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各怀鬼胎

    翰天行虽然自负而桀骜，但是当他听到帕帕菲林都这样说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除了点头表示赞成之外，并无他路。

    按照规划，今天将是跟那些反对派地联络代表们开会的日子。

    “尤里斯希”星球。

    然而，当尤里斯感到失望的是，一支到黄昏，翰天行都没有出现。

    “默城绝对是个超级巨大的潜在敌人，尤其是他现在已经占领了好望角这块要地。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得到好望角的默城，将会玩出超乎我们所有人预料之外地花样。”

    在会场内所有人的心里，都开始隐隐有些淡淡的感觉，那就是这个戴着面具。声音似乎永远冷淡的家伙，很可能将会成为黑天使军的副统帅。

    而今天，按照常例来说，正是翰天行跟他例行汇报的时候。尽管翰天行已经在事实上将他彻底架空，但是这种例行汇报地形式，却还是保存得非常完好。

    而最后会议合议的结果，是在这些被重点拉拢的海盗反对派（相对那些受到末日黄昏支持的大海盗们来说。）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对海盗团队进行整合。

    “这不正是我们想要地吗？我们现在正需要他们的团结啊。”扎木不解地说道。

    至于原因，简单得很——翰天行一整天都在跟帕帕菲林进行汇报，或者说争执。

    尽管默城并不认为这是个问题，但是从长远来看，本兹所说的确实是值得思考的事情。如果为了短时间的方便，而损失长期的利益，那未免过于鼠目寸光了。

    扎木前脚刚走，托牢后脚就走了进来。

    当默城完全听完扎木的回答，他沉默了好一阵。之后，他伸手拍了拍扎木的肩膀，“没事了。你去忙吧，我很快就过去。”

    扎木对他笑着点了点头，离开了。

    在远程通讯器地屏幕旁，默城第三十几次强调默城的危险性。而在远程通讯器里，除了帕帕菲林之外，还有一些重要地军事首领。这所有的人加起来，总共有九块屏幕。这也就是说，团结在帕帕菲林麾下的实力派，除了翰天行之外，至少还有八派。

    翰天行不甘心地说道：“亲王殿下……我可以向你保证，要不了多久，黑天使军就很可能会成长为比末日黄昏难对付得多的团体。”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那么认真干什么？”

    默城发现自己很难不喜欢扎木，做为总是可以替上司把他觉得尴尬的话说出来的下属。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怎么。你觉得扎木对我有芥蒂了吗？”默城眉头跳了跳。问道。

    而这个方法的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由他们的人。而不是黑天使军地人来当整个团队的指挥，会让他们更容易接受和有安全感。

    默城听到这里，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扎木，“谢谢你能够理解我的这种敏感……其实我这几天还在想另外一件事，我想跟你探讨一下，但是我又担心引起你的不快。所以，一直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嗯？”这个结果倒是让默城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他又释然了，他卷起嘴角。笑了笑。“这么看起来，这些海盗们肚子里憋的火。比我们想象中更大。”

    看到托牢一本正经的样子，默城赶紧说道。

    不过，除了内心止不住的狂喜之外，尤里斯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依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那样，显得有些郁闷的在自己的书房里看书。

    默城说道：“齐刷刷的全都是团长出现，不可能只是碰巧。肯定是他们之间一定有事前联络，才决定共同出席的。”

    默城跟本兹对着笑了一阵，然后便开始慢慢沉静下来，“这件事确实是好事，但是恐怕也会有不好的一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默城说着，笑着吐出一口气，“自从从火焰山走出来之后，我总是对什么事情都喜欢往最悲观的方向想，这个习惯你说是不是不太好啊？”

    “那么，你可以坦率地告诉我，你对于这件事有多介意吗？”默城看着扎木，真诚地说道。

    会议举行的日子，是黑天使军成功占领“好望角”的第二天，而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

    “没错，我们确实是需要他们的团结，不过，这种团结必须是建立在我们以黑天使军为核心地基础上的。否则，这种团结甚至于可能会演变成某种对我们不利的东西。”

    当看到托牢这么快出现，默城就忍不住打趣他说，“你到底是不是间谍出身啊，为什么你老是喜欢躲在门外偷听别人说话啊。”

    默城有些疲倦地拍了拍后背。“我没什么问题……那十几家全都来人了吗？”

    这个方法的缺点，是对海盗团们的控制力，一开始不会那么强。不过，这个缺点并算不上什么大事。事实上，在共同利益凝聚得够大，各海盗团对黑天使军的依赖增加之前，黑天使军对海盗团的控制力，怎么弄都不会强的。

    “就目前来说，当然没有。不过。如果你总是像刚才这样地话，那就难说了。第一次可以被理解为只是过度的谨慎，但是次数多了，就没人会这么善意地思考了。”

    同时，以本兹出任黑天使军的代表，来对他们进行监督。

    “总裁，我可以非常坦率地告诉你。我一点也不介意。”扎木几乎是马上答道，“原因很简单，我知道我的擅长并不是在练兵和指挥军队上。你把我放在那个职位上，并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我的才能，也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军团的战斗力。这样一来，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未来的海盗军团都是不利地。”

    翰天行张开嘴巴，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

    按照默城的本意，他认为最合适统领这个军团的人，就是本兹。

    默城略微愣了一会，然后很认真地点点头，“好吧，我们现在过去吧。希望你在看那些海盗团的团长们地时候，眼光会像看我一样细腻。今天，我们得从他们之中选出一个人选呢。”

    扎木略想了一下，便说道：“我知道总裁想说的是什么事。在前几天开会的时候，总裁直接指定本兹来当未来海盗军团的团长，本兹当场拒绝了。但是总裁却并没有问我是否愿意做这个位置。所以，总裁担心我心里对你有意见，是吗？”

    因为本兹自己就是海盗出身，对于该如何跟海盗们打交道，他简直是驾轻就熟。

    而这次会议除了做出这个合议之外，还产生了另外一个成果，那就是大家都对托牢的列席自然而然地接受。同时，所有地人，包括军法总监本兹在内，也都容忍了托牢称呼默城为阁下，而不是总裁。

    扎木的回答完全超乎了默城的预期，以至于他在听扎木回答的时候，嘴唇竟然不自觉地会略略有些张开。

    “哦？”扎木有些不明白地在看着默城。

    当默城刚从床上起来，还周身都感到阵阵发痛的时候，专门负责联络地扎木就走了进来，“总裁，你睡醒没？”

    扎木的脑袋几乎是拨浪鼓一般马上摇了起来，“当然不是，我完全不觉得不好。总裁你和我所站的位置不同。以你的位置来说，本来就该将各种可能都想到的。”

    如果不行的话。在过程中，就要实现自然替换。

    不过，这仅仅是停留在猜测和感觉而已。距离黑天使军的高层们正式承认托牢为他们的副统帅还有相当长的距离。

    听到默城这么说，扎木便笑了起来，“总裁你说得对，确实是我疏忽了。他们竟然能够全部都是团长出席，之前肯定是彼此之间都有联络的。我没有事先准备好各种应对，这是我的失策。不过，至于担心他们过于团结地问题……总裁，太多虑了，海盗是唯实力论地。这十几个海盗团的实力，彼此之间都相差无几。他们之间要团结到对我们不利地水平，那是天方夜谭的事。”

    通过默城寄过来的邮件，尤里斯早就知道了默城攻陷“好望角”的消息。

    至于将来，一切可以根据情况来看。如果这个领头人一直很配合，那么可以考虑直接拉入黑天使军，成为高层之一员。

    以上基本就是黑天使军高层关于黑天使安全公司事务的会议精神。

    于是，自从早上开始，尤里斯就一直在等待着翰天行的出现。他真的很有兴趣之道，翰天行到底会怎样跟他汇报当前地形势。

    而这时候，帕帕菲林已经开始略微现出有些不悦之意了。帕帕菲林虽然标榜民主，有什么事都喜欢跟下属们一起商量，然而他骨子里确实个独裁者，对于过于固执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意见，都不是那么喜欢，“也许是吧，但是那是将来的事，现在我们最主要的对手，还是余明然，而末日黄昏是他最重要的武力，不是吗？”

    然而，当黑天使军高层集体召开会议的时候，本兹却极力反对默城的这个想法。他给出的理由简单而又充分——他身为军法总监，负责监督体制内所有掌握实权的人。这样的人，必须做到地位超然。而如果他自己也身负方面之责的话，那么他的监督就很难再被人信服。

    以默城的构想来说，他是想通过黑天使安全公司来凝聚“撒旦之翼”的海盗们，进而构建成一个崭新的海盗军团。

    “是的，全都来了。”扎木说到这里，有些高兴地笑了笑。“不止是全来了，而且来的全都是团长本人。”

    而帕帕菲林看到翰天行张开嘴巴的样子，心中越发不快，他干脆发话堵了他的嘴巴，“这件事情大概就这么定下来了。最起码一年之内，我们对黑天使军保持高度关注和监视，但是并不对他做任何实质的敌对活动。任何与这个宗旨利益相违背的单位，都烦请暂时忍耐一下，诸位同意吗？”

    “是的，原本以为他们还不够干，还需要烘一烘才能点着。但是现在看……”扎木笑了笑，说道，“他们根本就已经干得快要自燃了。”

    “是的，我看过递上来的情报了。默城的危险性确实超乎我们的想象。我已经决定将默城列入最重要的观察名单。但是，对于你所说的，将他彻底干掉。我觉得这件事情就目前来说，并不适宜。至于原因，我想你应该很容易就会明白。末日黄昏是余明然的势力范围。而默城所做的一切，很明显的，是要和末日黄昏发挥巨大冲突的。在这种情况下，默城的强大和难对付，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一笔财富，我们需要这样一个人来抑制已经膨胀得有些过分的末黄昏。”

    托牢站在门口，保持着笔直的身体。说道：“我听说那些海盗们都来了，所以走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起床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靠近你的住所就是了。”

    “我可以当你在开玩笑，但是，刚才的扎木是否也会像我一样毫无芥蒂呢？”扎木一边走进来，一边对默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