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五脉大成
仙鹤也双翅扑腾了一下，发出几声轻快的鹤鸣，算是向老朋友木易打了招呼。
“是，师父！”木易依言走过去，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老仆颇为惊讶的暂放下手中的活，向二人打着手势，一阵比划。
“意外？”木易摇了摇头，这根本不会是什么意外，大概是叶家心狠手辣，怕事后事情会宣扬出去，索性直接灭口，死无对证！许田放弃比试时，他的家人已经遇难！叶家根本没有打算要依照承诺、放许田家人一条生路。
“这位是哑先生。”赵亮介绍道，“他是师父身边唯一的仆人，据说追随师父已经好些年头了。他可不是天生的哑巴，早年因为打斗，被人断了口舌二脉，所以不能说话，但能听懂我们的言语。”
听到这里，木易心中高兴之极，想不到那痛苦之极的火毒冲击，非但没有让自己的经脉受损，反而助经脉贯通，突破到了最后一层修脉境界。
“怎么了，师父？”木易有些担心的问道，他看到师父的脸色中，竟然有些许凝重。
“他们似乎在斗法！”木易奇道，凝神向这幅画望去。
“师父说，弟子的经脉已经大成？”木易惊喜地说道，这三个月，他怕经脉被火毒冲击的太过厉害，都不敢继续修炼下去。
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这间内堂显然有些年份，布置的也十分简单，座椅茶几屏风，俱是古香古色，有些陈旧，但却都一尘不染，足见那哑仆十分勤劳，经常打扫这里。
“咦！”肖月寒微微一惊，将手指收回，那股清凉之气，也很快消失。
至于赵亮，因为没有特别的原因要求见师父，则只能在外堂等候。
“起身吧。”肖月寒等木易行了拜师大礼后，含笑将木易扶起。
“现在是上午，师兄们都在修炼吧。”赵亮说道，“一般来说，每个内门弟子都会被师父分配一些职责，看管一片药园或是承担一些杂务，但是都很简单。大部分时间，大家都在僻静处修炼，只有到了下午，才会出来做一些杂务，那时候你若是在山上闲逛，或许能见到几位师兄。”
木易不敢就坐，站在内堂中等候，起初连四处张望都不敢，后来等了一会，仍不见动静，便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老仆听到这里，向木易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赵亮说得不错。
木易点了点头，心中颇为许田感到难过，换做是自己，恐怕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小青！”木易轻声说道，这只仙鹤，他可一下就认出来了。
肖月寒并没有让哑仆回避，哑仆便一直站在一旁。
“哑先生，”木易笑道：“我和小青可是老交情了，让我替你喂一下吧。”
那一段时光，无疑是木易这些年间，最值得回味的片段。
“哑先生，这位是新入门的弟子木易，特来拜见师父，还请哑先生通传一声。”赵亮向哑仆介绍道。
木易立刻拜倒在地，毕恭毕敬的拜道：“弟子木易，拜见师父。”
“好像是玄士占了上风，居高临下，都把对方打的半截埋入土中。不过，山崩地裂的法术，不知是属于那一种，水、火、风三大类，似乎都不太像。”木易喃喃说道，忽然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
“这样吧。”肖月寒继续说道：“为师将完整的《弱水诀》传授给你，这套功法专门修炼水元素法力。你的丹田内，已经有相当多的弱水真元，加上五藏五脉都已经大成，若是能勤修苦练，应该不久后就能开辟出气海，然后正式开始修炼法术。”
“你的事情，为师听你闵师兄说起过一些。你那日如何能施展出火属性法术？”肖月寒示意木易在一旁就坐，然后有些随意地问道。
木易来到药祖峰后，发现赵亮早已将一切安排的十分妥当。
“弟子不会法术。”木易老实的交代道：“那股火气，是弟子体内压抑许久的火毒，想不到在那时爆发出来，误伤对手，弟子实乃无心之过。”
说话之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前堂，并穿过了走廊，来到前院中。这里根本无人看守，只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仆，正在喂养一只个头不小的仙鹤。
这里便是他们的师父——善药堂堂主肖月寒的府邸，今日才是木易正式成为善药堂内门弟子、也就是肖月寒的正式弟子，所以要来拜见师父，行拜师礼。
“不仅如此，你修炼水元素真元有成后，应该也能有助于你洗涤血脉中残余的火毒，让你不必再担心这个后患。”肖月寒略一沉吟后，给出这个方案。
内门弟子每人一间独立的房屋，木易和赵亮的房屋，相隔很近，其余弟子都较为分散，药祖峰很大，但一共只有二三十名资历深浅不一的内门弟子，显得十分空荡。
赵亮继续说道：“许师兄得到这个消息后，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整日不言不语，谁都不理不睬，整日的只知道修炼，所以这一次迎接木师兄，我并没有去叫上他。”
哑仆便将装有几条刀鱼的水桶交给木易，木易从中抓出一条刀鱼，头朝前、尾朝后的平放着递给了仙鹤。
木易没有多做解释，他缓缓走过去，伸出手来，轻轻的向仙鹤背部的翎羽抚摸去。
这幅画一共也只有寥寥几笔，却勾画出一个线条简单的玄士，正在半空中腾云驾雾，双手掐诀施法。地面上，山崩地裂，竟然有模样凶恶、也不知是人是妖的家伙，半个身子埋在土中，仰首望着半空中的玄士，似乎也在施展什么法术。
仙鹤用红喙拾起鱼头，顺势仰首一张，刀鱼便顺着它常常的脖颈，滑入腹中，整个过程中，仙鹤都显得颇为享受。
喂着仙鹤，木易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师姐肖梦陶，已经建造石亭的那一个月。
这个细节，让哑仆又暗暗地点了点头，很显然，这个少年不是第一次喂仙鹤了，显得颇有经验。
哑仆点了点头，但指了指仙鹤，又指了指身旁水桶中的几条刀鱼，然后一阵比划。
赵亮领着木易来到药祖峰顶南侧，这里有几座古朴庄严的楼阁，掩映在霭霭云岚之中，若隐若现，显得神秘而庄重。
换做三年前，木易绝不会这么想，但如今的他已经知道，外面的世界，只会比自己想象的更可怕。
哑仆又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赵亮更是大惊：“木师兄，你真的见过这只仙鹤？这可是师父的宝贝！”
“嗯，”肖月寒点了点头，他似乎早已经料到是这么回事，他向木易一招手，说道：“你过来，让为师仔细察看你体内的火毒。你的经脉似乎修炼的不错，为师看看你究竟到了几层。”
久而久之，他呆呆出神，仿佛见到了画中的情景，半空中的玄士施展出万道冰锥，向下击落；地面上的妖魔，却施法让土石横飞，十分混乱。
哑仆虽然确信木易与这仙鹤相熟，但还是等到木易喂好仙鹤后，将仙鹤带走，放于后院，然后再让木易进入内堂等待，他去通传肖老。
只有墙壁上的一副写意人物画，吸引了木易的注意。
这刀鱼，世俗界的达官贵人，也难得品尝一回，但这仙鹤，却是经常都能吃到。
“至于许师兄，”说到这里，赵亮语气一沉，有些同情地说道：“许师兄家里出事了。他的父母二弟早在三月前、我们最后一轮比试之前，就已经去世，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股清凉之意，并不难受，但木易居然不由自主的浑身一热，血液竟然有些沸腾，而且自行的产生一股热浪，抵抗这股清凉气息。
肖月寒伸出食中二指，搭在木易手腕内侧，微微一动真元，木易立刻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手腕进入自己体内，并顺着经脉流转全身。
哑仆认真的盯着这一幕，当他看到，仙鹤“小青”完全没有反抗，而且颇为喜悦的叫了一声，就确定这少年说得不错，这仙鹤的确与他熟悉。
哑仆睁大了眼睛，露出一丝疑惑。
“你的机缘不浅，五藏五脉都能修炼到第九层的弟子，也并不多见，这对于你的修行，也有一些帮助。起码在日常吐纳打坐时，你比其他弟子能吐纳更多的气息，丹田也有更大的潜力。”
肖月寒点了点头，正色说道：“五脉贯通、气息无阻，的确已经大成！你的五藏五脉，已经都达到了第九层的境界，就算你仙根资质较差，假日时日也能开田辟海，修炼法术。”
“怎么一路上都没有见到其他师兄师姐？”木易有些疑惑的问道，“许田许师兄呢？”
“没什么，为师比较奇怪，你的丹田中，虽然没有了火毒存在，但是你的血脉中，居然残留了不少，而且与你血液融为一体，却没有多大伤害。”肖月寒有些惊奇地说道，“常人若是这样，恐怕需要想办法化解火毒，以免火毒攻心。但是你的经脉，竟然已经大成，这些残留的火毒，应该没有多少影响。”
“师父！”木易立刻醒悟过来，急忙转身，看到了师父肖月寒和他身后的哑仆。
赵亮懂了对方的意思，问道：“哦，哑先生是说，要先喂好仙鹤，才能去通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