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虽然爷孙俩都知道是阮志高的功劳，不过还是选择赞赏阮若清，因为阮志高并没有选择参与炼制，总不能虚空拍马屁吧。
“清姐姐多熟悉熟悉吧，以后这方面的炼丹就交给你了。”
“好。”
阮若清的回答里充满了失落，声音也明显降低。
吓得白玄生急忙又开口说:“姑娘也无需妄自菲薄，虽有你弟弟的因素，但只要你肯勤学苦练，假以时日肯定可以超越我等。”
阮若清瞥了一眼白玄生，满不在乎的开口:“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这话成功把白玄生想说的话给噎了回去，这小丫头未免也自大了，不过她确实也有自大的资本。
“白老先生，还有第二个丹炉吗？”
阮志高也开始对炼丹好奇起来，不过只是为了纠正这丹药炼制途中一些不合理的过程而已，他本身对这些没有挑战性的东西不感兴趣。
“有是有，不过不在附近，需要回去拿。”白禾挠挠头，一脸歉意的说道。
“那就去拿啊？愣着干嘛？”
“你看我祖父……”
“我盯着能有什么事？你快去快回。”
白禾本想说是和祖父一起回去来着，结果已经被阮志高用精神力给丢了出去，只能先去把阮志高需要的丹炉取来。
“志高弟弟，要不你就用我这个丹炉？正好也我倦了，在你炼制丹药的时间里还能歇歇。”
阮若清感觉是因为自己霸占了丹炉才导致阮志高无法施展才能，顿时感到羞愧难当。
“清姐姐不可懈怠啊，你应该多熟悉熟悉刚刚的感觉，熟能生巧，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
阮志高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阮若清的请求，她自己都还没好好熟悉刚刚的过程，现在自己再打断的话，下次想要再回忆起就需要自己再指导一次了，虽然被麻烦会彰显自己的能力，不过阮志高不想被麻烦。
阮若清旋即不再说话，闷头进行炼丹，不过为了避免浪费，她还是选择从单颗炼起。
就在她加热丹炉时，白禾双手攥着两个小巧的丹炉气喘吁吁的跑来。
“你那么急什么？我又不是很急着用。”
白禾把其中一个丢给阮志高，同时眼里的嫌弃一览无遗，你不急连我的话都没听完就把我丢出去？骗傻子呢。
另一个放在了阮若清的边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阮若清换一个丹炉。
“白禾，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清姐姐还会把你的丹炉弄炸不成？”
白禾瓮声瓮气的说道:“这可不好说。”
“那丹炉之所以那么结实想来也是把这些风险纳入其中了是吧？就一个二品丹药能炸掉么？”
阮志高看到这丹炉的第一眼就发觉它比炼丹房那些丹炉大得多，用料也厚实，肯定不只是因为彰显身份的原因，否则明原没理由用比它小一号的丹炉，同为二品炼丹师，这岂不是在身份上输了一头？
“这丹炉跟了我祖父几十年，我只是不希望因为出变故而导致我们白家的丹药质量下降而已。”白禾实话实说。
“你们钻研多年，就没有什么标准化的炼丹流程？全凭感觉的话失败几率未免也太高了，简直不可接受。”
“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只能一点一点摸索，任何炼丹师都有自己的一套经验，教导的学徒又因为自己的理解转变为其他经验，这样子一层一层向下延伸，结果就是到最后每个人的炼制水平参差不齐。”
白禾耸耸肩表示无奈，这丹方也是尝试了几十年才出现的产物，而光是优化这炼丹流程就花了数百年，目前这套流程已经是最稳定高效的了。
阮志高点点头:“那确实很艰难呢，不过，我要开始改流程了。”
另外三人立刻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刚刚阮志高可是能让阮若清这个炼丹小白一次成功的，不可否认他对炼丹确实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过这可是经过几百年时间验证的产物，应该……不至于被彻头彻尾的改进吧？
阮若清直接停止了炼丹，导致里头的药材全部浪费掉了，可她不仅没有感到惋惜，反而因为放弃的太迟而暗道不妙。
阮志高已经把所有的药材一股脑的丢入丹炉，把丹炉封好后直接大火炙烤，肉眼甚至看不到火焰里边的丹炉。
白玄生看到这操作立刻就松了口气，这种粗暴野蛮的炼丹方法成功率绝对不会超过一成，这是丹书上明确记载过的。
阮志高不仅炼制方法很野，而且时间也极为迅速，不到半个时辰就熄火取丹，白玄生见此立刻假装目不转睛的看，其实只是想第一时间看笑话。
“烤的有点黑，不过还能用。”
阮志高用精神力把那颗灰色的丹药拿出，上头还缠绕着一股炙热的高温，不过围观的三人都是三品，哪怕是直接放火上烤问题都不大，更何况是凑近点看呢。
阮若清兴高采烈的问道:“志高弟弟成功了？”
“虽然与我的期望还差点距离，不过确实是成功了。”
阮志高把丹药丢给阮若清，反手就再一次进行炼制，这一次需要更加细心才行。
阮若清看着表皮光滑的丹药，一时不知道重点在哪里，该不会只是给表皮磨光滑了吧？不对，志高弟弟没那么闲，这颗用新方法炼制的丹药对比原法炼制的丹药肯定是有进步的，只不过是她看不出来而已。
阮若清将信将疑的开口:“白老先生怎么看？”
白玄生:“站着看。”
白禾:“……”
“好了，不开玩笑了，检验一下药效吧。”
白玄生直接把丹药杂碎，然后注入灵力，很快一股明黄色的烟灵气升起，很快散布满这个角落，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阮若清立刻反应过来，取出从妇人那里讨来的丹药，照着白玄生的步骤重复一次，结果升起的只有淡黄色的灵气，而且还有一点儿焦糊的味道。
这一对比就知道阮志高这灵丹效果甩了白玄生他们几十条街，而且时间也缩短了一倍，就是不知道如果批量炼制能有多少出丹率。
很快阮志高的第二颗丹药出炉，这一次的丹药看起来就和白玄生他们手搓的丹药一样，表面凹凸不平且乌漆麻黑，阮志高一句话没有多说，再一次取出药材，开始第三次炼制。
“这颗是失败了？”白禾疑惑的问道。
白玄生把丹药拿到手上，仔细感受过后才说道:“不，这颗的效果虽然没有上一颗好，不过还是比我们炼制的要好上一倍，恭喜小姐了。”
阮若清接过那颗黑不溜秋的丹药，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这可是为数不多的丹药啊，可别弄坏了，她也开始期待起阮志高口中预期的丹药起来，要是成功了岂不是可以一颗顶白禾他们几十颗？
可是第四颗依旧黑不溜秋的，除了蕴含的灵气更多了以外，这外表是一点都没变。
然后第五颗、第六颗、第七颗……
“好好好，终于成了。”
阮志高大笑着从丹炉里取出一颗金黄色的丹药，与它一起出炉的还有一股精纯的灵气，不过消散的很快。
“快，志高弟弟，快给我看看。”阮若清也很兴奋，已经等不及要看这丹药的不凡之处了。
阮志高手一挥，丹药稳稳落在阮若清手中，白家爷孙俩也立刻好奇的凑上前看，这颗折磨了阮志高几乎九个时辰的丹药到底长啥样。
金黄色的丹药静静的躺在阮若清掌心，表面还有未逸散完全的灵气，光是看着它滋滋往外冒灵气就知道绝不简单。
经过再三感知，这一颗丹药的效力可以和白禾他们的十几颗相提并论，也就是说阮志高一下子把药材的利用率提高了百分之一千多，要知道这距离他接触炼丹还不到三日!
“这这这……这位小姐，可否将炼制此丹药的方法传授与我，我白家愿拿出一百株灵药交换。”
一百株灵药可不是小数目，不过对于阮志高而言不过是多炼几十颗丹药的差别而已，似乎不够划算。
阮若清摇摇头，一顿饱和顿顿饱她还是分的清的，虽然离开后这里的一切就都与她无关了，狠狠捞一笔的诱惑不言而喻，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妥协，说不定他们会加价呢？
白玄生果然加价了，他十分清楚这炼制方法的逆天之处，当即加价到两百株。
阮若清很心动，可是这并不由她做主，毕竟如何炼制她也不明白，只能看阮志高的意愿。
“急什么，这还只是优化过程，真正的改动还没开始呢。”阮志高不屑一顾的开口。
经过十几次的炼制，他总算发现了一些端倪，有的药材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而有的又太少，不仅如此，阮志高总觉得应该是少了那么几种药，导致最后合丹时药力不平衡，他也只能把那些多出来的、会影响到其它药材药力的部分给去掉，要是有一种新药材可以吸收中和掉那部分的灵气，那么这药才算的上是完美。
阮志高为了方便让他们记住，入炉前先单独把药材处理一遍，有的药材需要熬煮，有的需要炙烤，而有的只需要碾碎不用做其他处理，同时处理起来也不慢，两刻钟就弄好了。
这一次他没有盖上盖子，让白玄生等人能更清楚的看到药材的变化，不过他还是太高看他们仨了。
在阮志高行云流水的一顿操作下，三人一无所获。
“第一次尝试，结果还不赖。”
阮志高取出一颗淡黄色的丹药，其中蕴含的灵力可以和白玄生他们三颗丹药相媲美，不过还远远达不到他心中完美的情况。
接下来又是一连串的调整修改，最后稳定为六颗丹药的效力，但原材料节省了两成，这么一换算还不如照原配方多炼几颗丹药呢，虽然浪费了那么一点药材，不过最后收益可比简化过后的丹药好多了。
截止目前为止，阮志高先对原丹方做过程优化、流程简化、节约材料，确实没有根本性的改变丹方，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下一步他已经打算好要如何创新丹了。
“白禾，你们能用来炼丹的药材有多少种？”
白禾不明所以，还是本分的答道:“目前我们所有丹方上涉及到的药材共有四十三种，你问这事做什么？”
“能不能都给我整几份？我想试试炼新的丹药。”
“这应该不行，毕竟我们约定好的只有这一种，如果你愿意把优化后的丹方以及流程交给我们的话，那我们就可以考虑给你其他二品丹药的丹方。”
阮志高将信将疑:“你们还有其他二品丹药？”
白禾把胸脯拍的邦邦作响，信誓旦旦的说:“那肯定是有的，毕竟二品炼丹师之所以称之为二品并不只是因为能炼制二品丹药，而是总结出一种二品丹药丹方，或者对原有二品丹药炼制方法进行巨大改进，现在皇朝内二品丹药共三种，皇室一种，其余五大家族共享其中两种，现如今的二品炼丹师几乎都是第二种，我祖父也是如此，而第一种二品炼丹师早已经死绝了。”
白玄生捋着他那花白色的胡须缓缓点头:“嗯，白某不过是更改了一点儿药材比重而已，也就把灵气水平提升两成而已，算不得什么重大改进。”
阮若清听闻脸上的笑意无论如何都止不住，这白老头只是提升两成药效都可以成为二品炼丹师，志高弟弟这一折腾不得是三品炼丹师起步，于是兴奋的开口:“那肯定啊，你看我志高弟弟的，才区区三天就能让灵气水平暴涨十数倍，这已经远超第二类二品丹药师了，就算是第一类二品炼丹师也相形见绌。”
“我承认姑娘你的弟弟确实有点儿超乎常理，不过也莫要小看任何一张丹方，就你所炼制的这张丹方可是当时皇朝内所有炼丹师共同实验几十年才得出的结果，当时参与实验的炼丹师至少数百人，而后面的优化更是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熬走了三代炼丹师，创造和创新的难度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白玄生确实把阮志高放在了第一种情况，不过还是看不惯阮若清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明明她连一个这么简单的丹药都要尝试数次，而且还没成功，想当年白禾只花了两次就基本能稳定炼制了，可见阮若清天赋确实很差，明明这其中没有她任何一点功劳，不明白她得瑟个什么劲。
“我本就没说直接要丹方啊？我要自己尝试总结丹方，需要大量完整的药材。”
“这也要拿改良后的丹方交换，我想这对你而言也不算什么代价，毕竟丹方本就是我们的，没有我们的丹方你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白玄生的话语激怒了阮志高，什么叫没有那丹方他就无法做到这种程度，别太看不起人了。
“那你们滚吧，我没没什么好谈的，毕竟没了丹方我什么也不是。”
白玄生也没想到阮志高这么不禁说，明明自己说的都是事实，真搞不懂这些外行人心里怎么想的，丹方的难度确实比优化工序难上几个数量级啊。
“哼，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等你们想明白了在联系我们吧。”
白玄生一甩袖子直接推门离开了，白禾只好抓起丹炉紧随其后，临走前还一脸歉意的让阮志高他们别在意，身位老牌二品炼丹师，他祖父只是不太能接受他们这些后来居上者而已。
阮志高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随后直接用精神力砰的一声把门狠狠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