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关门打狗
在李相儒和楚萧何的两面夹击之下，联盟的先锋大军此刻正如同无头苍蝇般满地乱窜。
“追兵呢？追兵到哪了？”
自从乔屠从炮弹中侥幸活了下来，整个人的心境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先前的从容不迫和居高自傲早都被甩出了十万八千里，只剩下本能支撑他的尚且存在的肉身。
领兵过半生，他还从未遇见过无法战胜的敌人，直到对上李相儒的征西大军。
先前出城时跟随在乔屠身后的三万先锋军几乎在炮弹和恐慌中被冲散，余下的都是忠心耿耿的六千老兵。
如果这个时候大梁士兵乘胜追击，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噩梦。
“将军，没有追兵。您应该好好休息休息。”手下小将关切道。
“咱们这是在哪？”乔屠稍微恢复了些理智，并且想要了解自身的处境。
“现在两面的城门都关上了，我们所有的粮食和辎重都丢在了城下，这儿是两国的交界。”小将双手为其奉上水囊，供大将军洗去脸上的尘土。
“也就是说，咱们被困在这儿了？”说罢，乔屠抬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心情无比复杂。
乌鲁基国里，一众将士纷纷请命出城追击西域先锋军的名额。
“你们能不能消停点，都不记得本大人的教诲了吗？遇事别急，要冷静。”
正在构思的李相儒连忙摆手叫停。
“大人，此时正是歼灭敌人的最好时机啊。”王冲及其手下百夫长千夫长跃跃欲试。
“着什么急，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先晾着他们，清扫战场，给死去的将士收尸、厚葬。”
李相儒说罢挥手遣散众人，自己则趁着夜色率领一小部分人摸向狐胡国。
次日正午，车师国使臣手持符节叩关求见，竟又是个女人。
“哈哈哈哈，比我预想中来的还早。放他进来吧，在那之前仔细搜身检查，免得带进来什么危险物品。”李相儒胸有成竹地和一众属下说道。
昨天刚入狐胡国，李相儒就让人将联盟先锋军的最新战况带回了车师国。
想想就会明白，无论哪个国王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立国大将和数万精锐折戟沙场，别说是西域邦国，就算是大梁的重镇州郡，同样是惨痛的损失。
至于车师国的女使臣，入城之前不得不在公共场合褪去身上大部分的衣物，任由锦衣卫的大手摸遍全身。
出身西域贵族的女人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纵使紧咬双唇，眼里含着热泪，仍旧一声不吭地配合着检查，无论如何她都代表车师国和李相儒见上一面。
这个可怜的女人越是靠近大梁的军营，眼神就越发变的坚毅。
“嘿，我很好奇西域诸国是没有男人了吗？像这种掉脑袋的使臣竟然由女人担任，你不是个例。”
李相儒调侃意味十足地说道。
“因为我的男人即将死在战场上，像我这样的女人车师国里有成千上万个，不过我并不是以一个军属的身份站在这里，我代表车师王室。”
女使臣丝毫不惧对上李相儒戏谑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说说看吧，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左右锦衣卫应景地点在女人眼前点上黄香，就像倒计时一般。
“倘若贵国能打开城门将我车师的大将军及其部将放回故乡，我国愿亲手达成和平协议，将已被占领的邦国划为贵国的土地，并且深度较好，再不为敌。”
黄香徐徐燃烧散发着白烟，女使臣立即说道。
“大人您还有什么条件尽管跟我提，只要您想，我代您可以回去和国王谈，无论是金银还是绫罗绸缎。”女使看李相儒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继续补充道。
“就这？你们车师的王室是瞎了眼吗？我想要的可不是什么和平相处，我是带着刀来的，我要你们整个西域匍匐在我的脚下，纳税、称臣。”
李相儒边说边走进女使的身边，最后甚至贴在耳边低语。
“哈哈哈哈，这下知道紧张了？作为一个女人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庆幸吧，我不杀你，我要你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带回去。”
李相儒伸手抓住女人的肩膀，掌心之下，只感到微微的颤抖。
“大梁不需要和平，要么投降，要么灭亡。琉璃国什么下场想必你们也略知一二，如果你们不开城投降，我保证会将车师也变成人间炼狱，第一步就是拿你们车师的先锋开刀。”
“回去吧，你们有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见。”李相儒挥挥手，示意女使自行离开宫殿。
“等等，把香带回去。”
李相儒亲手拎着一把黄香，在一众疑惑的目光下塞到了女使的手里。
车师宫廷。
一堆锦绣衣冠王室成员围着女使带回来的黄香满脸问号。
“这是何物啊？”国王瞅了又瞅，疑惑地问道。
“好像是用来烧的黄香。”女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中规中矩地答道。
“我还不知道这是黄香？”
“陛下，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困在狐胡的先锋大军。”女使有些无语，再次提醒国王应该把注意力放到哪里。
“本王也并非不急，只不过你看他们提的是什么要求？大梁不过是赢了两仗罢了，本王都肯自降身份与其和谈，竟遭到此般羞辱，你说这还让我怎么谈？”
车师国王提起李相儒的条件就气愤，据他们西域的线报，现在入西域的大梁军队并没有剩下多少，只要能坚守住车师，大概率可以就此止住大梁的攻势。
“陛下，如此霸王条款确实无理，可大将军在他们手上。”
女使直言打断了国王，态度坚决。
“陛下，要不咱们再攻一次吧。到时候与被困的先锋军里应外合，拿下狐胡不成问题。”
车师丞相出言献计。
“不行，如果大将军已经被抓住了呢？你这是在拿大将军的性命做赌注。”
女使臣再次硬生生地怼了回去。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拿自己丈夫的性命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