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你很漂亮
“难得啊，铁树开花了，这是要和谁去约会啊？”江勤看了一眼，把纸张塞回沈寒声手里。
她慢悠悠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脸色染着淡淡笑意。
回想之前秦堰川那恋恋不舍的眼神，心里多少猜到了点什么。
羞涩、窘迫这种字眼和沈寒声沾不上边，对于江勤的关心和八卦之心，沈寒声不予回应。
他用淡淡的口吻让秦堰川不要继续发传真过来，又对江勤说了句“少打听”。
然后抱着那台传真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当然也拿上了那四封秦堰川刚刚发过来的手写传真。
午休时间，沈总亲自到技术部吩咐，把电话线拉到他的办公室去，安装一部电话座机。
务必在今天下班之前完成。
从技术部回来，沈寒声又过来找江勤，“对了，你让人把我的车拿去做一下保养。”
江勤感到莫名其妙，“到时间了吗？不是下个月吗？”
“差不多了，就今天吧。”
吩咐完江勤，沈寒声打电话回家让刘叔把家里车库那辆白色跑车开过来。
临近下班点，沈寒声主动给秦堰川打了电话，对方接听的语气仍然是带着点气息的急促口吻，不知道在忙什么。
难道是接到自己的电话就会紧张？
紧张什么呢？
“沈寒声，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秦堰川说。
中午发出那份传真得不到回应。
因为是午休时间又不好直接打电话给沈寒声，下午工作时间也不敢打扰，况且自己也有事情要忙，也担心接二连三地催促和询问在沈寒声看来是骚扰，于是干脆等沈寒声的回复。
“秦堰川，你表现得很明显，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沈寒声这句话冷静得像是在和合作商谈底价。
“是。”秦堰川有些激动，眼瞳闪亮着，心怦怦直跳。
沈寒声直入主题反倒省去他拐弯抹角的功夫。
“沈寒声，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秦堰川从办公座椅上站起来，用极轻的脚步慢慢走到落地窗前。
四点多的时候下过一场雨，西边沉沉挂着几片黑云，夕阳被遮蔽着，才到下班时间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这次我请你吧，谢谢你上次送的小礼物。”沈寒声淡淡地笑，嗓音细微带着点愉悦的尾调。
秦堰川从beta简短的话语里搜寻对方口吻里的期待和欣悦，心情愈发明媚起来。
沈寒声选择的地方是黎城滨江路的一家小饭馆，不是什么高档的地方。
他说是自己私藏的小馆，不仅风景好，吃的也不错，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和宋奕良、许安然来吃。
“我过去接你。”沈寒声说。
秦堰川愣了一下，拿着电话的手激动得抖了一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alpha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主动权都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沈寒声却不按常理出牌。
“嗯，你来。”
“我会把车停在秦氏东侧门的辅路边。”沈寒声说。
秦堰川倒是不怕张扬，也不怕别人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但沈寒声不喜欢招摇。
秦堰川从未对外公开过自己的信息素气味。
在如今的社会，身份证上会显示自己的第二性别，但信息素气味却不是人人都公开的。
小有名气的人会因为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奇怪或者难闻，选择不公开，也有一些偶像明星为了提高自己的人气，谎报自己的信息素气味是受欢迎的类型。
秦堰川没有花边新闻，而对于他信息素挖掘和猜想的报道，也根本找不到。
alpha早早就到沈寒声描述的地点等着。
东侧门的辅路人不多，车也很少，绿化带的花木被修剪得很整齐，散发着浓郁的青草气息。
天色有些暗，但下过雨的空气变得湿润洁净。
夜幕低垂，路灯光线却充足，暖光下秦堰川仿佛置身于一幅静默的植物水彩画当中。
沈寒声的跑车缓缓驶近秦堰川。
alpha高大的身形隐在一片绿荫之中，带着温润的诗意，宁静的氛围。
跑车车速很慢，没有声音。
秦堰川脚步轻快地走向沈寒声。
“等很久了吗？”沈寒声打开车窗，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他把车子设置成敞篷模式，秦堰川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副驾驶上的一束白色郁金香。
“这是给我的吗？”对方还没开口，秦堰川倒先自己高兴地主动问起来。
车门已经打开，他没有马上上来，倚在车门旁看着沈寒声。
沈寒声把花拿起来腾出位置，微笑着对秦堰川说：“上来。”
秦堰川上了车，沈寒声把郁金香放在他腿上，“不是给你还能给谁。”
秦堰川捧着那束花，看了看沈寒声，低头闻一闻花香，又继续抬头看沈寒声，好几分钟没说出一句话。
沈寒声淡定地坐在驾驶位上，偏头看秦堰川的同时用余光观察前边放置的小小的信息素检测仪，“喜欢吗？”
“喜欢，谢谢。”
信息素浓度15。
因为车子开了敞篷的原因？
沈寒声又把敞篷关上，让两人处于一个较为私密的环境当中，这样可以更好地检测秦堰川的信息素释放情况。
“安全带。”沈寒声提醒道，说着身体微微倾侧过来，作势要帮秦堰川把安全带扯出来。
但秦堰川动作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沉浸在愉悦当中有些忘乎所以，连系安全带这种刻在身体记忆中的事情也忘记了。
他回过神动作慌张地系好安全带。
也因为动作太快，失去了享受沈寒声亲自帮他扣安全带的机会。
有些懊恼。
“秦堰川…”沈寒声开口，身体歪着头稍微往副驾驶这边靠。
“什么？”秦堰川闻声立即看向沈寒声这边。
转头的时候两人的鼻尖几乎对方，沈寒声喷薄在他的脸颊和鼻腔，alpha目光呆滞，整个人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定在位置上，只有眼珠子微微颤抖，透着细微的光泽。
沈寒声看了眼信息素检测仪——33，上升了。
“你真好看，真漂亮。”沈寒声轻声说，唇角微微勾起，眉尾扬起好看的弧度的。
“什、什么？……”秦堰川沐浴在沈寒声温柔而带着欣赏的目光里。
空气仿佛都变得软绵绵的，他大脑宕机，眼神直愣愣看着沈寒声，凸起的喉结滚动着，脖子筋脉微微突起颤动。
后颈就是alpha最脆弱敏感的腺体，相当于外露的x器官。
52。
沈寒声的心跳也不知不觉变快了些，但他脸颊和脖子一贯白得像纸，只有耳尖微微发热，透着一点点粉。
beta心跳加速了。这是秦堰川能清晰感觉到的。
两人确实贴得比较近，优质alpha天生比别人五感更灵敏一些。
沈寒声自控能力很强，就算心脏已经出卖了自己，变得凌乱雀跃，呼吸还压得很平缓，他继续面不改色地说着撩人的话。
“秦堰川，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