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甲板再次打开
我曾经以为，当甲板再次打开的时候，那代表着我们挺过来了。
但有时命运总是爱开玩笑。
让你经历了重重磨难之后，终于给你开了一扇门。
但当你兴奋的开了门之后。
去他妈的，门后是万丈悬崖。
崖底还铺满了尖刀。
杀了一个人之后，我们剩下的食物真的不多了。
做了决定之后，我没有让灵儿像以前那么省，虽然吃得也不多，但比起以前，要稍微多一点了。
就这样，又过了很久。
我们的面包和水都没有了。
可能是没有面包和水之后，没有了安全感，所以更加觉得，时间过得非常漫长。
我把最后半瓶水留给了灵儿。
当我递过去的时候。
灵儿拒绝了，她说。
“凡哥，你留着喝吧，只有你还有体力，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拿着，我这还有差不多一瓶满的。”
黑暗中，我摇晃着手里的矿泉水瓶，让它发出声音。
灵儿听见我还有一瓶水后，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能猜到，她现在应该是高兴的。
“最后一次了，灵儿，如果下一次我们再饿的时候，只能吃肉了。”
“好”
我决定了，留着最后的体力，要是真不行，只能做吃肉这最坏的打算了。
灵儿的半瓶水喝完了，我的一瓶水也喝完了。
又过了大概几个小时。
底仓的里的其他人，对不起了，我不能一点力气都没有。
可能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祈求。
已经很久没有动静的甲板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凡哥，你听见了吗？还是我幻听了？”
灵儿有点不确定的问。
刚开始，我也有点不确定。
但最后，我发现，这是真的。
“灵儿，是甲板上，甲板上在开始搬运货物了，真的是在搬运货物了。”
此时的我同样很兴奋。
这搬运的声音听起来很悦耳，这不是简单的搬运，它代表着，我们挺过去了，最难熬的日子，我们真的挺过去了！
这声音是希望，更是重生。
灵儿激动的紧紧抱住了我。
随着甲板上的货物被搬开，那久违的甲板缝隙又透进来了光。
不自觉的，我和灵儿脸上都有了泪水，开心和激动的泪水。
不久后，甲板再一次被打开，阳光照了进来。
由于太久没见光明的原因，一时间阳光很刺眼。
我赶紧闭上眼睛，随后慢慢的睁开。
我现在确定，我和灵儿真的熬过来了。
跟以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上面没丢面包和水下来。
“砰”
甲板上放下来的楼梯砸在地板上发出声音。
接着几人戴着口罩从甲板上下来。
从提前准备好戴口罩就知道，他们好像是知道底仓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们也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
“还活着的，赶紧上去。”
一人指着楼梯说道。
这次说的不是鸟语，而是英语。
上去？到了吗？终于到了吗？
我有点意外和激动。
等我们都上了甲板后，我数了一下，加上我和灵儿，还活着的，居然还有11人。
但每一个都没什么体力，还有7个连站都站不稳。
有两个直接趴在甲板上。
接着，我看见一具一具的尸体从底舱传了上来。
就这样被他们丢进了大海里。
还有很多具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
其中就有那个哭泣的小男孩。
“11个？还有这么多？”
说话的是那那天我在海边见到的那个蛇头。
就是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皮肤黝黑的那个小个子。
我四周看了看，除了一望无际的海水，其他什么都没有。
什么情况？这也不像快到了啊？
灵儿抱着我的腰，她也有点站不稳。
跟灵儿认识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见灵儿长什么样。
很漂亮，中长发，五官很立体，有点像混血儿，华夏血统偏多一点。
跟蛇头差不多高，虽然她脸上没什么精神，人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但胜在底子好，以我的审美观来看。
我见过的所有女人，能和她相提并论的，只有安然一个。
她们两个都很美，但美得各有各的风格。
灵儿有点邻家小妹妹的感觉，安然则是仙气飘飘。
但现在我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灵儿，没太多关注她长相的问题。
因为我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同时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底升起，这预感非常强烈。
“十一个，一个给两万美刀的话，那就是二十二万美刀，把地上那两个也丢下去吧。”
说话的还是那个蛇头。
他说完后，两人就被丢进了大海里。
“你看，这不就又省了四万了吗？”
蛇头自言自语的说。
说完又扫了我们一眼。
看他那不善眼神，我心里的那股不安更加严重了。
“给他们一艘皮划艇吧，这样不就又省了十八万了吗？”
一人两万？
应该是送我们到加拿大，一个人蛇头要给对方两万。
所以，这蛇头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要饿死大部分人吗？
这些活生生的人在他眼里，一个就值两万美刀？
该死。
一艘皮划艇，也不可能坐下这么多人。
就算能坐下，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这皮划艇能管什么用？
“上帝是仁慈的，万能的主啊，我是您虔诚的信徒，我已经给他们皮划艇了，也给他们救生衣了，他们要是死在大海上，可就跟我没关系了，阿门。”
如果我能活下去，这蛇头活不了，我说的，耶稣都留不住。
我不止要他死，还要在他死前折磨够他。
我在心里起誓。
很快，我们就被丢了下来。
皮划艇也丢了下来。
还施舍一般，丢了救生衣和两根大木棍。
这一次，一个面包一瓶矿泉水都没留下。
随后，船就开走了。
我体力算是人群之中最好的，我带着灵儿先上了皮划艇。
但我做了一件错事，那就是让其他人也上了皮划艇。
我们剩下的这九人里面，有两个不会游泳，直接淹死在大海里。
皮划艇不大，最多只能再上来三个人。
在海里，剩下几人先是争斗一番，最后又上来了三个。
迈克，杰克，蒙迪。
这三人能活下去其实我不奇怪。
看着还在水里挣扎的两人。
我丢了两件救生衣和一根大木头给他们。
“抱歉，我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我知道，虽然给他们留了救生衣和木头，但他们应该活不了了。
因为这是大海啊。
我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可能，也就比他们多活一点时间吧，是多活一天还是两天，我不清楚。
看着三人还想划皮划艇，我叫停了他们。
“都停下吧，省点力气，难不成你们还想在这大海里把皮划艇划到加拿大不成？”
早知道我就不说这话了，让他们没有精力更好一点。
或者，压根不让他们上皮划艇，这样我跟灵儿还可以死得安稳一点。
皮划艇上，我们五个人好像默契的分为了两股势力。
他们三个男人坐在一头，我和灵儿坐在皮划艇另一头。
大约一个小时后。
“你们好，两个华夏人。你也看见了，这皮划艇坐不了这么多人，不然很容易翻的。”
“如果少了两个人的话，脚都可以伸直一点，你们说，我说的没错吧？”
说话的是杰克。
我手里握着匕首，对着他们。
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也有两把小刀。
虽然没有我的匕首长，但那也是两把刀啊。
看见我的举动后，他们毫不犹豫的拿刀对着我。
我们就这样在皮划艇上对峙着。
但凡我还有一点力气，但凡我现在没发烧，我都有信心将三人踢进大海里面。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们打一架，然后被我们丢进大海，二是穿上两件救生衣，抱着那块该死的木头在海里漂流。”
杰克说完，还模仿我的口气。
“抱歉，我能为你们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这是我不久前才说的，现在杰克就还给了我。
打一架吗？
我现在真的没有力气。
加上一个没有战斗力的灵儿，真要动手的话，她只能是我是拖油瓶。
没得选择，最后我和灵儿只能穿着救生衣，抱着木头在大海里漂流。
“凡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我打断了灵儿，有些无所谓的回。
“多活一天或者两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只是躺在皮划艇上死，可能相对来说，会舒服一点，轻松一点，但都要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