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胜利的代价

    瑞茨拍了拍身上的灰，铠甲因为高温已经和贴近的地方熔在一起，看着艾尔登之兽回归人形的石雕，他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明明以前还个人会在路过教堂的时候朗读她母亲的留言，明明还有个人，她失去了手臂，宁可死亡也不愿意绽放腐败，还有……

    瑞茨看向身后，空无一人，倒是身上已经很久没有反应的小型菈妮有了反应。

    “瑞茨，你在看什么？”菈妮如同神明降世一般踏空而来，直接略过了瑞茨，走向中心的石雕，捡起头颅放在石像的脖颈处，因为断面并不规则，菈妮身高也有点捉襟见肘，瑞茨走到菈妮身后，搭着菈妮的手摆正，菈妮来不及想别的，引动艾尔登法环的力量使月亮靠近，尝试用月亮掩盖另一个世界之外的天体发光的趋势。

    菈妮察觉到不对劲，发觉自己的猜想似乎太简单了，她的律法不能完全挡住另一个天体的光，说明祂仍有反扑的机会。

    “所有的生命，所有的灵魂啊，接下来即将迈入星星的时代。”冰冷的月光此刻终于出现在石舞台前方，从黑暗中显现出来，“众生啊，在这冰冷长夜中，漫长地思考吧，何谓恐惧，彷徨，孤独？以及何谓深入黑暗？”

    “来吧，一起走吧。”菈妮转过头把右边两只手伸向瑞茨，但是马上就僵在原地，她看到了什么，“瑞茨，你在做什么！”

    瑞茨一脸无所谓地把盔甲带着血肉拆下来，上身已经血肉模糊，他把上衣脱掉就用匕首把插进去的甲片一片片刮下来，和肉熔在一起的就整块切下来。寻常女人看到这副模样的瑞茨可能会两腿一软直接倒地，而菈妮则是啧了一声，他知道瑞茨肉体强度有多恐怖，这点伤，过段时间就好了，只是看着恶心了点。

    “你能再恶心点吗？”菈妮先前深沉睿智的样子已经不见了，满脸嫌弃地看着坐在地上切自己身上烂肉的家伙，“你宣誓你的，关我什么事，又不是加冕仪式，你就当我不存在吧。”瑞茨抬头看了一眼菈妮，再次低下头认真清理扎进自己身体的甲片。

    菈妮就在旁边干看着，瑞茨突然觉得气氛很尴尬，菈妮不说话的时候瑞茨的手也停了下来，尴尬的氛围让瑞茨寸步难行。

    “菈妮，你到哪个步骤了？”瑞茨率先打破沉默，他有预感，自己不停下手头的活或者不去理睬菈妮，她就不会再说话，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她会选择在一边看着瑞茨拔出甲片。

    “忙完了？我这点事可没法劳烦到艾尔登之王大人，您大可以继续，我等你。”菈妮面无表情地四手抱胸，抬了抬下巴，示意瑞茨继续，“那个，我好了已经。”瑞茨再拔出几片大的甲片，就不再去管它，胡乱地套上盔甲，面对菈妮单膝跪地，示意菈妮也可以继续了。

    “换一套，这套铠甲已经坏了吧。”菈妮还是保持那个动作，瑞茨开始翻找，最后锁定了那一套从尤诺尸体上扒下来的盔甲，虽然很久没有打理，但贵重的金属依旧闪着光。

    “来，走吧。”菈妮再次摆正姿态，郑重地再次伸出两只手，修长的蓝色无名指上蓝色的戒指很漂亮，“我永远的王啊。”

    菈妮拉着瑞茨的手，目睹着月亮暂时掩盖了太阳的光辉，与他同行，往暗月走去。

    瑞茨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菈妮留下的话意思就是不要去找她，她要去处理一些很重要的事。

    “虽然之前就是个衰败的时代，但现在，似乎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瑞茨扒拉开窗帘，摇摇欲坠的帘子还是稳住了，没有掉下来，倒也是难为菈妮他们了，能找到这样看起来还能住的房间安顿自己。

    瑞茨走出去，身为王却没有侍卫随从，整座罗德尔都陷入了黄沙，如果没人干预的话，估计会陷下去。

    “瑞茨先生，你醒了！”骑着高头大马的涅斐丽穿得很正式，和以前清凉的战士衣装完全是两码事，肯尼斯海德与其一众骑士也骑着马姗姗来迟，“瑞茨阁下，城主大人！”肯尼斯海德捂着自己的嘴巴，感觉他快被马颠的要吐出来了。

    “史东薇尔城向您宣誓忠诚！”涅斐丽的声音很大，不愧是战士，嗓门大的好像在咆哮一样。

    新一代卡利亚骑士带着一众王室成员也到瑞茨的面前，艾尔登之王终于收编了卡利亚的王室，这算是史无前例的壮举，不过里面多是菈妮的推波助澜。

    “菈妮呢？”马车里的蕾娜菈刚下来就焦急地问瑞茨，完全没有女王的派头，“她有事，让我们不要去找她。”瑞茨如实回答，他也能理解，一个失去心的人，接连失去了两个孩子，剩下的最后一个自然要精心呵护。

    “雷亚卢卡利亚真的还不打算投降吗？”瑞茨脸色凝重，叫来一个卡利亚骑士，他很年轻，“是，陛下，他们仍然没有放弃雷亚卢卡利亚学院！”说完他又单膝下跪如对主人一般，“感谢您解救出女王大人！”

    瑞茨没有避开这一跪，直接接受了。

    “他们还在研究起源吗。”这让瑞茨想到了一位故人，但她却被关在笼子里，那球体积实在太大了，蕾娜菈这家伙已经大到夸张了，扛着她和一枚琥珀卵已经让瑞茨精疲力尽了，带着瑟濂出来，更是不可能，加上现在雷亚卢卡利亚学院的防备。

    “啧，一群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