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菈妮做出的改变

    黑刀之首亚勒托的旁边放了一束花，她拿起一朵把花瓣一片一片地摘下，不善言辞的她只能在心中默念，狄希不会怪我，狄希会怪我，狄希不会怪我……每一次都以狄希会责怪自己结尾，菈妮把一切看在眼里以后，并没有开导亚勒托的打算，她是自己的心腹，自己不会对其有所隐瞒，但阿纳泽尔的出现这并不在既定的命运之中。

    “星星变多了吗？出现了代表阿纳泽尔的星星吗？”菈妮在自己的魔法师塔塔顶坐着，改良过的人偶从此也不需要拿书本垫着了，那四本书就被她丢到一旁，“命运啊，星星啊，月亮啊。”轻声哼着这几个单词，菈妮的脚丫让椅子一直在摇晃，以前的菈妮或许会急于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不苟言笑，但是现在的她不一样了，既然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为什么不让自己轻松一些，说不定能找到更适合交界地的办法，驱逐那些外来者。

    “亚勒托，出来这么久，由你去观察伊吉的举动吧，”菈妮看着天上的星星，对交界地的未来感到担忧，但那又怎么样？自己再急也想不出别的办法，自己已经为交界地努力奔波过一次了，这一次能做到上一次没做到的更好，如果没做到，瑞茨没成王，那也没关系，以他们的能力独善其身绰绰有余。

    亚勒托在楼下听到指令以后站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惊动在一楼看书的布莱泽。

    黑刀刺客行动悄无声息，布莱泽的耳朵与此同时动了动，没有在意，就当是菈妮又在做什么奇怪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菈妮一直让我翻看这些书，我是个战士，为什么要看这种书。”布莱泽一边抱怨一边把书翻一页，狼头靠近书本，上面的文字是菈妮前段时间刚写的，虽然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但是布莱泽尽自己所能把一个个字母全部认出来，记下来。

    “指头控制了神人的命运，他们是无上意志的代言者。”菈妮自言自语地走到外面散步，传送魔法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是信手拈来，“根据瑞茨所说的，那个女巫会出现在史东薇尔城后方。”伸了个懒腰的菈妮再次化作蓝色光点消失在原地，出现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好是瑞茨回忆中海妲第一次出现的地方，而这个女孩现在已经在这里等待了。

    “那边有人吗？你好，初次见面，我的名字叫海妲……”菈妮没兴趣听这个三指的女巫讲一大堆自我介绍的废话，直接出言打断，“所以你的请求是什么？”这样的话让海妲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其实我正在为成为女巫而努力着，请问您有夏波丽丽的葡萄吗，只要吃了它，我就能看到彼岸的灯火，让那灯火更清晰。”菈妮一眼就看出这家伙还没有碰过多少那被烧烂的眼球，拿出一颗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才故意想起来，“忘了，你天生看不见，听着，我手上刚好有一颗你说的那种葡萄。”海妲听到以后突然变得激动，直接往前走了几步，菈妮安静地在原地站着，也没有后退，海妲感受到前面有人，停在原地，不安地双手交叠，“能不能请您将葡萄让给我，如果吃了那葡萄，我就能看清彼岸灯火。”

    菈妮有些厌恶地看向海妲，“你想知道这种葡萄长什么样吗？”菈妮极具诱惑力的问题一下子让海妲被勾走了注意力，“请问，您能告诉我这些葡萄是什么样的吗，其他人都用干瘦枯槁的手递给我，那是粘稠又柔软，甘甜又有些烫口的果实，他们愿意把这样的果实让给我吃，我很感激他们。”菈妮嘴角勾起，手直接把那葡萄捏碎，喷溅出来的汁水也溅到了海妲的脸上，“您，您在做什么？刚刚的声音，还有我脸上的水，您做了什么？”海妲的声音变得慌张，颤抖地用手指沾一点脸上的汁水，再把手指送进嘴里，没错了，这个味道，没错了，“您为什么要把这样的果实破坏掉！你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海妲变得有些焦躁不安，直接伸出手想去抓住菈妮，但是被后者灵巧地躲开了。

    “你不是想知道果实长什么样子吗？我来告诉你吧。”菈妮轻松地用卡利亚魔法禁锢住海妲，然后再又拿出了一颗新的夏玻利利葡萄，“你知道它为什么要叫夏玻利利葡萄吗？”菈妮百无聊赖地玩弄手上的软烂眼球，“夏玻利利这个男人因为向一位高贵人物进献谗言，后来他的眼球被压烂了，”菈妮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看海妲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是让她有些失望，海妲什么都没有说，“后来他等同于混沌，成为了癫火病的源头，而癫火就存续于他的眼窝，他的眼球，就是你渴求的葡萄，你吃过的葡萄，就是那些癫火病人的，眼球。”海妲听到夏玻利利葡萄就是癫火病人的眼球，而她吃下了那些人的眼球，而她至今还在渴求这种甘甜和吃完以后看到彼岸灯火的感觉。

    “不可能，不可能！人的眼球怎么可能有和熟透的葡萄一样的味道，怎么可能！”海妲早就把之前的夏玻利利葡萄给消化了，现在即便是干呕，她也吐不出任何东西，“你已经信了不是吗？”菈妮走上前，假装关心地拍了拍海妲的背，“你觉得普通的果实葡萄会是烫的吗？因为它里面的汁水流淌着液态的癫火，你觉得普通的果实葡萄能让你这个盲女看到来自彼岸的灯火？因为这就是颗眼球。”菈妮的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撤去禁锢，海拉就尝试把自己刚吮吸过的汁水全部吐出来。

    “没用的，那些液态癫火早就进入你的眼眶了。”菈妮的话让海妲停下了干呕的动作，后者仔细感受，才发现，自己又看到了灯火，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她看到的根本不是灯火，那是混沌的癫火！

    海妲浑身无力，支撑自己身体已经是她最后的力量，“不过现在你吃的并不多，跟我回去，你就不用变成疯子。”菈妮朝海妲伸出手，发觉她在空中摸索之后直接拉起了她的手，“至于进献谗言的那一位，想必不会和我菈妮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