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若它并非梦境呢?
“凶手伏法了?”
陈大宝语气顿时有些诧异,“还有这种事?”
“这正是我感到不解的地方。”
电话那头,沈念声音有些沉闷,应该是开了免提,翻动卷宗的窸窣声透过话筒清晰的传了过来。
“这是一个9年前的案子,凶手残忍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并将其分尸,同时毒杀了同宿舍的三名室友,并且利用自己过生日为由,将两名同班女同学也骗到家里将其杀害。”
“作案后,凶手在外潜逃了5年,4年前被抓捕归案,结果凶手被鉴定出来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不用承担刑事责任。”
“但刚才,警察那边打电话说,凶手的精神分裂症突然就好了,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等会儿?”
陈大宝突然觉得这剧情怎么有些熟悉。
好像自己刚不久才听过。
他转头看向许任月,刹时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许任月他们进入的那个梦境吗?!
不等陈大宝追问,许任月抢先一步,夺过手机按下免提键:“沈叔,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叫肖凉生?”
沈念语气怔了一瞬,随即笑了笑:“没想到任月也在,你怎么知道这个案子凶手的姓氏,我记得这个卷宗被封起来了才对……”
“……沈叔,你别管这些细节了,就说是不是叫肖凉生吧!”许任月急切地追问。
“是姓肖,不过不叫肖凉生,而叫肖宁生。”
顿了顿,沈念调侃道:“没想到号称‘记忆储存器’的任月,也有记错的时候。”
“不,不是她记错了。”
陈大宝咽了口唾沫,沉声道:“你口中的这个凶手,他的副人格,就叫肖凉生。”
“你怎么知道的?”
沈念一听,顿时收敛起笑容,追问道。
闻言。
陈大宝便让许任月将他们在梦境里所经历的一切,又简短的复述给了沈念。
听完许任月的描述,沈念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也就是说,肖宁生主动伏法,跟你们进入了他的梦境有关。”
沉默许久,沈念终于再度开口。
“……我不确定,但这的确让人很难不联系在一起。”
许任月看了眼陈大宝,语气不太坚定。
沈念快速分析道:“也就是说,你们进入到了肖宁生的梦境,然后杀掉了他的副人格,治好了他的精神分裂。”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但若这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就会出大事,你是这样想的吧?”
一直沉默着的陈大宝终于开口,接过沈念的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三尸游戏如此庞大的玩家数量,若同时进入梦境游戏,对现实世界的改变必然是毁灭性的。”
“但这会不会是巧合呢?”
陈大宝试图给出另一个解释:“毕竟综合目前我们所掌握到的所有玩家反馈,以及论坛讨论来看,从来没有过游戏可以改变现实轨迹的说法。”
“虽然游戏奖励可以作用于现实,但玩家对梦境的结果改变从来没有延伸到现实。”
听到这儿,沈念语气变得更加沉重:“但现在很明显,这个游戏变了。”
“这个肖宁生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顿了顿,沈念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有没有可能,任月进入的并非是梦境?”
“以目前的反馈数据看,梦境的确无法改变现实,但若许任月他们进入的不是梦境呢?”
“不是梦境?”
许任月顿时眉头微蹙:“可三尸游戏的玩法,不就是进入梦境吗?”
“不,你错了。”
沈念淡淡道:“三尸游戏从来没真正说过它是一场梦境游戏,这只不过是你们玩家自己总结出来的一套逻辑规则,不是吗?”
“如果肖凉生这个关卡,你们改变的不是梦境,而是他的潜意识,那一切就都迎刃而解。”
“潜意识?”
沈念这番推测,倒是让陈大宝跟许任月倍感诧异。
之前关于游戏的种种猜想,都是建立在三尸游戏是场梦境游戏这个基础上做的假设。
可若不是梦境,而是潜意识,那这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了。
许任月他们改变了肖宁生的潜意识,杀死了他的副人格,让主人格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肖宁生才会在醒来后哭着喊着要警察赶紧枪毙他。
潜意识里,那被副人格刻意积压多年的愧疚一下子被打开,肖宁生承受不住了。
想到这儿。
沈念握紧手机,追问道:“你们玩家,能感受到自己进入的是梦境还是潜意识吗?”
“肯定感受不到啊,我们在里面只是参与者,不是创造者。”
“再说了,潜意识这个也只是沈叔你的推论,我们对这三尸游戏的了解程度,恐怕还不到10。”
听到许任月的解释,沈念沉思般喃喃道:“分辨不出来么……?”
许任月耸了耸肩,眼神瞟了眼陈大宝,随即对着话筒调侃道:“话说沈叔,你怎么跟我陈叔一样,提到这个游戏就充满好奇,一副非要研究到底的架势?”
“难道说因为你俩都没有进入游戏的资格,所以才这么执着吗?”
许任月一句话触到了陈大宝那颗破碎的心。
陈大宝狠狠剜了她一眼,吐槽道:“你沈叔还在呢,能不能给点面子。”
沈念听闻,却也没多说什么,仅仅发出一声轻笑。
倏然。
许任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急切的抓起手机,对沈念说道:“对了沈叔,这次我的队伍里多了一个人,幸亏有他在,我才能安然无恙的通关这次的关卡。”
“这个人很奇怪,他跟肖宁生一样,也患有精神分裂。”
“而且比肖宁生还严重,这个人有3个副人格,性情完全不同,你能帮我查查他的底细吗?”
闻言。
沈念眉头一挑,轻笑道:“调查人这种小事儿,怎么不吩咐陈大宝去?”
“因为陈叔查不到啊。”
许任月有些沮丧:“这个人就跟凭空出现的一样,无父无母,没有任何亲戚,失去了所有记忆,只有手腕处有一个粉色的儿童手表,还是坏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
听到许任月的描述,沈念顿时来了兴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兴趣了。”
“他叫什么?”
“秦寿。”
“……什么,你再说一遍?”
许任月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抱歉:
“对不起啊沈叔,我不是故意骂你的,是这个人的名字就叫秦寿,秦始皇的秦,福寿齐飞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