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护士来过了
医院病房的浴室。
水汽氤氲而上，白茫茫萦绕在狭小的空间里。
天花板和墙壁的瓷砖没有水垢，应该是定期严格清理过的。
秦堰川结实点后背抵在墙上，仰着头舒服地喟叹。
气氛火热，连冰冷的瓷砖也仿佛变成了润凉的玉，沁着沸腾涌动的血脉，在一定范围内降了点温。
此刻alpha能感受到的只有欢愉和满足。
“声声…”他激动地叫出爱人的名字，高亢的情绪被压抑在咽喉，像困兽一般低吼，可心里却是欢喜的。
“好喜欢…”秦堰川仰着头，闭着眼，后颈腺体发热。
混在蒸汽中的还有alpha浓烈、饱胀的信息素。
白雾袅袅升腾，形状姿态过于明显，如棉花一般团团包围着两人。
水汽偶尔随着短促沉重的呼吸声，在小范围内被激荡成旋涡。
那些有形的雾气撩动着沈寒声的视觉神经，他仿佛看到了alpha的信息素具体的样子，连沉香味也变得迷乱起来，分不清是真的闻到了那味道，还是因为鼻子日复一日的熏陶而在脑海里留下了深刻印记。
“嗯就是这样…”
沈寒声看着秦堰川沉醉失控的表情，自下往上的角度太过刁钻，沉溺其中中的alpha模糊了面目，沈寒声听着他亢奋的声音，仿佛又被撩逗了一次。
……
沈寒声是要“答谢”秦堰川耐心温柔地给他洗了个澡。
然而“大谢”完之后，alpha又不得不给他再洗一遍，前前后后在浴室折腾了两个小时。
两人带着湿气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个托盘，上边是沈寒声晚餐后要服用的药。
沈寒声看着那个托盘愣了几秒，“护士来过了。”他用肯定的语气说。
那么他们在浴室里做的事情，肯定是被听到了！
秦堰川刚才那副样子，估计信息素都泄得到处都是……
“你下去买消味剂。”沈寒声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快去！”
秦堰川没动，笑着解释：“外边没什么味道，我关了浴室的门，开了循环扇。”
沈寒声半信半疑，他自己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所以秦堰川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他没法反驳。
沈寒声狠狠把毛巾扔给秦堰川，“都是你，出去回来都不锁门！”
“大白天的锁门不是更被怀疑？”秦堰川无奈，“而且护士说了，门可以关，但是不能锁。”
沈寒声瞪了秦堰川一眼，不想跟他继续争辩。
“好了好了，没事的。”秦堰川软声安慰，“知道就知道了，这又没什么，只能说明我们感情好。”
沈寒声无情甩开alpha粘上来的手，“以后不要这样了。”
秦堰川顺从地答应，“好，都听你的。”
沈寒声不说话了。
秦堰川小声咕哝，“我可从来没强迫过你……”
沈寒声瞪他，“你再说？”
秦堰川陪笑道：“好好，不逗你了，我打个电话给楚衡，问问他们到哪里了。”
楚衡和宋奕良要来医院看沈寒声，他们约定了饭点来，说是要给沈寒声和秦堰川带饭。
打完电话，秦堰川将椅子拉过来，坐在床边给沈寒声削苹果。
“秦堰川，我发现你最近有些不对劲。”沈寒声目光带着审视。
细细回想，好几次秦堰川想说什么又突然停止，像是心里藏着什么说不出口的秘密。
秦堰川垂着眼，注意力放在手里的苹果上，“我没有，你别乱猜。”
“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秦堰川削好苹果，切了半个给沈寒声，递过去，“那是你的错觉，你是因为太喜欢我了才胡思乱想。”
alpha一本正经说些自大的话，一副暗自得意的腔调。
沈寒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转而淡淡一笑：大言不惭，但也是事实。
秦堰川这个人似乎是无可挑剔的，对他很好，好到天衣无缝，太完美了所以让他感觉不太真实。
不一会儿，宋奕良和楚衡到了医院，四人简单寒暄几句，秦堰川就照顾沈寒声吃饭。
之前一直听宋奕良说，楚衡妈妈做的菜很好吃，今天沈寒声算是见识到了。
真正称得上色香味俱全，就算是做给自己家人吃的，装点的功夫一点也不少。
最关键是味道极好。
“楚衡，阿姨的手艺真的太好了，替我跟她说谢谢。”沈寒声笑着说。
楚衡淡淡一笑， “我会的，你多吃点。”
秦堰川将骨头汤端给沈寒声，“喝点汤。”
沈寒声喝了点汤，看着旁边的宋奕良，“你最近脸色看起来好一些了。”
宋奕良点点头，“嗯，最近状态挺好的。”
沈寒声注意到宋奕良低落的情绪，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整个人看着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和楚衡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人坐下不到十分钟，楚衡就说有事情要处理，带着宋奕良回去了。
秦堰川没说什么，起身将两人送出去，沈寒声却有些担心宋奕良。
这段时间宋奕良和他联系不多，沈寒声还以为是他律所有事要忙，就没打扰。
秦堰川将人送走，回到病房，沈寒声吃得差不多了，等他吃完药秦堰川就把东西都收拾好。
“你不觉得奕良和楚衡怪怪的吗？”沈寒声直截了当地问。
秦堰川顿了顿，“楚衡说，宋奕良怀孕了。”
沈寒声惊讶地看着秦堰川，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有点不对：这是他们一直梦寐以求的，为什么得到结果了却不开心？
“楚衡想让宋奕良暂停工作在家休息，宋奕良不肯。”秦堰川若有所思，“他没和我说很多，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他没有说的是，楚衡的母亲和宋奕良相处的时候可能缺乏分寸感。
这一点以前秦堰川、司徒序作为朋友就深有感触。
宋奕良接到沈寒声的消息的时候，还在车里和楚衡僵持。
楚衡试图晓之以理，“我知道我妈烦，但医生也说你身体不好，最好在家休息。”
宋奕良斜了他一眼，“我用不着，你白天又不在家，我自己在家干嘛，再说了你还不知道你妈的性子，到时候肯定整天盯着我，想想都烦。”
“反正我受不了。”他语气明显加重了，拧着眉看着楚衡，“回去就把门禁密码换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么膈应楚衡的母亲知道别墅大门的密码。
实际上她从来没有私自闯入过，有事情过来也是事先打招呼，获得允许才进门。
楚衡叹气，这么多年，本以为他和母亲的关系已经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她从小就喜欢管着他，事无巨细，啰啰嗦嗦，他以前也很烦，成年后母亲似乎只在小事上找存在感，不会干涉他任何决定和选择，他已经慢慢接受了这种母子相处方式。
没想到现在有了宋奕良，又出了问题。
宋奕良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回沈寒声的消息：
“本来没打算那么早要的，手术之后我状态一直不好，我们都以为没那么容易怀上，没想到意外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