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复仇之神
菈妮的话让艾德格以审视的目光再次打量瑞茨，杀人动机，瑞茨根本没有杀掉摩恩城的动机，为了宝物？就是那把剑？不论是一开始帮助摩恩城度过难关还是到后来去杀死一城的人，都没有正眼瞧过这把传说中的武器。
“你是艾德格？你看到的是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杀进了摩恩城，另外把你变成了这副德性？”瑞茨有些怒其不争，“我把这把剑留给你是为了守护你的女儿，现在你来找我复仇？为了给谁复仇？你的女儿？”
瑞茨质问艾德格以后看到对方有些瑟缩的神情，不怒反笑，“你调查过的吧，煽动摩恩城混种暴乱的三指势力，你也知道吧，你的妻子身上流着什么样的血。”因为海妲就在旁边，他不会说的太明显，但是艾德格确实明显地身体一颤，已经扭曲成混种的脸上露出一丝悲伤，“你觉得我真要对你们动手，我需要先把剑送给你，然后等你实力见长再动手，还是等你们城中发生内乱的时候动手方便？没能保护好女儿，你真是个窝囊废，为了找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复仇把自己变成这德行，更是废物中的废物。”艾德格似乎还想辩解，但是嘴里嘟囔了好久都说不出人话，索性也闭嘴了，他的思维再怎么退化也明白了，那天闯进摩恩城的怪物并不是瑞茨。
因为海妲在身边，菈妮不太好意思开口说接下来的话，往自己携带的本子上写了点字，然后撕下来，让艾德格看，后者双手握着尺寸看起来严重偏小的纸张看起来很吃力，但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让这个新的女儿知道，所以也没有抱怨。
菈妮的字条:凡人由肉体 灵魂意识三部分组成，而组成眼前海妲的，就是你女儿伊蕾娜的肉体和意识，唯独抹去了灵魂存在过的痕迹也就是记忆，她体内拥有三指女巫的血统，这一点你清楚，三指也同样清楚，你想带着她吗？
菈妮把海妲看做一个拖油瓶，但是这个拖油瓶不能落在别人手上，瑞茨也不想带着，是个大麻烦，而菈妮已经告诉海妲关于夏玻利利葡萄的真相，想再次创造出三指的女巫，除非再杀一次海妲，然后重新捏造。
菈妮又写了几行字，撕下来，艾德格恭恭敬敬地接过，仔细地看着眼前小不拉几的字，吃力的开始读。
菈妮的字条第二张:没了记忆她依旧是你的女儿，同样的肉体和意识，我可以把她让给你，但你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往后可能会有混种或者三指的刺客找你麻烦，注意点。
留下两张字条的菈妮转过头和旁边坐立难安的海妲简单交代几句，大概就是，我找到你的父亲了，他是个很可靠的人，不过这些都是安慰的话。
菈妮和瑞茨对视一秒，相顾无言，轻轻一笑便化作光点散去，赛尔维斯的事她还没有处理。
“你能保护好现在的伊蕾娜吗？”瑞茨对旁边恢复大部分理智的混种艾德格这样说，海妲在这个时候巧妙地开口喊了一声父亲。
瑞茨暗道这真是神助攻，虽然艾德格变成了这副德性，海妲也接受了，“大概情况我已经听菈妮小姐转述了，瑞茨先生，谢谢你。”海妲这个时候走到瑞茨面前，艾德格眼中对瑞茨的歉意仍在，他知道这件事不是瑞茨做的，但一定和瑞茨有关系，以他的能力能找到三指的信息，已经算是接触禁忌的奇迹了，“以后还是叫我伊蕾娜吧，我想父亲还是喜欢那个名字。”给自己改名为伊蕾娜的女孩转向艾德格的方向，不管他身上的鳞片，不管他湿漉漉的犄角，虽然看不见父亲，但她能感觉到，她的父亲是比虚无缥缈的灯火更值得追逐的存在，是时时刻刻都会守护在自己身边的父亲。
艾德格在短暂的愣神以后不再躲闪，虽然说不出人话，但父亲对女儿的爱往往不需要用语言表达，什么女儿的爱让父亲从混种状态变回人类，这种桥段也只有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随地大小变，交界地除了那几位爷，还有几个能做到？
“看来你已经放弃复仇了，虽然搞错了复仇对象，但是你已经对复仇之神立下誓言并祈祷，作为代理人的我必须代替你完成这次献祭。”铁甲相互摩擦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发出嘎啦嘎啦的难听声音，破旧的斗篷遮盖了眼前人大部分身体，背在背上发那把剑到处都是倒刺，简单一划拉就能轻松带下一大块肉。
“阁下是什么人。”瑞茨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一号人物，没有打过交道，也没有听说过，不过他嘴里的复仇之神倒是略有耳闻，自称是神的代理人，代行的自然就是复仇，对瑞茨的复仇。
“我是复仇之神的代理人，名为吉尔伯特，而你是祭品，你只要知道我们之间有这层关系就好。”自称吉尔伯特的男人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斗篷，甩到瑞茨旁边，有些惊愕的艾德格握紧浸泡在水中的剑骸大剑，安置好伊蕾娜就从侧面扑向吉尔伯特。
“你们放开去做吧。”梅琳娜的声音从瑞茨身旁传到他的耳朵里，少女轻轻拍了一下瑞茨的肩膀，然后出现在伊蕾娜身边，对梅琳娜没有一点记忆的伊蕾娜吓了一跳，在她刚出现的那一刻往后缩了缩，“菈妮小姐，你回来了？”这句话让梅琳娜眉头皱起来，态度不算友好的回答，“我叫梅琳娜，不是菈妮”。伊蕾娜自我介绍以后，梅琳娜就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安抚伊蕾娜的情绪。
梅琳娜一边给看不见的伊蕾娜解说，眼角余光一直没有从一个角落里的黑影身上离开，夏玻利利，果然来了。现在这一方，连复仇之神的代理人都下场了，看瑞茨的面色他并不了解复仇之神。
连她梅琳娜，菈妮，甚至是那位女王对复仇之神也知之甚少，何况他瑞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