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姐妹的故事（下）
原本面庞僵硬，待在火炉旁一动不动的焰，忽地像是被注入了活力。
只见她转了转手腕，活动了下筋骨，便直奔放有众多水晶的书柜。
走到书柜前的女子动作熟练地向上张开手掌，口中还念念有词。
水晶应声落下。
她仔细地端详着掌心这块水晶，片刻后，转向了我们：“好了，小家伙们，来继续我们的交换吧。”
我看向瑞克，猫头鹰冲我点头示意，随即接着讲述接上未完的故事。
——
神秘的仪式之中，姐妹俩手牵着手，跳着古朴的舞步，围绕着对方互相转圈，
据说她们本为一体，是母亲忧心仅一人会过于孤独，才将其一分为二，化作姐妹，相互扶持。
“尊敬的母亲大人，伟大的母亲大人，您的女儿们在此，祈求您的聆听，祈求您的帮助。”
“您的长发是森林的枝叶，您的眼眸是森林的溪流。”
“您的胸怀是那样的宽广，您的意志是那样的坚强。”
“母亲大人啊，我们祈求您的回归！”
不知是谁在此间，为仪式吟诵着歌谣般的咒文。
而随着吟诵的结束，姐妹们的身边突然爆发出强烈无比的光芒，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她们彼此紧握的双手分离。
纵使被力量震得摔倒在地，姐姐也没有慌乱，因为此时此刻，她感受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息——仪式成功了，母亲大人回来了！
烟尘之中，姐姐看见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站了起来。
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奔了过去。
身影缓缓回头，正是妹妹，但她与平时不同——母亲的意识正借由妹妹的身体显现。
姐姐必须抓紧时间。
她来到妹妹身前，右手抚胸，恭敬地低下头。
她们并不通过言语交谈，因此我们无从得知具体的对话内容。
只知道在一番交流过后，姐姐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而妹妹的身体则像没有放稳的木偶般，摔倒在地上。
“那么这就是关于森林姐妹俩的故事。”猫头鹰从原本的桌子跳到了更高的书柜上，像是为了观察听众们的反应一般。
“啊？怎么结束得那么突然。”反应过来的我看见瑞克的动作，感觉更像是为了避免被不满的听众对它动手。
“很遗憾，关于这个我也只了解到那么多。”猫头鹰解释道：“所以我还要再给大家带来一个故事。”
“你所说的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吗？”却是焰开口问道。
我悄悄打量着她的表情，女子神色平静，看上去并没有为故事的突然结束而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只是……露出了有些怀念的眼神，像是想起了什么。
难道瑞克这歪打正着？正中下怀？
猫头鹰给予了肯定的回答：“确实是在某个世界真实发生过的。焰，要继续给你讲下一个故事吗？”
“不必了。”焰摩挲着手中的水晶，却是转向我，对我说道：“小天使，来做一个交易吧。”
……
乌列从没感觉自己那么烦躁过。
面前一人一狗，一个烤肉就跟割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地烤，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肉。
而另一个嘴上说着不够好吃还差点，却是给什么吃什么，来者不拒。
乌列严重怀疑，就算现在递给巴格不能吃的东西，他也会吭哧吭哧地一口接一口吃掉，然后说句味道不错再来一个。
“你们”忍无可忍的天使长开口了：“能不能别再烤肉了。”
“哦？你终于被我的烤肉技术打动了吗？”看似在专注烤肉的火立即回应道：“那下一串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等乌列说完，就被巴格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下一串就给我吃。”
“好啊好啊。”火乐呵呵地答应下来。
乌列觉得自己再不说些什么改变现状的话，面前的一人一狗就又要回到无尽的烤肉地狱中了。
于是她从树桩上站起身，来到正在烤肉的火面前，一把将肉串抢走。
“欸，还没烤好呢。”火急忙说道，“你不吃，我要给巴格的。”
“时间已经够久的了，带我们去找你姐姐。”乌列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就是手上拎着几串还在往下滴油的烤肉，让她此时显得有些滑稽。
火先是看了看乌列拿着的烤肉，将视线移到乌列脸上，然后又转头看向一旁大口吃肉的巴格，似乎在用眼神向他询问。
黑天使头都没抬，还在对付手中的肉串：“他姐不用我们找，自己就会出来。”
“为什么？”乌列没明白。
她虽然在一旁围观了巴格战斗的全程，但后面到了与焰对话时却模糊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
对乌列来说，只有猫头鹰逃出来的分身为她提供了一个带有不确定性的指示——关键在于焰的弟弟火。
但她其实并不清楚具体应该怎么做。
“我确认了一件事，你姐姐是以火为媒介移动的吧？”乌列没有回答乌列的问题，转而对上了火的视线。
“对啊。”火倒是答得干脆：“她是只要有火焰的地方，都能马上赶到。”
“就算是这样，”乌列顿了顿，“你又怎么能确定她会来？”
“很简单。”巴格终于吃完了手中的烤肉，抹了抹嘴，说道：“火给我的石头，她是一定要拿回去的。”
“不就是一块刻了约定咒文的水晶吗？”乌列不解。
闻言，巴格不知从何处掏出红色的水晶，非常随意地抛向了乌列。
天使长吓了一跳，手忙脚乱之下，差点没接住。
“不不不，与其冲着你们来，老姐更可能是找我。”火却接话了。
“唉，估计老姐回去之后就会发现我动了她的石头，这不把我扒皮抽筋”说着说着，火似乎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寒颤。
巴格在乌列忙着接水晶的时候一把夺过了她手中半生不熟的烤肉，然后递向了火：“想那么多干嘛，来，把剩下这些烤完。”
“好嘞！”果然还是少年心性，火眉开眼笑，把刚刚犯难的事瞬间就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