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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误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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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看顾潮随的时候,刚进门,就听见卧室隐约传出低低的呻吟声。

    我脚步微微一顿,停在玄关不再动弹。

    过了一会我才走进客厅,将食物放在茶几上,张开两臂搭在沙发上,倚着沙发背,准备好好调侃一番顾潮随。

    约莫过了几分钟,顾潮随从卧室里出来。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差没把顾潮随从里到外翻个面,可还是不见第二个人走出卧室。

    “屋里没别人了?”

    “没人了,怎么这么问?”顾潮随忽然笑了一下:“想歪了可以直说。”

    我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顾潮随却从我心虚里发现了什么似的。

    “如果你想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帮你的。”不由分说,顾潮随弯身捧起我的脸,作势要亲下去。

    我立刻去伸着俩膀子去推他。

    谁知,这一推根本没推动。

    让姓顾的得逞了。

    我顿时耳根发热,一半恼怒一半羞耻。

    顾潮随却丝毫没发现我的愤怒,或者他发现了就是故意不停下来。

    我几乎被他的吻堵得喘不过气,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一脚踹开他,他没有站稳,踉跄两步倒在了地上。

    但是他的强迫令我尤其反感:“谁允许你亲我了?”

    骨感的脚腕隐隐藏在休闲裤的裤边下,露出来的除了皮肤还有几层淤青——他的脚腕受了伤,红肿严重,似是旧伤,又有新伤。

    我心里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情绪。

    捡顾潮随回来的那天,顾潮随说会给我一百万作为报酬,我当时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因为我告诉自己,自己这样做虽然是为了钱,但也是秉着怜悯之心积德行善,我不过是心怀怜悯,又没做错什么。

    可是看见眼前这层层叠叠的伤痕时,我觉得心口堵的厉害。

    两种情感都叫做怜悯,可又有些不同,什么不同我也说不上来。

    我问顾潮随:“你脚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顾潮随说:“没受伤。”没底气又心虚。

    “我都看见了。”我皱眉盯着顾潮随,可顾潮随没抬眼看我,始终一声不吭。

    “怎么不敢看我,是做错什么觉得心虚,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听见这话,顾潮随站起身,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我一眼,依旧什么话也不说,垂头出了门。

    我难压火气,忍不住朝他喊:“你又想出去惹什么事?”

    “啪嗒——”,关门声打断了我的声音。

    我顿时语塞。

    顾潮随那一眼感情很复杂,委屈,难过和失落,还有一种我看不出来的情绪,但愿那不是对我的失望。

    我意识到自己话说的太重了,但因为面子问题,我没有追出去。

    没过多长时间,我接到一个电话,和我一起去博物馆的李青阳打来的。

    “轻鸿,听说你表弟干活的时候砸伤了脚,他没事吧?”

    “什么表弟……干什么活?”

    “就那个叫顾潮随的啊,他说要帮你分担房租费,我才给他找活干的!怎么听你这语气,我是遇到骗子了?”

    “不是……谢谢你帮他找工作。”

    说完我挂了电话。

    顾潮随没有走远,坐在小区路边的长椅上,耷拉着脑袋,背弯得像把弓似的。

    我喊他,他不仅不回头,反而把脸往另一边扭。

    于是我又笑他:“一气之下夺门而出就跑这么远?高低你也得出个小区门吧?”

    “你不是不让我离家太远吗。”

    “家?”

    我觉得有点好笑,一个租来的房子罢了,怎么在这小子眼里就成了家呢。

    哪一环出了问题。

    是因为我供他吃住,让他衣食无忧,想起了从前在家的少爷般的日子?

    我猜不出个所以然,但我确信自己没听错:顾潮随把这里当成家了。

    这怎么行呢,他总要离开的。否则我还怎么得到那一百万,怎么重新过一个人的潇洒生活?

    可转念一想,顾潮随离开了就没办法再兑现诺言,到时候我连他的影子都看不见了,何况是钱呢。

    算了,计较这些有什么用。

    我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潮随说:“没有。”

    “刚才李青阳给我打电话了,你猜他有没有把你找工作的始末都告诉我?”

    顾潮随埋下了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我不想再赖着你。”

    他应该都已经知道,我一直靠打零工和助学金过活,生活并不富裕。

    除了吃饭和日常消费,每个月还得给家里那个赌鬼老爸打钱。除了供自己上大学,还得供家里那个好赌的爹去赌。

    “这就是你现在的生活?”顾潮随眼含忧伤。

    我苦涩一笑:“是啊。”

    他垂着头,额前的头发盖着上半张脸,周身气压很低:“怎么不告诉我?”

    有点矛盾的语气,有埋怨也有自责。

    其实刚才追出来之前,我特意问了隔壁的邻居真实的房租费,这一带差不多的房子怎么着也要三四千,而房东只说房租一千五。

    剩下的一半房租,绝不可能是房东大发慈悲给我免了。

    既然不是房东仁慈,那默默出资的只可能是顾潮随了。

    我自诩很会安慰人,但我觉得自己档次也挺高的,能配得上我安慰的人可不多。

    顾潮随算是一个吧。

    我说:“你不是都替我分担了吗?瞎自责个什么劲儿?男人一点行不行?”

    虽然我的安慰有点冲。

    顾潮随双肘搭在两膝上,偏头看向我,眼神意味不明:“你不要把我当孩子教育,其实我心理年龄比你大很多。”

    我只想呵呵,他明明和我一样大。

    但是他要想装点逼,我就稍微配合一下:“那就老老实实把你做过的蠢事全部交代清楚。”

    “那先回家吧。”

    本来我心里还挺乐的,但是听见家这个字,我就笑不出来了。

    回去后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不知该如何开启话题,我干脆打开了电视。

    电视机里播放的是晚间新闻,画面不怎么清晰。

    “据可靠消息,两天前坠入封江的女高中生目前已经得救。这名高中生坠江整整两日。就在刚才,她从江里游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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