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醒
房子里没有窗户没有灯唯一一扇可以透进来光线的门也是关闭的,可是房间里并不黑暗。
铁质的大门上面布满诡异的花纹。
沙发和木桌的方向正对着门,门是关闭的,严丝合缝,没有一丝光线能从外面透进来。
长方形的木桌,油污斑驳,看起来很陈旧。
桌子两侧靠墙放有两条黑色的皮质沙发,沙发也很破败了,裂开的地方露出里面灰色的棉絮。棉絮散发出一股腐败的霉味。
沙发上坐着四个人,姿势各异,神色也各异。他们看起来心情都很不好。
当然,任何人亲眼目睹一个活人在自己面前爆炸、自燃,继而被生生烧死,心情都会不好的。
房子里一共十人,现在已经醒来八个了,醒来的八人中,还活着的,有七个。
房屋为窄小的一室一厅,醒来前,他们被置于卧室中。“卧室”是毛坯房,地上铺了几张草席,他们被整齐地摆放在草席上。
第一个醒过来的是陈居高。截至目前,在所有苏醒的人中,他最为沉稳镇定。
他醒来后,便察觉到了这间房子不对劲,简单的探索一番后他开始尝试叫醒其他人,但其他人像被下了迷药一般,怎么都叫不醒。
半小时后,第二个人苏醒了。一小时后,第三个人……依此类推,每个人都如被设定好的闹钟,一定要到了固定时间才会醒来。
此时,陈居高正在房内各个角落查找线索,也可以说是在拆家,吕朝露在给他打下手。
另一名为黄疏桐的女子静立于铁门旁,她凝神端详着门上奇异的花纹。若是没有这些纹路,这扇门与寻常的防盗门别无二致。那么,这些花纹是否蕴含着什么呢?
门把手上有一块液晶显示屏,上面显示着一个数字“3”。她尝试点击显示屏,没有反应。
刚刚那位叫陈居高的学生已经告诉了她这个数字“3”的含义。这个数字“3”代表的就是还能开门的次数。
【3】
3次,还能开3次门。她很想开门看一下他说的门外那具燃烧的尸体,以及门外的景色。
她醒来的比较晚,没有看到这一幕。
一名叫夏炎的男人,醒来后急速冲到客厅,打开铁门,径直冲了出去。随后,他的身体发出“轰”的一声巨响,仿佛爆炸一般。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自燃。
这种奇异的现象她没有亲眼看到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的。
但她不能轻易开门,陈居高警告过他。
陈居高说:“要是每醒来一个人都要求开门看一次尸体,那剩下的三次机会立马会用完。当3变成零,门很有可能就再也打不开了,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
黄疏桐轻轻的握住门把手,感受把手传递给她的冰润的感觉。
陈居高只准她研究门上的花纹,但这花纹她研究不透,她把手放了下来,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四个人。
四个人两男两女。尽管他们风格迥异,年龄职业各不相同,但黄疏桐还是不太记得他们的名字。
他们身后墙壁上面也挂着一面电子显示屏,屏幕上面有个数字“410”。黄疏桐不知道这数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显示屏的上方还挂着一个钟表,很简单的款式,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看了一下时间,四点二十八分。每半小时醒来一个人,快过半了,又有人要醒来了。
比起研究门和寻找离开的线索,黄疏桐对即将醒来的人更感兴趣。毕竟现在躺在房间里还没睡醒的可是两个大帅哥。
黄疏桐想朝房间里走去,坐在沙发上的其他四人也知道又有人要苏醒了,看到黄疏桐的动作也都起身跟着她进了卧室。
有一个粉头发穿黑吊带,胳膊上有大面积纹身的少女没有动,她定定的坐在沙发上,流着泪。
门外被烧死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男朋友,所以此时,她没有心情。
去卧室的途中要经过厨房。
那名穿校服的叫陈居高的少年踩在灶台上,正把头钻进灶台上方的储物柜里找着什么。
众人都习惯了他翻箱倒柜,没有说什么。身边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少年旁边打下手的吕朝露,像是在问她:“发现了什么?”
看到众人经过,吕朝露走了出来。
她摇摇头悻悻的说:“能拆的柜子都被他拆了。没看出来他找出来的东西有哪些能算是线索的。”
顿了两秒,转而又说:“他会不会是多动症?”
闻言众人轻笑了几声,女人说的很小声,不知道厨房里翻箱倒柜的少年能不能听到。少年不爱说话,一张厌世脸,估计听到了也懒得搭理他们。
卧室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房间四四方方,一眼到底。整个房间就地上铺了几张草席。
之前草席上整整齐齐睡了十个人,现在只有两个人尚未苏醒了。
两人躺在草席上,中间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看到那块间隔的地方黄疏桐有点微微的害羞,因为那个地方就是她昏睡的时候所躺的地方。
黄疏桐是第八个醒的,鬼知道当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左右两边各睡一个绝世大帅哥时心里的那种震撼。
她先是睁开眼,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帅哥面对他侧躺着。白皙的皮肤,立体的五官,优美流畅的侧颜,眼睛轻轻的闭着长睫舒展,睡颜十分美好。
她猛的弹坐起来,一只手从她腰侧滑落。她立马看向另一边,又是一个帅哥。这个帅哥穿着一身黑,面部轮廓看起来硬朗许多,也是侧躺着,露出凌厉的下颌线。
左看右看,她怀疑自己正在做春梦,狠狠的捏了自己的脸一把。
“疼——疼疼疼——”
接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看了带头的那个人,其他人自动虚化,“校服”、“少年”、“男高”,她脑海里只有这三个词。
那人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她听不清。
黄疏桐的鼻血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