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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17章 18章 于月与王诗唯 林明与唐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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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月和王诗唯两次参加过林照和梅石头的婚礼后,就和林照、梅石头和好如初了。而这个时候于月的肚子已经较之前大了很多,于月的父亲知道于月怀孕了,心里非常的高兴,几次三番的让于月把女婿带过来看看,于月都推脱了,她看到父亲失望的眼神感觉有点不忍心。她就找到了王诗唯,想让他扮演自己的男朋友。王诗唯经不住于月的苦苦哀求,最后答应了于月的请求。

    这一天清晨,王诗唯在家衣服换了又换,想找出一身觉得合适的衣服,最后决定穿一身休闲西装搭配一双休闲的的板鞋,收拾利落后,来到了和于月约好的地点。他到的时候,于月已经在这儿了。两人商量好了剧情,就出发了。起初的王诗唯很是轻松自如,走到一半的路程开始紧张了,他问于月说:“要是穿帮了怎么办?”

    于月说:“你好好表现,真的穿帮了也不怕,大不了实话实说。”

    王诗唯听于月这么说,心里稍微好一些。没多大功夫儿,车子开进了一个庭院,两人下车后,王诗唯拎着准备送长辈的礼物,肩并肩来到了别墅的客厅,于月的父亲听到有动静也从卧室出来了,说:“你们来了。”

    王诗唯很有礼貌的说:“叔叔好,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休息了。”

    于月的父亲说:“没有没有,欢迎呀,小伙子,请坐。”

    三人纷纷坐下,于月的父亲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王诗唯说:“我是一名老师。”

    于月的父亲说:“老师好呀,你跟于月认识多久了,你看于月都怀孕了,你们也该到了结婚的地步了吧?”

    王诗唯说:“我跟于月认识两年时间了 ,我知道叔叔,是我不对,不应该让于月未婚先孕的,我会负责的。我们正在商量结婚的事情。”

    于月的父亲说:“听我女儿说,你叫王诗唯。诗唯呀,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们结婚需要的费用我来出,将来家里的产业都是要交给女儿的,不也就成了你们两个的了。你们生的第一个孩子跟于月的姓,第二个及之后的孩子跟你的姓。”

    王诗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看了看于月,于月点了点头,王诗唯说:“叔叔,都听您的,我没问题,只要您不怪我让于月未婚先孕了就成。”

    于月的父亲说:“诗唯呀,不瞒你说,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呀,工作上的事,早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我就一个愿望,将来我的这份产业得姓于,孩子委屈你了。放心吧,我们于家并不是不讲理的人,于月一定会对你一心一意的,会补偿你的。她要是将来不好好对你,你找我,我收拾她。”

    于月说:“父亲,你对我给你找的这个女婿还满意吧。“

    于月的父亲说:“职业好、样貌好,一看就是一表人才,满意满意。”

    他们聊了很久,中午王诗唯还在于月家里吃了午饭,半下午的时候王诗唯才离开。王诗唯走后,于月的父亲对于月讲:“你是打算孩子生下来后办婚礼呀,还是挺着肚子办婚礼呀。”

    于月想了想说:“等孩子生下来办吧。”

    于月的父亲说:“好,那就听你的吧。”

    就在这时候,于月的哥哥于见回到了家,见到挺着肚子的于月,说:“我们于月什么时候家风这么不正了,未婚先孕成何体统,妹妹,就是这个混蛋做的事,我替你收拾收拾他。”

    于月的父亲说:“你说什么呢,一回来就说你妹妹,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你这是关心你妹妹吗?”

    于见说:“父亲,你就向着妹妹吧。父亲,我跟你说,公司我负责的产业,在我的英明领导下,实现了年利润三百万,怎么样,你儿子还不错吧。”说着就把有关资料递给了父亲。

    于月的父亲说:“这是来汇报工作来了,我看看。”

    于月的父亲看过后,满脸的不高兴,说:“于月,你看看。”说着递给了于月。

    于月看后,说:“年利润这么少,才三百万,这一块的产业早晚得毁在你的手里。”

    于见说:“你站着说不腰疼,我这是第一次正式独立接手这一块产业,有这样得盈利就很不错了。”

    于月的父亲的说:“于见,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了吧。”

    于见说:“我没有,我工作特别认真。”

    于月的父亲很严肃的说:“于见,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于见也急眼了说:“于阳,我真心想拿着我做出的成绩给你看看的,你不夸我就算了,你还觉得我赚的少了。我没你这样的父亲。”

    于月说:“你怎么跟父亲说话呢。”

    于月的父亲于阳说:“上一年一年的利润是一千万,今年你来负责 ,盈利就少了那么多,那下一年是不是就该亏损几百万了?不务正业。”

    于见说:“行,于阳,下一年我一定给你做出盈利一千万的成绩出来给你看看,看你还说什么。”说完就离开了。

    于月帮父亲拍打着后背说:“消消气,平复一下心情。”

    于阳说:“闺女,我知道让你负责的话,一定比你哥强。好好养胎,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就退下来,把所有的产业都交到你手上,包括你哥现在负责那部分产业。”

    于月说:“这不太好吧。都让我负责,我哥会不同意的,他会大闹的。”

    于阳说:“我相信你能收拾的住他。你哥那德行就是败家的玩意儿,你只要保证你哥有吃有穿就行。”

    于月在家吃过晚饭后,就来到了王诗唯家里,王诗唯正在书房写字,两人进了书房。于月说:“又写字呢,记得上次来你就在写字,这次你写的什么呀,我看看。”

    只见纸上的毛笔字如下:谁念西风独自凉?潇潇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于月说:“这首我知道,是纳兰性德写的,清朝权臣纳兰明珠之子。”

    王诗唯说:“挺厉害呀,演你男朋友的事情没有穿帮吧。”

    于月说:“好着呢,没有,谢谢你。”

    第十八章

    唐余花将隐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秘密说出去后,有一种莫名的轻松,唐余花见林明也没有因此而大发雷霆,暴跳如雷的样子,知道这一关总算是过了。她开始酝酿第四个心愿的实现了,关于这个心愿,她是最近才有的。她把林照叫了过来说:“闺女,有一件事情,母亲不瞒你了,告诉你。但是在我说出来之前,你一定得做好心理准备。”

    林照说:“母亲,你说吧,什么事情呀。”

    唐余花说:“你还记得上次住院吗?”

    “林照说:“记得呀。”

    唐余花说:“你也知道,我呀,身体不太硬朗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身体不是这有问题就是那儿有问题的。其实母亲得的是癌症,上次住院医生说我只有半年的时间了,现在算一算,也就只有几个月了。”

    林照听到‘只有半年的时间’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她心里感觉很慌乱,脑子也开始混乱,她知道母亲的身体不好,却从来没有往绝症这方面想过。林照说:“母亲,咱治呀,咱得治。”

    唐余花拉着林照的手说:“治什么治呀。我不喜欢住在医院里。再说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也没有治疗的必要了。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让你知道的好。这样我没的那一天,你还能有个心理准备。不然我突然没了,怕你受不了。”

    林照说:“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呀?”

    唐余花说:“没敢那么早告诉你,现在母亲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个忙。”

    林照说:“你说吧。”

    唐余花说:“我连续一个星期,晚上睡觉都梦见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对我说,他是我上辈子的丈夫,上辈子的我特别喜欢雪山,然后他就带我去看雪山,在去雪山的途中遭了匪,他被土匪杀了,而我被土匪抢走了。他因为没有成功带我看到雪山,成了他心中的一块儿病,于是死后阴魂未散,没有投胎做人,化成鬼一直找寻我的下落,可是一直都为找到。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这才找到了我,便托梦与我,让我去一趟雪山,完成前世我的心愿,他也就可以放下心中的执念,投胎为人了。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去一趟雪山吧,一来出去散散心也能分散自己在病痛上的注意力,二来他还告诉我,我去世后,亡魂无法超度,永世不得轮回,说我需要吃一口雪山上长年不融化的雪才行。所以,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雪山。“

    林照说:“母亲,做的梦怎么能当真呢,你是不是胡思乱想什么了?”

    唐余花说:“可不能这么说,连续一个星期做同一个梦,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是信的好。我知道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不信什么神呀鬼呀的,你些只相信科学,但是我们这些老婆子可信着呢呀。”

    林照说:“可是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呀。”

    唐余花说:“我觉得我还可以。”

    林照说:“叫上父亲和梅石头吧。路上热热闹闹的,也有个照应。你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也应对的过来。”

    唐余花说:“不能叫你父亲,你父亲是个老师,教书育人一辈子了。跟他说这些,他肯定要说是瞎折腾。而且考虑到我的身体,他肯定不让我去的。“

    林照说:“我也不太赞同你去,就一个梦哪能把它当真呀。”

    唐余花说:“这是我的心愿,你也不想我临走的时候心中有遗憾吧。”

    林照只好听从母亲的,开始为去雪山做充足的准备,几日后,林照和唐余花就出发了。

    二人走后,林明一边担心着唐余花的身体,很频繁的打电话询问唐余花的身体情况,一边与唐风儿整天谈天说地。唐风儿因为林明的陪伴,逐渐用在工作上的时间也就少了。

    唐风儿说:“你也别整天来回跑了,干脆一天三顿饭就在我这儿吃得了,就是多有一双筷子的事,我也有人陪了,岂不更好。“

    林明从此也就一天三顿在唐风儿家里吃起饭,吃过晚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天,看着电视,有时下下棋,喝喝茶很是惬意。

    唐风儿说:“从来都不敢想,和你还有这样相处的时光呢。古人都讲究琴棋书画,那咱们也谈论一下琴棋书画如何?’

    林明笑了笑说:“我对音乐还了解一点,咱们就聊聊音乐吧。”

    唐风儿听林明这么说,想起了当年林明同她讲西方的几位钢琴家、音乐家时,自己对此一无所知的场景。为此这些年她不断地丰富自己在各个方面的知识和见识,如今她在想终于可以学以致用了。她很自信的说:“好呀。”

    林明说:“我先放一首曲子,你来听听,看能不能听出来是谁写的什么曲子?”随后,林明用手机搜索了一首钢琴曲放了出来,唐风儿很认真的听完了整首曲子,说:“这首我知道,刚开始我就听出来了。这首曲子我非常喜欢,曾经我跟一个钢琴老师学钢琴的时候,我还弹过,是肖邦的《c小调夜曲》。”

    林明说:“看来你这些年学了不少东西呀。你还学过钢琴,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呀。”

    唐风儿说:“我学过的不只是钢琴,我还学过画画、调酒、书法、潜水等等。你看到卧室旁边的那个走廊上挂的那幅画了吗?那个就是我当时画的作业。”

    林明惊讶的看了看唐风儿,就站起身来走到那幅画面前,仔细的看着,那是一幅有两个模糊的人坐在海滩上看海边日出的画。林明边看边说:“这幅画我注意到很多次了,以为你是买的哪位画家的呢。没想到是你自己画的,你好厉害呀。你画的这两个小人儿是谁呀?有点模糊看不清楚。“

    唐风儿说:“这幅画,所有的景色都是很清晰的,只有这两个小人儿是模糊的,这代表了我当时画画时候的心境,对美好的向往是清晰的,但是能够走进我的心里陪伴着我一起追求对美好的向往的人是不清晰的。之所以画的模糊,一是因为自己心中模糊,二是对于我来说把其中一个小人儿想成谁,就是谁了。如果是其他人看到了这幅画,这两个小人儿在他们心目中可能又会是不同的人。画同音乐一样,同一首曲子,每个人都能弹出不一样的味道,而这个味道只属于自己,画本身就是这个样子,不同的人不同的心境去看也就能看出不同的风景和不同的美。”

    林明说:“你说的真好,我曾经也有过一个画画的梦,可是俗事太多,最终只能是梦。”

    唐风儿说:“你现在还想学吗?我教你呀。”

    林明说:“想呀,你真的能教我?”

    唐风儿说:“那还能有假。”

    林明说:“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本来聊音乐的,聊成了美术了。”

    唐风儿说:“咱们两个聊什么都行,能看到你我就很开心了。画画有很多种,比如素描、水彩画、油画、抽象画、水墨画、水粉画等等,你想学哪一种呀。”

    “我哪知道哪一种呀?我也不懂,你教什么我学什么。”

    唐风儿一听乐了,说:“我给忘了,我先教你素描吧,素描简单好学。”

    “行,你说什么就什么”,林明说。话音刚落唐风儿的电话响了。唐风儿接过电话后,说:“林明,恐怕教你画画的事需要放一放了。工作上出了点事,我需要飞云南一趟。”

    林明说:“我陪你吧。”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飞往了云南,飞机落地后,酒店的车早就等着唐风儿了。他们上车后,唐风儿就问酒店发生事情的详细情况,车上的一个经理说:“是这样的,昨天有一批客人入住了我们的酒店,晚上他们在酒店用过晚饭后不久,大家都反应肚子不舒服,我们以为没什么大事,就给他们在附近药店买了点药,吃过药大家说都好多了。今天还是这批人在酒店用过早餐后,又反应肚子不舒服,且比昨天厉害很多,我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就赶紧拨打了急救电话,在急救车还没有来到的时候,这批人中有人因为肚子不舒服死掉了。酒店的其他客人见酒店的饭菜吃死了人,就纷纷要求退房,而这批人见自己的人死了,就开始在酒店闹,警方也已经进入调查。昨天晚上的饭菜我们已经调查过,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在您落地之前,酒店传传来消息说,在今天早晨的饭菜有问题。”

    唐风儿说:“只有昨天入住的那一批客人吃过饭反应不舒服吗?除了昨天入住的那一批,还有没有其他客人吃了也有不舒服的?”

    这位经理说:“到目前为止,只有昨天入住的那一批用过餐后反应不舒服。”

    唐风儿说:“这一批人大概有多少人?”

    “十几个人”,这位经理回答道。

    唐风儿严肃的说:“十几个是十几个?具体点。”

    这位经理看到严肃的样子,紧张的说道:“十三个。”

    “有没有拍这十三个人的照片,我看看。”

    这位经理就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唐风儿一一看过照片之后,气定神闲的说:“很好,我先休息一会儿。”

    车上的几位经理和林明看着闭目养神的唐风儿更加的急了,一位经理小声说到:“这都出人命了,咱们老板很能睡的着觉,这气魄真大。这位叔叔,见你是跟老板一起来的,你是她的助理?”这位经理说助理两个字的时候,语气特别的不确定。

    林明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们老板年龄相仿,你们老板不太会找我这样的助理,但是除了助理又想不出其他合适的身份?”

    这位经理说:“是的呀。”

    林明说:“我是你们老板最好的朋友。”

    唐风儿睁开双眼说:“你们不要讲话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车子里变得安静了起来,突然唐风儿说:“先不去酒店,在附近找个能停车的地方把车停下。”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一个停车场,唐风儿说:“你们去在这附近顺便逛逛,别走远了,我叫你们回来你们才回来。”

    大家纷纷下了车,就连林明也不例外,最后车里只剩下唐风儿一个人,她将座椅放倒,自己躺下。别人以为她在睡觉,实际上她在思考分析酒店的事。那十三个人她都认的,曾经都在自己丈夫手下工作。她心里想,也许酒店的这次事故,是自己的丈夫为了陷害她,将酒店搞垮,以达到出气的目的。可是又有什么事情能让自己的丈夫不惜闹出人命触犯法律来这么做呢。思来想去,只能是这样的,对于离婚分走他几十亿产业感到不满的报复,或者是他知道了我的心里一直装着另外一个男人,而我现在几乎还天天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的是对的。于是拨通了自己丈夫的电话,应该说是前夫的电话,电话打之后,她把大家都叫了回来说:“把我送回机场吧。从明天起,我不再是酒店的老板了,酒店的事情,你们的新老板会处理的。“

    一个经理说:“新老板?谁呀?怎么回事呀?“

    唐风儿说:“这位新老板你们认识,就是你们原来的老板,我的前夫。”

    唐风儿和林明回到机场,两人在等候飞机的时候,林明一脸疑惑的说:“什么情况,你倒是给我说说呀。”

    唐风儿说:“酒店的事情是我前夫搞得鬼,我们离婚后,他生意上赔了很多钱,渐渐的就对我们离婚分给我那么多财产感到不满,他想要回分给我的财产,之前他跟我提过一次,我没答应,所以就有了这次的酒店事件。我索性就把分给我的财产还了给他一半,其中就包括云南这个酒店,以换取他之后的不再打扰。”

    林明说:“那些财产本就属于你的,即使闹上法庭,也是你赢呀。”

    唐风儿说:“我知道,闹上法庭,不只是我赢,他还会为他做的违法的事情付出代价。我不是年轻的时候了,我现在年纪大了,精力也有限了,打官司不花费精力呀。手里还握着那么大的一份产业需要打理,不劳心劳力呀?我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我以后的生活,再说了,我用不了那么多的财富,即使被他拿走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够我几辈子的吃穿用度了。“

    林明听唐风儿说完也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说:“可是他违法,你不打算举报他?”

    唐风儿说:“毕竟曾经是我丈夫,对我帮助很大,所以还是要念他的好的。我没有大义灭亲的魄力,他违法了,该如何那是警察的事。”

    林明无意间在唐风儿的脸上看到了疲惫感,找寻到了一丝丝老了的痕迹。他心想,是呀,她和我是同龄人,我照顾唐余花一个人都觉得累的有点力不从心了,更何况她还要管理那么大的一份产业,即使保养的再好,也不能完全掩盖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

    林明想到这里不自觉地一只胳膊搂住了唐风儿的肩膀,唐风儿顺势将头搭在了林明的肩膀上。路过的行人经过,不断有人说,你看,人家这个女的多幸福呀,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靠在自己父亲肩膀上要温暖。

    林明和唐风儿也不顾别人怎么说,依旧“我行我素”。两个人一来一回折腾,到家后一身的疲惫感。唐风儿洗了个澡就进卧室睡了,林明这才想起来该给唐余花打个电话了。林明坐在唐风儿家里的客厅拨通了唐余花的手机,没有人接,只好给女儿打电话了。

    林照在开车,接通后就把手机给了唐余花。林明说:“唐余花,你怎么样呀感觉,还行吧。”

    唐余花说:“出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感觉特别的好,病痛也减轻了不少。”

    林明说:“那就好,那就好。药别忘了按时吃,雪山冷,到了地方穿厚一点,别冻着了。”林明一番嘱咐后也就结束了电话。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问自己,自己明明有妻子,却天天和唐风儿在一起,这算不算出轨?他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答案,这算出轨。但是他的脑海里还有一个声音与之对抗着,这怎么能算出轨呢 ,曾经她就是自己妻子呀,要说出轨的话,自己和唐余花在一起才算出轨呢,都出轨了几十年了,所以和唐风儿在一起不算出轨,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明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而唐风儿正好穿着睡衣出来喝水,看到林明在抽烟,很惊讶的说道:“你不是不抽烟吗?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林明说:“你醒了。”

    “我口渴了,喝口水。”

    “是呀,曾经不抽烟,是因为心头无事轻,不需要靠烟来排解愁绪。后来抽上了烟,是因为心头千万事,不得不靠烟来缓解万千的沉重。”

    “胡说,我怎么不抽烟呀。”

    “那是你心里没有千头万绪,没有万千斤重的担子。”

    唐风儿笑了笑,说:“矫情了。你看看我书房的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哪一个事项没处理好都有可能是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损失,那可是一个普通上班族一辈子挣的积蓄呀。咱两个谁的压力大?”

    林明说:“咱两个不一样。损失个几十万、几百万,是,对于普通上班族可能是灭顶之灾,但对于你依旧可以好好的生活,过完这辈子。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我与一个我不爱的人生活了几十年,还要时时刻刻尽到该有的责任和担当,这种累你体会的到吗?每次我想找人倾诉、想找人排解一下自己心中的情绪、想体会一下温暖时,却发现没有那个对象,我只能藏在心里。”

    唐风儿说:“我体会的到,你别忘了我和你一样。你不爱那个人,你为什么要忍受,为什么不离婚?都是你自己愿意的。其实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不爱她,你刚刚不还在打电话关心她的情况呢吗?”

    林明说:“那是关心,但那不是发自内心的关心,那是机械习惯的关心,那是责任和担当的关心,那是该的关心,那不是爱的关心。离婚,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离婚,可是那个时候咱们的女儿还小,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一个有父有母的童年,为了孩子我选择了隐忍。等孩子终于长大成人了,她又得了癌症,你说我能离开她吗?再后来,你突然出现了,仿佛给我这把缺氧的火送来了氧气,于是又慢慢燃烧了起来。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不离婚?”

    唐风儿说:“你知道的呀,我已经离婚了呀。”

    林明说:“我说的之前。”

    唐风儿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为什么要离婚呀,离婚了我跟谁在一起生活呀。”

    林明说:“那你为什么后来离婚了呢?”

    唐风儿说:“你个榆木疙瘩,你说我为什么离婚,我跟我丈夫感情深似海,所以离婚了行了吧。”

    林明说:“你这什么话,逻辑不通呀。”

    唐风儿:“榆木疙瘩,你就继续榆木疙瘩吧。我还没休息好,我睡去了。”说完进了卧室。

    林明自言自语道:你说我榆木疙瘩,你才是榆木疙瘩呢。我堂堂一名人民教师,怎么会是榆木疙瘩。我聪明着呢,我教出来多少高材生呀。

    林明走进唐风儿的书房,找出来一张白纸,在纸上写下了这样的文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跟苏东坡有关的一个参禅的故事。你若知道,那你就是榆木疙瘩;你若不知,你还不如榆木疙瘩呢。

    林明写完,就把纸条放在书房离开了。唐风儿睡醒后,发现林明不在,就知道林明已经离开了。她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就进了书房,发现了林明留的字条。心想:我就随口说了一句,还没完没了了,跟个小孩一样。什么跟苏东坡有关的参禅故事,她打电话问林明,林明说:“你居然打电话问我,你还不如榆木疙瘩呢。”

    唐风儿说:“好好,我不如榆木疙瘩。你来给我讲讲参禅这个故事。“

    林明说:“苏东坡和一个和尚叫佛印参禅,苏东坡看到佛印很胖,就问佛印:你看我像什么?佛印说:我看你像一尊佛。苏东坡说:你知道我看你像什么吗?我看你像一堆牛粪。后来苏东坡回到家很得意的向自己的妹妹苏小妹讲了这个事情,结果他妹妹大笑。苏东坡不解,问妹妹,妹妹说:心中有佛,所见皆佛。你看到的是牛粪,所以你的心中装的都是牛粪。你说我是榆木疙瘩,岂不是你心里装的是榆木疙瘩。”

    唐风儿说:“是,我心里装的就是榆木疙瘩。多大人了,无不无聊。”

    唐风儿挂了电话,望着书房窗外的景色,心想:要是最近这段和林明相处的时光发生在年轻的时候该多好呀。人生就如在这般夜空下的一段旅程,往前走,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也许会是星光灿烂的星空,也许会是漆黑不见五指黑暗的恐怖,你不知道是先走进黎明,还是先跌入深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走,无论遇见什么都要接受,然后一直走,直到生命的尽头。这样的夜有的人因它而觉得恐怖和害怕,倍感孤单寂寞;有的人因它而觉得温馨和浪漫,倍感幸福舒畅。那夜到底是什么样的,取决于每个人的感受。也许就像我的心里装着林明一样,林明就是林明,我心里装着他,是因为我感觉的是他的好、他给予我曾经的记忆,在其他人心里,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自己本身的好与普通没有增减,只是对于不同的人看到他,会把他放在心里的不同位置而已。就这样唐风儿胡乱想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她隐约感受到了空气的温暖和幸福,她发现自己自从和林明频繁接触以来,自己变得爱笑了,少了很多这个年纪该有的稳重,更像是十几岁的少女,在有林明的场合里,总想与他胡闹一番。

    而此时的林明躺在床上也还没有入睡,他感觉自己有了变化,居然因为一个榆木疙瘩,和唐风儿闹着玩了起来,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该做事情的样子。他发现每次苦恼的自己,只要见到了唐风儿,苦恼就少一半。他发现自己总是自觉不自觉的就往唐风儿那里跑,有事没事好像总是有和唐风儿说不完的话。他的心里充满了思想斗争,除了出轨的斗争外,还有爱不爱的斗争。他和唐余花生活的几十年,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怎么去爱了。如果他以对待唐余花那样对待唐风儿,那岂不也是只有责任和担当的表现,是一种习惯而已,体现不出来自己对唐风儿与唐余花的不同之处,那他心里只有唐风儿又从哪里得到。如果他对待唐风儿与唐余花不一样,他想不出来能做些与对待唐余花不一样的什么。他能体会到的唯一不同就是,见到唐风儿他的心情会变好,见到唐余花该是什么心情就是什么心情,不会有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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