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章 谈判技巧
天色渐冷，草原上的黑夜悄然而至。
李相儒和他的马队就那么站在空旷的草场上，任由大风吹打着他们的脸庞。
“大人，蛮子不会就让咱们在这冻上一晚吧？太不把咱们当人了。”黄修忍不住唾骂道。
“你没看这个部落里大多都是些老人妇女和孩子，因为他们的父亲，丈夫和儿子都死在了北郡城下。仇恨使他们看我的眼神里充满怒火。”
“你也不用害怕，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也不会贸然来到草原。”李相儒掂量了下腰间绑着的口袋，神神秘秘地说。
“在下怕是不怕，就这这么冻下去恐染风寒。”
“别急，让子弹再飞一会。”
“什么东西？”
黄修纳闷之际，蒙古人年轻的士兵正巧抱着几只帐篷赶了过来。
“老大吩咐让给你们安上帐篷，族长所在部落相距甚远，今夜先休息一晚。”
有了小头领的授意，蒙古士兵没敢过多怠慢，从营地里抽调出许多闲置的营帐开始安置。
“另外，我们老大还说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到他的蒙古包里烤火。”
“好的，我知道了。”李相儒静静地看着蒙古人为其搭建好了帐篷，自己这才派人将马车上运来的好几个大箱子搬进去。
“留下五个人守夜，剩下的人睡觉。”李相儒眼睛一闭，自顾自地睡着了。
直到次日下午，打着草原独有旗帜的部族骑兵才堪堪赶到。
“大人大人，那应该就是阿瓦台的部族骑兵，黄棕马，白狼旗。很久以前就听弟兄们说过，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黄修直勾勾地盯着肌肉健硕的高头战马，以及马背上横挎弯刀的士兵。
“你要是这么喜欢，我一会可以跟他们族长商议一下，把你留在草原上当骑兵。”
李相儒还在淡定地啃着行囊里带来的干粮面饼，涂抹上蜂蜜的烤面饼很是美味。
“在下知错了，我还回庄园继续要为大人冶铁造甲呢，光靠我那帮徒弟可不行。哈哈哈哈。”黄修尴尬地笑了笑。
要不是李相儒缺个能找到位置的向导，黄修现在还在工厂里打铁呢。
入冬前，按照李相儒的计划，马淮山的后山冶铁工厂拔地而起。
黄修自然而然地成了第一任厂长，手下招了好几十的徒弟为工厂干活，平日里最多指导几下，只有在有兴致的时候才亲自上手打铁。
“正好你说到这儿了，我要的五千套全甲什么时候能完工？黄大厂长，给你的工期已经应该够多。”
“回禀大人，不日便可出炉。”
“那就好，你在这儿看着东西，我去会会族长。”李相儒把最后一块面饼咽进肚子，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半数锦衣卫紧随其后。
“按照草原上的规矩，见到族长是要下跪的。”蒙古包门口，小头领特意在李相儒的耳边提醒道。
“你就是阿瓦台的族长吧，比我想象中的年轻。”入帐之后，李相儒丝毫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走上前去，直视这蒙古族长的眼睛说道。
“蒙古人以战功封赏，喝过多少敌人的鲜血，就能达到多么高的位置，而不是凭借五花八门的套路升官发财。”
蒙古族长也就是个不过四十多岁的男人，长眉短须，五官立体，长相和身材并没有像其他草原人一般粗犷，手指上带满了五颜六色的翡翠玛瑙。
“想必信笺你也看过了，说说你的想法吧。”李相儒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可以坐下，咱们慢慢聊。还不知你的尊姓大名呢。”蒙古族长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椅，生怕李相儒过分的自来熟。
“我叫李相儒，北郡三镇戍边将军。”李相儒一言惊呆四座。
“别动手！坐下。”
李相儒话音刚落，部族勇士们弯刀尽出，先前引荐李相儒的小头领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要不是族长拦的及时，蒙古人手里的弯刀眼见就要扎进他的脖颈。
“我佩服你的勇气，接着，这是草原上特产的马奶酒，壮壮胆子。”李相儒屁股刚挨到垫子上，族长便扔过来一只月牙形状的酒囊。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李相儒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接过酒囊就喝。
“你小子好胆量，刀架在脖子上还这般有骨气。叫我萨布族长就好。信上的内容我反反复复看了三遍，你真的能做到吗？”
“当然，我从来不吹牛逼。”李相儒果断喝光酒囊，又给他撇了回去。
“这可比汉人的劣质白酒好喝多了，等有机会我得研究研究怎么才能酿点好酒。”李相儒心里直犯嘀咕。
上一世来说，每天下班之后来上点小酒，无疑是最放松的选择。可到了这里，不光是酒，就连茶水都异常难喝。
“什么叫吹牛逼？”族长试探地问了问。
“这不重要，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办事，该你得到的一样都不会少。”
“你是在命令我？你用什么资格命令我？光是戍边将军的名头可不够。我也是拥兵数万的部族族长，如果我想，拿下你们北郡轻而易举。”
萨布表情秒变严肃，冷峻的表情不怒自威。
“别开玩笑了，你们阿瓦台现在混成什么我也不是不知道。还攻打北郡，你们现在就连自己的草场都守不住。”
李相儒气势丝毫不差，一语戳破萨布的虚张声势。
“但是我可以帮你。”李相儒压低了嗓音，意味深长地说。
“你得先有活着离开的能力。”萨布决心要给李相儒一个下马威，避免日后真的合作自己将永远处于被动。
萨布的亲兵里，两个最健硕的大块头不急不缓地朝李相儒走来，好像根本不屑于用弯刀。
“把刀拔出来。”李相儒的目光仍稳稳地看着老奸巨猾的萨布。
“把刀拔出来！”两名壮汉离李相儒不到五步，李相儒再次大声吼道。
“你们自招的。”李相儒胳膊一抬，伴随着手指的扣动，十多支精巧的袖箭瞬间飞出。
片刻后，两名壮汉的身躯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