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七章 暗魔刹夜
这云界到底被哪一家掌控,是否落入异族之手。天地意志并不在乎,只需这一世界,不受创伤就可。
“魔门之事先不急!”
依然是有些惋惜,昔年剑宗本有机会,将宗守收入门下,却因一时误判而错过。
而若是云界人族,本身对云界构成了危害。那云界的根源意志,甚至会遵循本能,倾尽全力将云界人族抹杀。
诸人心中微震,面面相觑了一眼。如此说来,皇京城风华宫大战的结局,慈悲祖师是早有预料了?
“延命千载的承诺?”
神态自若,沐浴阳光,更似在享受。
“确实是可惜!”
而直到刹夜的气机,已渐渐远去,席哲才直起了身,朝着那老年儒者笑道:“那么老夫也告辞了。说来在下亦是云界之人,一应私事,四位当不会告诸他人可对?”
使得四人,在与远方二人对抗时,虽是明显处于下风,然而依然可以支持。
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投向了暗世魔廷。
此时类似苍生七剑般的天道意志,正加持于此。
而刹夜显然也是没指望这四人会向他言说究竟,直接一声冷笑:“未曾证实,然而能从那什么秦皇墓里全身而退的,也只寥寥十几人而已。不管究竟是何缘由,总之算在此子头上,绝不会有错。他修为虽只是神境,然而以我观之,普通的圣境初阶在他面前,已如蝼蚁一般。我那三位族人,还真不是他对手,说来此子也颇为有趣,在世圣君,无瑕圣贤,十二镇国铜人。如此说来,这暗世魔廷这一此侵入云界,最大的阻碍,就是此人?”
“此番或有至境大战,实在不容错过。百年时间太长,慈悲祖师有言,这一战我或能掌握那至境之劫的契机,本座又怎能不去?而且若不出祖师他意料,天方世界之战,或能决定今后百年内,云界走势——”
司空否挑眉,天方世界之战,宗主莫非仍是准备亲自出面?
身为护界尊者,洞察云界所有巨细之事,他们知晓的,会比任何人更多。
夜魔一族,大多畏光。然而此时在烈日之下,这人却是毫发无损。
当此人身影,亦紧随那刹夜身影,在眼前消失无踪。老年儒者微微一叹,这云界内的天地意志,云界内的根源,只是为保护自己的存在,而非是为云界的人族。
也知这话题,不能继续下去,剑通明又语气一转:“无上元魔既殒,那魔道诸宗,日后的日子,多半不好过。”
那席哲微微摇头,面含冷哂:“话不投机半句多,老夫告辞!”
那儒者的面色,此时是阴沉如水:“你也曾是云界不世处的豪雄,为何要投靠暗夜魔廷?”
“大乾有苍生道剑宗佛门三教为盟,此时大商覆亡。云界之内,再无有掣肘,可以全力用兵天方世界。确是我暗世魔廷,如今最大之敌!”
眼中却也微含着几分忌惮之意。十二镇国铜人。能诛落至境,也可使一定范围内,所有先天之上的修士,修为大降。
“圣君?”
谁能想到,有着残魂之身,双脉之体,天人之障的宗守,会早在先天境之时,就掌握了灵武合一?会在几年之后,成为在世圣君?登顶神境,直接促使无上元魔,踏世天君这两位魔道巨头殒灭?
“护界尊者么?当真是烦人。这次孤来云界,只是四处看看,何需紧张?我暗世魔廷大军进入云界之时,还需数月,那时你们再紧张不迟。”
在他身旁,则是一位黑袍男子。神态谦恭,执臣下之礼,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云界人族。
见几人目光皆都疑惑不解,又带着几分不满劝诫的望来,那剑宗之主也是一笑。
司空否“嘿”的一声笑,何止不好过而已?该说是砧板上的肉,任由宰割才对。
一僧,一道,一儒,另一位则是身负长剑的青年修士。
至于如何“应付”,那刹夜却并未言及。
“最好也莫要有什么动作,否则死了可别怪孤无情。你们六位护界尊者,如今只剩五人了可对?孤却是不介意,再从你四人中,取一人头——”
随即就遥遥见那下方的宗守,朝着这边深深一礼,以示谢意。剑通明又微微一叹:“却是个颇知礼数的,禀性绝佳,可惜却非是我剑宗弟子。”
“大乾之君?是皇京城里,那个臭乳未干的小孩?”
而无上元魔,这一次不但是大败亏输,自己也将被永世镇压。
席哲面色不变,依然是神情恭谨,深深一礼,以示感激。
云界中曾经敢这么对宗守说话的李别雪,星邪,皆已不存于世。
那刹夜哈哈大笑,声音爽朗:“对你而言,可能是梦寐以求,在我而言,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之事。其实交代你的事情若能办好,那么赐你一具夜魔之体,成我族族人,也不是不可!总之,就是如此了——”
那剑通明也同样是苦声一笑,却知当年之事,实在是怪不得自家宗主。
可惜了方才,先是有九天十地阴脉屠灵阵,隔绝内外。后则被苍生七剑与剑宗浮灵剑阵,彻底封锁。
只能知那十二镇国铜人,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苍生道掌控。
在刹夜的身旁,那黑肤男人神态恭敬道:“珈明罗王正是死于此子之手!至于三位圣境尊者,到底是如何身亡,还未证实,只知是与宗守有关。不过这四位护界尊者,必然能知晓究竟。”
若是无有把握,或者可能与大乾仙朝两败俱伤,那么暗世魔廷,多半会选择直接退走,而非是继续。
不止是剑宗,这次佛门也会极力参与。
只因这四位所谓的“护界尊者”。根本就无使他放在心上的资格。
慈悲祖师在暗中,又到底是在谋划些什么?
“正是!”
那剑宗之主却微摇了摇头:“一切可待天方世界之战,分明过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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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肤男子撇了撇唇,不以为然的一笑,就不去在意周围那四人。
“只为延寿而已。尔等为增寿元,都肯受这天地意志束缚,又有何资格来指责老夫?这片天地的资源被云界之人掠夺,与被域外之人夺取,又有何区别?”
隐隐已经有些悔意,早知大乾如此强势。那宗守居然能在绝对的逆境中,将隐现兴盛之势的大商一举粉碎。
而就在这两人的四方,还有四人矗立虚空,隐隐成合击之势,俱都是神情凝重。
“当真可惜了——”
“可是后悔了?可惜事已至此,你席哲已无选择。”
只那位儒生,冷冷一笑:“刹夜!这句话,但愿你日后见到我云界大乾之君时,也能说出口。”
话音落时,刹夜就已踏入到虚空界外。不见了总计。
“投效暗世魔廷,是席哲自己的选择,安敢言后悔?臣下只望殿下,日后莫要食言——”
不过能使风太极拜入剑宗,他也并不后悔。
然而剑宗到不如苍生道与佛门,实在输不起。而他这位师兄,则是剑宗近百年内,最有希望进入至境之人。实在无需如此冒险——
“席哲,此时皇京城里的那位,就是亲手诛杀我那蠢货皇弟,又斩我暗夜魔廷三位圣境之人?”
只从周围,那四位护界尊者仇恨恼怒的眼神就可知晓。此事一旦传开,那么除非是暗世魔廷,成功侵入云界,自己在这一界中,将无立足之地。也会被无数云界修士,鄙薄追杀。
那剑宗之主神情复杂,继续看着下方的风华宫。
席哲也心情微振,见刹夜自信十足,就知此人,是必有自己的依仗。
涉及云界存亡,与大乾又是唇齿相系的盟友,天方世界的战事,剑宗自然是责无旁贷。
言中虽是带着不屑轻视,然而这位名为“刹夜”的黑肤男子的眼神,却是透出了几分凝重。
此战之后,魔门已如丧家之犬。无数的灵石矿,将由剑宗苍生道瓜分。
似乎是猜透了这席哲的心思,那刹夜冷冷的一笑:“只管放心,若只是这十二镇国铜人,六七位至境。我暗世魔廷,还不放在眼中。云界有万年的积累,那夜魔一族,又何尝就没有底蕴?自然是有办法应付——”
同在皇京城郊外,距离大约一千六百里外的云空中。一个背有双翼,肤色黝黑的男子,也正冷目打量着皇京城的方向。
那席哲说着,也眼含忧色:“除了秀观不在,苍生道有四位至境,一位神尊。那剑宗佛门实力,也非同小可,前者有慈悲道人,仅在秀观之下。而那佛门,也至少四位至境。此番天方世界一战,实在不容乐观。”
那周围四人,皆都是一言不发。
他一个依凭神宝,而拥有至境实力之人,根本就不能探知这一战的具体情形。
有此神器,镇压天方世界,那就真是有些棘手了。
所以八千年前,因至境之战使天地分裂之后。不但外族重入云界,云界人族也几乎接近灭族边缘,直至冉武天王崛起。
那周围四人,皆是面色铁青,却都不曾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