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回封地
做好了决定两人便准备出发去封地了。
言酌和自己父母交代了情况,也说好了离去的日期。
言父言母除了不舍,还有担心。
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情,一不小心自家全家都会被牵连。
言酌让他们放心,令欢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当真是到了最坏的境地,也能保护言家不受牵连,只是这镇中酒坊和家中基业估计是要被舍弃,两人去隐秘之地归隐便罢了。
言母眼中含泪,口中直喊我的乖儿,“自小知道你是有主意的,偏偏不知道你主意竟然这般通天的大,就连皇室有关的事情你都敢掺上一脚,你只知道是不牵连父母,可为人父母的心肠你可知道。
若是你有个万一,即使我和你父亲身子都是完好,性命也都只剩下一半了。”
只哭的泪如雨下,痛彻心扉。
言父看自家娘子如此姿态,心疼不已。
但他知道言酌的主意一向拿的正,作为男子,常年做生意,接触的人多,自然也比言母多上几分见识和大义。
开言到:“我知道这世道不平,若是真的可以舍去性命就可以换取天下太平,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不会犹豫。都知道你做的事情危险,我却也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
你保护的,不仅仅是天下百姓,也是像咱们家一样的千千万万普通的家庭。”
言酌有些惊讶言父竟能说出这一番话来。
像是看出了言酌的惊讶,言父强压内心的不安勉力一笑:“你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你,你决定的事情便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我也知道,你的坚持自是有你的一番道理。
别看我现在年纪比你大,身体是不比你健壮,但是我年轻时,也自有一番保家卫国的心。
现在是越发的不中用了,但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母亲,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若是你凯旋,天下太平,咱们和和美美的一家子,你和竹青,哦,就是那个王爷的事情我们也不会有异议,只求家人在身边相伴,若是此事不成,你死了,我也为有你这样的子孙而骄傲,族谱给你单开一页,彰显尊荣。”
说到最后也是忍不住的哽咽。
但言语之间不见丝毫阻拦,句句都是对言酌选择的支持,字字都是大义,慷慨激昂,让言酌忍不住的鼻头一酸。
自己当真是碰到了顶顶好的父母。
当下撩开衣袍,双膝下跪,掷地有声的给父母磕了三个响头。
“儿子不孝,一不能为言家添丁让父母安享天伦之乐,二不能守在父母身边侍候遵从为人儿女的本分,更是累的父母那么大年纪还要为儿忧心”
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眼眶中的金豆子,滴落在自家大堂的青石板之上。
言父言母赶紧把言酌扶起。
言母的眼泪一直止不住,眼角泛红,拿个手帕不住的擦拭脸庞都换不回一个干模样。
一旁的言父轻搂自己夫人,不停的安慰。
好不容易大家都平复了一些,言父看到自己妻子虽然停止了流泪但仍旧是泛红的眼眶,心里很是心疼,到底是没忍住,给了言酌一脚。
“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只知道你性子是好的,没有长歪,不会伤天害理便都可依你。只是有一点,想起就忍不住的想踹你几脚。你实在让你母亲吃了太多的苦了,这泪珠,平时我都舍不得让她掉上一颗,偏偏是你,惹的她哭上许多次。”
言酌自知惭愧,讷讷不语。
言母却有些不依了。
“他这次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都生怕他回不来了,你竟还舍得踹他一脚,你别踹他了你打我算了,这比踹在我身上都要疼上几分。”
言父闻言,脸上立马堆起讨好的笑容,连声道歉,让言母消气。
看到熟悉景象的言酌,脸上也浮出几分笑意。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自己从小都习惯了,父母恩爱有加,相互扶持。
自己是他们的儿子,却也融不进去他们如胶似漆的氛围中去。
一生一世的伴侣,当是如此。
言酌交代父母定要对此事守口如瓶,言父言母自是应下。
处理完自家的事项,言酌也开始着手收拾用得上的东西。
言父言母想把自家酒坊的盈利和多年的积蓄给言酌带上应急,都说是穷家富路,他俩也担心言酌在外开销大,亏了自己。
看着言父拿过来的一叠数额不等的银票,言酌直想笑。
如果还需要家里这一点杯水车薪的银两补贴,
干脆别跟着令欢干了,令欢的王爷也别当了。这点银两都没有,做的成什么大事来。
婉言拒绝了父母的一番好意,言酌只想自己不在他们身边,起码他俩身上有银子,生活开好点,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安慰了。
本来令欢想让言母言父去自己在苍山镇的住处去住,那里被令欢收拾的一应俱全,院子也很大,很适合长住。
但被言父拒绝了。
言父提起令欢还有些不自在。
当初说的话不算客气,甚至有些仗势欺人,只因令欢当时是个奴仆,言父又心焦自己夫人,是以处理的并不算体面。
而且令欢的住处实在有些扎眼,朴素惯了的言母言父都不习惯住在那种地方。
言酌自然都是遵从父母的意愿,所以言父言母仍然是住在自己置办的院子里。
至于令欢的院子,言酌拜托父母代为管理,想住便住,不想住便说是朋友托自己寄卖的院子,找个买家出手也就是了。
那么大的院子,里面又被布置的风雅高贵,想来是不便宜的,言父言母有些不敢接手。
言酌只说他们就当这个是言酌的院子,随意处置也就是了,才勉强安抚住自家父母的情绪。
这一天,令欢和言酌带上一队马车和士兵,浩浩荡荡的准备出发了。
出发时,言父言母来送言酌,但也只远远的看着,也不靠近,车队人马却是太多了,为了低调送行,他们只跟着看热闹的人群里面,伸长脖子抬着头颇有些费力的遥遥望着。
直到看到言酌和令欢一起上了一辆马车,车队渐行渐远,才依依不舍的随着人群散去,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