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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莫名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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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李勇军结婚的时候,钟跃民也是知道的,他还过去一起随过份子钱的,那个女孩子钟跃民也是见过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文文静静的,挺和气懂事的一个人。

    怎么就突然离婚了呢?难道是因为性格不合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钟跃民想不明白。

    而且这两个人还是自由恋爱,感情都是非常不错的。当时林淑芳还说,这两个人黏糊的没羞没臊了。

    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当今年秋风再起,却传来了他们离婚的消息,如晴天霹雳,震得钟跃民心中涟漪四起。他忆起往昔,两人并肩走过的日子,每一幕都温馨而美好,不禁感叹:“世事无常,情深缘浅。”

    “去年花开满枝头,今夕缘散各自愁。”钟跃民在心中默默念道,既是对友人婚姻的惋惜,也是对人生无常的深刻体悟。

    李勇军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他苦笑一声,那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无奈“没想到我的人生会走到这一步吧?连我自己都未曾预料,仿佛命运跟我开了个玩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言罢,他再次举起酒杯,试图用酒精麻痹心中的痛楚。

    钟跃民见状,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坚定,他果断地夺下李勇军的酒杯,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勇军,你这样喝下去不是办法。哥们儿知道你心里苦,但借酒消愁愁更愁。我上次见刘明华,他还提起你媳妇怀孕了,这本该是喜事一桩,怎么突然间就分道扬镳了呢?”

    李勇军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他轻轻推开钟跃民的手,重新将酒杯斟满,苦笑中透着几分决绝“钟老二,你是了解我的,这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怕的是喝不醉,清醒时面对这满地的狼藉,我无处诉说,无人能懂。你知道吗?这种感觉,就像是孤身一人在茫茫大海中漂泊,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钟跃民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坐下,拍了拍李勇军的肩膀“勇军,你错了。你从来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这些同学。再说了,无论世界如何待你,总有一片天空属于你,总有一份温暖在等你。”

    “钟跃民,我就一直知道,你能懂我,你的思维方式总是那么独特,与众不同。”李勇军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醉意,但每一个字都异常诚恳,仿佛是从心底里掏出来的一般。

    钟跃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故意打趣地回应“我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两个肩膀扛个脑袋嘛?”然而,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经意的自信,似乎并不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

    李勇军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芒。他坚定地说道“钟老二,咱俩之间你就别装了。你每天看似随和,实则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高傲,就像个超脱于世俗的游戏人间看客,静静地观察着这个世界,俯视着众生百态。”

    钟跃民听到这里,不禁失笑出声。他觉得李勇军的描述有些夸张,于是调侃道“你可真会给我戴高帽啊!还俯视众生呢,我又不是上帝,哪有那么大的能耐。”他的笑声中透露出一种自嘲的意味,似乎对于这种赞誉并不太当回事。

    然而,李勇军并没有被钟跃民的玩笑话所影响,他继续认真地说“我说的是实话,你就是这样的人。你总是以一种超然的姿态看待一切,从不随波逐流,有着自己独立的思考和判断。这也是为什么我愿意跟你倾诉的原因。”他的目光坚定而真诚,让人感受到他对钟跃民的敬佩之情。

    “你这话可让我有点难以置信了,别人都说我不上进,对我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想到你却与众不同。”

    李勇军听了钟跃民的话,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同学这层关系,恐怕我连和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你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疏离感,让人望而却步。不过今天,我还是想对你说声谢谢,感谢你愿意倾听我的心声。”

    钟跃民看着李勇军一脸苦涩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难受。毕竟他刚刚结婚不久,却背负着离婚的名声,这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不是好受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一起喝酒吧,于是他举起酒杯,豪爽地说道“好嘞,来吧,咱们再来一杯。”

    对于安慰人的事情,钟跃民实在是不太擅长,所以他决定把李勇军灌醉后送回家去休息。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尴尬,又能让李勇军得到一些放松和解脱。

    可李勇军的声音在包厢内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解“怀孕了三个多月了啊!跃民,你知道吗?刘文静居然私自到医院做了人工流产?她竟然为了出国,背着我把我们的孩子打掉了!她怎么能那么狠心呐?”他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显然内心正经历着巨大的痛苦与挣扎。

    “出国,出国,为什么每个人都想着出国?难道这里就容不下她们了吗?”李勇军的质问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仿佛是对这个时代的一种控诉。

    包厢外的动静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有人好奇地透过门缝窥视着里面的情况。

    李勇军愤怒地吼了一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是不是都他妈的闲的蛋疼?”李勇军的声音中带着愤怒,试图将那些窥视的目光赶走。

    钟跃民见状,连忙站起来准备去关门,同时向门外的人道歉“不好意思,喝多了,请大家见谅。”他试图以平和的方式化解这场不必要的冲突。

    然而,门外的一个大高个却不肯罢休,他用力抵住门,不让钟跃民轻易关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他娘的很狂啊!”言语间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然后又指着钟跃民嚣张起来“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敢管老子?”

    钟跃民的耐心被彻底消磨殆尽,他眼神一冷,猛地一个大逼兜甩了过去,直接打在了大高个的脸上“操你大爷的,给你脸了是不是?”

    钟跃民的动作迅速而果断,那记耳光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瞬间打破了原本就紧张的氛围。大高个显然没料到钟跃民会突然动手,一时愣在原地,脸色铁青。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大高个指着钟跃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周围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钟跃民二话不说又是一个大逼兜过去“傻逼玩意儿,在我面前耍横。我他妈在四九城混的时候,你丫还穿开裆裤呢!”

    李勇军见状,虽然心中仍有怒火,但也意识到事情可能闹大,连忙拉住钟跃民,低声劝道:“跃民,算了,算了,别把事情闹大了。”

    高个男子原本一脸戾气,正欲张口继续挑衅,却突然被饭店老板李胖子一把拉住。

    李胖子满脸堆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焦急,他紧紧拽着高个男子的手臂,将他往一旁拖去,同时低声在他耳边快速说了些什么。

    高个男子显然被李胖子的话震住了,表情由愤怒转为惊愕,再转为尴尬的笑容。他愣了愣神,随即转过身来,对着钟跃民的方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哥,你们忙,你们忙,我不打扰了。”说完,他便在李胖子的催促下匆匆离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

    钟跃民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李勇军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在意。然后,他啪嗒一声,干脆利落地关上了包厢的门,将外面的纷扰隔绝在外。

    包厢内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有李勇军和钟跃民两人相对而坐。李勇军看着钟跃民那从容不迫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知道,钟跃民不仅身手不凡,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和智慧。

    “跃民,你刚才那一手,真是”李勇军话未说完,但意思已明。

    钟跃民摆摆手,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也是混过的。在这个社会上,有时候就需要一点强硬和果断,才能保护自己和朋友不受伤害。”

    李勇军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感叹自己与钟跃民之间的差异,也是对自己之前那些话的回应“我就说你与众不同吧,你还不承认。来,咱们接着喝。”他举起酒杯,试图用酒精来麻痹心中的痛苦和不满。

    钟跃民没有拒绝,他理解李勇军此刻的心情,也明白有时候倾诉和陪伴比任何道理都来得重要“你丫看开点,这是很正常的。乡村的农民都想着往县城里钻,县城的人都想着往省城混,更别提出国这种更大的跨越了。每个人都在为了更好的生活努力,只是选择的方式不同罢了。”

    钟跃民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生活的洞察和理解,却并没有过多地指责或评判。

    李勇军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钟老二,道理我都懂,我也明白她可能有自己的苦衷和打算。可是,我就是气恼她不该不声不响地剥夺了我做父亲的权利。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疼,还憋屈。”

    钟跃民轻轻拍了拍李勇军的肩膀,以示安慰“对,你说的都对。这种感觉确实不好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怎么懊悔、再怎么愤怒也改变不了结果。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想清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面对这个现实,怎么继续往前走。”

    李勇军再次举起酒杯,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也有无奈“可是我也太了解她了,这女人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她出去了,就不可能再回来了。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找了这种女人。这简直就是叛逃,跃民,你说这女人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钟跃民轻轻与他碰杯,然后抿了一口酒,语气平和却坚定地说道“不可能吧。”

    钟跃民的回应虽然简短,但却透露出他对人性复杂性的理解。他并没有直接否定李勇军的观点,而是以一种包容的态度去理解刘文静的选择。

    李勇军却不以为然,他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一年我见识的太多了,不少涉外工作人员,出国工作几天就失踪不回了。光我认识的就有好几个。这世道,真是让人心寒。”

    钟跃民闻言,叹了一口气“人各有志,不好勉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或许,她觉得出国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呢。”

    李勇军冷笑一声,反驳道“哼,好个人各有志啊,都浮躁了啊。你说这社会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急功近利,为了名利可以不择手段?”

    钟跃民微微一笑,宽慰道“往好的想,这说明大家都开始有追求了。有追求了才有进步嘛。如果都挤在一起原地踏步走,那才叫真正的完蛋呢。社会在发展,时代在变迁,我们也要学会适应和接受这些变化。”

    李勇军听罢,叹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钟跃民“钟跃民,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说这些话,也只有对你的时候,我才能畅所欲言。”

    钟跃民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勇军,感情的事,谁也没法预料结果。但重要的是,我们要学会放下,向前看。至于她是不是叛逃,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法左右。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好,让她后悔当初的选择。”

    李勇军苦笑了一下,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说得对,跃民。我就是心里憋屈,想找个人说说。别人不懂我,但你懂。谢谢你愿意听我唠叨这些。”

    钟跃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社会在变,人心也在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这很正常。我们不能因为别人的选择就否定自己,更不能因此而失去对生活的信心。要相信,只要我们努力,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钟跃民和李勇军吃完饭,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出了饭店,夜色已深,街灯昏黄,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勇军,你这样真的不行,我送你回去吧。”钟跃民再次提议,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他知道李勇军此刻的心情沉重,需要有人陪伴和照顾。

    然而,李勇军却倔强地摇了摇头,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跃民,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能行。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忙呢。”

    钟跃民看着李勇军坚持的样子,知道再劝也是徒劳。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纸和笔写上电话号码递给李勇军。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李勇军接过纸条,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跃民,谢谢你。有你这个同学,我真的感到很幸运。”

    钟跃民从后面看着李勇军那摇摇晃晃、孤零零的身影,心里莫名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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