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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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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速上出现了这一幕,

    前面一辆大g一会快,一会慢,

    后面50来米处跟着一辆破旧的五菱神车,一直在左右摇摆,像是喝了二两假酒,

    你追我赶?

    谁插翅难逃?

    就在西八兄弟追得惶恐之余,前面的方逐尘终于驶出了高速,

    两兄弟顿时松了一口气,发誓以后再也不碰华夏的神车了,

    提速到140,他们的灵魂都在玩漂移,这感觉比他们刺杀东南亚的d枭还要恐怖。

    方逐尘的老家在雾都璧城下面的一个乡镇里面,严格来说也不在镇上,

    他们那里是山区,属于镇上而已,离镇上距离还有接近10来公里,

    方逐尘这边是在镇上高速下道,将车子开到了一间名为江津老白干的酒铺前,

    小镇生活很慢,现在已经早上8点20了,街上这些店铺还有一大堆没有开门的,佛系做生意,够吃就行,

    很多店铺现在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守,

    稍微年轻一点的都往大城市里面钻,一年到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家,

    赚了钱回来就是烟酒加大烟花,没赚钱甚至有些人干脆不回来了,

    天南地北的路费也是一大笔钱,

    谁都想衣锦还乡,但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方逐尘看着紧闭的大门,这是一座老式的两楼一底,

    就是上面两层住房,下面是一间店铺,已经建了得有个二三十年了,

    下面店铺的大门都不是卷帘门,而是那种老式的折叠木门,

    方逐尘站在店铺前抬头冲着楼上就是一顿大吼,

    “福伯!起来了!你家酒缸漏了,酒都流到外面来了!”

    楼上瞬间传来一道苍老但又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说你小子每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吼大叫,

    不是我酒缸坏了,就是我家狗快死了,盼我点好行不,

    啥没学到,你太爷的痞性隔了两代传你身上来了!”

    二楼的木窗打开,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端着一碗稀饭正往嘴里送着,

    那漏风的门牙好像在说稀饭好喝!

    方逐尘嘿嘿一笑,

    “不叫大声点我不是怕你听不见嘛!”

    二楼的福伯没好气回道,

    “我是老了,又不是聋了,等着,马上下来了!”

    方逐尘小鸡嘬米点点头,靠在车身上,点了一支富春山居,早上方大富收藏室顺了好几条,还得是利群的烟好抽,得劲!

    朦胧烟雾随着小镇早晨的烟火气一起飘散在了空中,

    火星点点中,

    方逐尘冷冽的盯着街道转角处的阴影,洞穿了那里的黑暗,

    看到了两只来自泡菜国的小老鼠,

    喃喃自语着,

    “希望等会儿你们跟着上山动作轻点,这辈子最后的s手生涯别太闹腾了!”

    吱~吱~吱~吱

    木门打开了,从左到右被折叠到了一边,

    屋里瞬间飘来一阵酒香,淡淡的并不浓烈,

    但从散发的味道就能知道这是纯正的高粱酒,

    没有掺水的那种。

    方逐尘打开后备箱,将那箱茅台搬了下来,又拿了一盒小熊猫放靠门口的一个大酒缸上面,

    “福伯,老样子给我拿几个空酒壶,把这些茅台灌进去。”

    方逐尘又抽出一瓶茅台同那盒熊猫烟放在了一起,

    “这俩你拿着抽,拿着喝,整完了下次我还有!”

    福伯摇了摇头,弓着背从一个木柜里面拿出了三个那些打散装白酒用的酒壶,

    “是你老爸还有吧,你就使劲嚯嚯你爸那些收藏吧!”

    “嘿嘿,他的都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些玩意不拿来抽,不拿来喝留着发霉哦!”

    方逐尘一屁股坐在了一张木质躺椅上,看着福伯熟练的打开茅台,用漏斗往酒壶里面灌,

    边灌边念叨,

    “也不知道你小子咋想的,每次这么好的酒非要拿来灌了装成散白,

    你家那两个老古董还真是山猪儿吃不得细糠哦!”

    方逐尘吸了口烟,无奈一笑,

    “那咋办,他们就得意散白,以前家里堆那么多好酒全被我老爸拿车拖走了!”

    歪着头,

    “对了,福伯你等会儿和我一起上山不?”

    福伯身体一顿,连忙摇头,

    “不去不去,前几天才去了来,

    你太爷那个臭棋篓子不知道哪去学了一套歪魔邪道象棋下法,

    拿着将就来打我的马,还说这叫啥子御驾亲征,闯了踏马个鬼哟,我惹球不起他!”

    咳!咳!咳!

    方逐尘眼神莫名一闪,头转向门外,不说话了,

    他太爷八十几的人了跟个小孩一样,返老还童了。

    福伯也八十几了,和他太爷年龄一样也是1929年的,

    在1937年,

    福伯的父亲和大哥当时随同方逐尘的四太爷扛着枪跋涉千里去了沪城就再也没回来,

    后面福伯十一二岁岁也跟着方家剩下的几口人一起参加了抗战,

    万幸的是他同方逐尘的太爷活了下来,方家走过草地的五太爷和黄埔军校的六太爷却没看到胜利的曙光。

    (不论现在生活如何,但是历史一定铭记,作者听去世的老爷子说过,那个年代真的太难了,有我们现在生活环境,还真离不开那时候的很多先烈前赴后继的牺牲)

    十来分钟后,

    方逐尘装好三壶散装茅台,上了车,冲着福伯挥了挥手,一轰油门就朝着小镇外开去。

    福伯弓着身子站在大门口,看着酒缸上的一瓶茅台和熊猫烟,

    摇了摇头,

    “这臭小子,小时候没白疼他!”

    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没响几声电话那头就接通了,一位中年的大叔音,

    “歪!老爷子,咋了?”

    福伯咳嗽两声,

    “臭小子,暑假带着我大曾孙回来住一个月,挣那么多钱干嘛!”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了几分,

    “知道了,爷爷!”

    这是福伯的孙子,和方大富是一代人,

    福伯的儿子去海外执行任务折了,儿媳也思念成疾没几年就撒手人寰,

    和方家的开枝散叶相比,福伯他这一家真是一脉单传了,

    人老了,

    后人在家的时间也不多,这也是方逐尘每次都要来看看的原因,这样的日子来一次少一次了。

    吴家的老太爷就走得比较早,九几年的时候就离开了,

    吴家的二代,也就是方逐尘的干爷爷吴九溟,干奶奶木英也是七十出头了。

    福伯抽了一口自己裹的叶子烟,这才满意的挂断电话,

    悠闲的躺在门口包浆的木质躺椅上,沐浴着着初升的阳光,

    有点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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