原委。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怕我到时候的怀疑精神犯了，连谢小璐也一起怀疑。于是又亲手撰写了一封写给自己的信，一并交给了她。
这样我便觉得万无一失了，谢小璐也不反对，把我的东西都收好以后，告诉我她有点累了，想回鹦鹉别墅休息。
她叫我送她回去，我没有拒绝。看着心爱的女子精神萎靡，我这个当男朋友的自然很是心疼。
此时外面已临近午夜，夜幕中的乌云把月亮遮了个严严实实。我开着警车，顺着三环线把谢小璐送到了家，下车的时候，一阵响雷把我俩震得差点儿跌了回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我心头泛起，却又被我压制住了。今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我惊魂未定地想道。
走进红色房间，谢小璐有些落魄，一脸阴沉地把我抱住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只是有些舍不得我。
“说什么傻话，我不是在吗？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我抚摸着她柔柔的脸蛋，深情地说。
“阿黎，谢谢你，我不会忘了你的。”她端起一杯名贵的红酒，递到了我手边。
我想也没想，一饮而尽。
“这款酒的中文名字叫‘银色子弹’，很适合你呢！”她开玩笑地说道，“希望你真的是那枚能够贯穿组织的银色子弹，把我和我父亲乃至你的父亲都拯救出来。”
今天的她有些奇怪，说的尽是些我听不懂的话。
“今晚你能够陪我吗？”她含情脉脉地说道，眼里夹杂着泪水。
我绝不会错过和她在一起缠绵的每一次机会，更何况她都这么央求我了，身为一个男人，我哪能辜负她的一番美意。
一阵翻云覆雨，她溺在我宽大的怀中，突然间泪如泉涌，如同窗外的暴雨，来得如此迅速，在电闪雷鸣之前哀声四起。
“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我！”
她忽然间起身，没有一丁点预兆地举起了花瓶。
我以为她要做傻事，连忙一跃而起，谁知她竟然闪到了我身后，我的后脑勺遭到了沉重的一击，花瓶碎裂一地。
我感到有些晕乎，不仅仅是因为刚才头部的重创，更多的来源于大脑内部，我感到一切似乎都在减少，包括我的内心世界。
窗外轰隆一声，闪电照亮了整个房内，我转身一看，身后站着个陌生的女人，一丝不挂，满身是血。我从未见过她，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当当当……”凌晨五点的钟声响起了。
谢小璐的轮廓在我眼前变得清晰起来，我双目圆睁，毫厘之际收住了那一发致命的拳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