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历史重演
“你还在狡辩，堂哥来的正好，我们今天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刚才那个小龅牙，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堂哥你没听见，你儿子听见了，就是苏东山让小龅牙去哄骗堂嫂出去的，所以才被抓，只怕堂哥还被苏东山蒙在鼓里吧，还要让你儿子认他做老丈人，真是可笑之极。”海哥咬牙切齿道。
我爹嗖的一下抽回了砍子，手腕翻转，刀背噌的一下磕在了海哥的身上，一道劲风划过，我爹一个扫堂腿过去，海哥再次栽倒在了地上，他还想爬起来，我爹手里的砍子尖已经顶住了他的咽喉。
“是他？人在哪里？”我爹不解道。
随着一阵阵杀喊声，从四面的围墙外，从大门口，冲进来一群群穿着黑衣蒙面的人，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见人就杀，动作干脆利落。
我想，此刻大家都很明白，原来这背后，一直有一股势力在觊觎着我们，这些鬼面人，已经是我第三次遇见了，第一次是在街上，第二次是在随城的南郊居民区，可是这一次，他们来的人更多，更厉害，好像一早就有所准备似的，就是要等到我爹和苏东山还有海哥汇合后，来大开杀戒。
院子以外，杀喊声依然在继续，此起彼伏的惨叫不绝于耳，整栋楼已经陷入杀戮之中，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片的人。
“你若是再动一下，我当真会不念兄弟之情。”我爹手腕微微一动，海哥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谢谢堂哥，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苏东山欣慰的看了看苏月儿，又看了看我，顿了顿说道：“其实当年，我是情非得已，但是我发誓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山海堂的事，我只是……”
“堂哥，不要杀他。”苏东山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坑丰助划。
“爹，当初在云湖边上，那个带人追杀我和月儿的人，就是受了海哥的指使，后来你赶到了，我们才没出事。”我解释道。
嗖嗖几声，一支支利箭呼啸着冲了过来，那箭上带着烈火，在风雪之中劈啪作响，雨点一般落入了院子里，掉在了楼层里，然后炸开了花。
我爹站着岿然不动，手指捻动一颗铁珠嗖的一弹，如果子弹一般，穿透空气，铿锵有力的击打在海哥的手腕上，哐当一声，海哥手臂一缩，手中砍子落地，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
“海哥，堂哥，走啊，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苏东山趴在我爹背上，呼喊一声，突然身子一震，背后挨了一箭，渐渐的没了动静。
海哥嘴里喷着白气，还想爬起来，被我爹踩住了手，终究是动弹不得，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爹，浑身都是杀气。
此刻的苏月儿已经缩成了一团，她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别说是她了，我也是第一次遇见。
“你少装蒜，就是你。”海哥依然不服气，咬着牙吼道。
“爹，苏叔叔需要治疗。”我朝我爹喊了一声，就要扶苏东山离开。
苏东山苦涩一笑，脸色凝重的看了看我爹，然后又看了看海哥，说道：“你们觉得，当年的我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吗？”
嘭的一声，我爹凌空飞踢一脚，海哥伸手一挡，连连后退几步，脚下一滑，一跟头栽倒在了地上。
“咳咳……”此时，苏东山突然口吐鲜血，气息急促的说道：“堂哥说的没错，这就是一场误会，而且是一场阴谋，天大的阴谋。”
而此刻的海哥，也似乎清醒了许多，只是他已经遍体鳞伤，渐渐的颓败回来，脸上的伤疤越发的明显。
一群黑衣人戴着鬼面具，吼叫着围了过来，他们跨过了火海，疯狂的砍杀。
不，为了苏月儿，为了找出真相，我绝不屈服。我嘶吼一声，护着苏月儿朝围墙猛冲而去。
我爹点点头，有些焦急道：“东山，到底你在隐瞒什么，这么多年，我曾经怀疑过你是奸细，可我一直不信，我暗中调查你多年，可是没有任何问题。”
那一刻，苏月儿在我的怀里紧张的发抖，泪眼汪汪，无助而恐慌，她想过去看看苏东山，却哪里动得了半步。
但是他们越来越多，蜂拥而至，如狼似虎，我和我爹渐渐不敌。
我爹微微一怔，疑惑道：“小龅牙？怎么完全没有印象了？”
“因为是你们害我这样，你们不配做我的兄弟，我要宰了你们。”海哥狂吼一声，居然一把抓住了砍子，血潸然流下，他不顾一切的站起来，古脖子朝我爹冲过去。
而海哥，像是疯狂的野兽，跟他们战在了一起。
“我们兄弟三人本可以在多年重逢后促膝长谈，却不料你要刀剑相向，这是何苦？”我爹神色静默，有些苦恼。
“爸爸，你别说了，我们去找医生吧？”苏月儿扶着苏东山，已经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我执迷不悟？那你们呢，你们何时考虑过我的感受，今天你来了正好，我要让你们所有人血债血偿。”海哥怒吼一声，挥舞着砍子朝我爹狂奔而去。
“呸，少给老子来这套，你们就是假装正义的一群垃圾。”海哥愤愤不平道。
海哥愣了愣，眼神变得更加凶狠，恼怒道：“你认为我会服输吗？”
海哥下意识的朝噪乱的楼层里看了看，哪里还有龅牙汉的踪影，顿时恼怒道：“小狗日的，居然让他给跑了，早知道老子刚才剁了他。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我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等今天，我要跟你们拼了。”
“是他们，又是他们，苏东山，是你叫过来的？是你？”海哥匆匆忙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怒目圆睁，捏着拳头就要冲上去拼命。
我眯缝着眼，看着苏东山，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很是艰难的坐了起来，身上的旧伤已经裂开了，血在汩汩的流出来，染红他的衣服，染红了地上的雪，他的生命在渐渐耗尽。
“有点意思，堂哥的弹指神功还是这么潇洒，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耐我如何？”海哥龇牙咧嘴的笑着，捏着拳头再次俯冲而去。
“小心，爹。”我护着苏月儿，躲开了飞箭，眼看着一支箭插在了我爹的肩膀上，我爹依然扛着苏东山，一边挥舞着手里的砍子，一边朝海哥扑过去，想要阻止他。
风雪继续私掠，熊熊燃烧的烈火中，杀喊声此起彼伏。
我紧紧的将她护在身后，艰难的挥舞着砍子对付冲过来的鬼面人。
可是更多的鬼面人跳过来，他们像是一群饿狼，张牙舞爪的朝这边猛攻而来，杀气腾腾。
“东山，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爹疑惑道。
“海哥，当年山海堂的事，错不在我，为什么你要一直怀疑我？”苏东山很艰难的说道。
“阿海，你闭嘴，冷静点听东山解释。”我爹呵斥一声，手中用力，海哥只得屈服。
我不由一愣，听苏东山的语气，他是打算把隐瞒的事情说出来了？
那些原本还在互相厮杀的保镖和汉子们，顿时慌了手脚，开始拼命的逃窜，有人身上着了火，惨叫着冲出来，然后一跟头栽倒在地上，满地打起了滚来。
“阿海，你简直执迷不悟。”我爹站在风雪之中，眉眼间掠过失望，显得很愠怒。
我挥刀劈翻了一个鬼面人，望着眼前熊熊的烈火，和前赴后继围攻上来的人，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苏东山摇摇头，挥手示意我，说道：“不必，今天，是时候该了解那场恩怨了。”
我爹喊了一声，挥舞着砍子迅速阻挡，噼啪哐当之声不绝于耳，破空而来的刀剑被击飞，我爹伸手一抓一扔，将我和苏月儿直接扔向了角落里，与此同时，他挡在了苏东山面前。
啪的一声，我爹甩了海哥一巴掌，懊恼道：“你醒醒吧阿海，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杀的了我和东山吗？你真的知道事情的真相？”
十多年前的情形，此刻再次重现，历史仿佛重演。
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楼层和后院，燃起了熊熊大火，空气中弥漫着硝酸硫磺的刺鼻气味，火势随风而动，火速燃烧，顿时烈焰冲天而起。
噗嗤一声，一支利箭窜过来，钉在了海哥的胳膊上，海哥发狂似的怒吼着，继续朝前猛冲。
“是你们，是你们！”只听一声嘶吼，海哥从熊熊烈火中冲了过来，挡在了我们的跟前，开始了疯狂的杀戮。
我连忙跑过去，把苏东山扶起来，看了看苏月儿，她心有余悸，睁大眼睛迷茫的看着我，紧紧的抓着苏东山，显得很是恐慌。
苏东山长叹一声，脸色变得很复杂，沉吟片刻，缓缓道：“事到如今，我想先求堂哥你一件事，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替我好好照顾月儿。”
我爹紧紧的踩着他，摇摇头叹息道：“阿海，放下执着吧，我就怕这只是一场误会，我无论如何也不信，东山会陷害山海堂，至于我，就更不会了，你动动脑子可以吗？”
“走啊，阿海，你在做什么？”我爹怒吼一声，背着苏东山慌忙躲避，渐渐被逼退到了角落里，几个黑衣鬼面人窜了过来，我爹手起刀落，砍的他们人仰马翻。
“东山，坚持住。”我爹连忙一手拉住了苏东山，一手狂砍，眼前已经倒了一片鬼面人，可是还有人在冲过来，无休无止。
我爹又道：“东山，我答应你，一定履行当年的承诺，也不会让你出事，必定让月儿和明天完婚。”
“哈哈哈，苏东山，你的死期不远啦。”海哥好像出了口恶气似的，他刚想动一下，我爹踢了他一脚，懊恼道：“阿海，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真没想到，我们会成为仇人。”
海哥闷哼一声，挣扎着想要起来，我爹脚下一挑，砍子飞到空中，他伸手抓住，哗啦一声，架在了海哥的脖子上，怒吼道：“够了阿海，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阿海，回来！”我爹喊了一声，想要过去阻拦，可是哪里来得及。
“小心！”没等苏东山说完，只见一道道寒光闪了过来，一时间刀光剑影，从四面八方直奔而来。
“明天，带月儿走，快。”我爹朝我怒吼一声，一把扛起了苏东山，一手挥舞砍子阻挡着。
“明堂，你放开老子，有本事你让老子起来。”海哥急不可耐，脸上伤疤特别醒目，额头青筋都暴露出来了，在地上胡乱的扭动着。
“来吧，来吧，你们这些畜生，老子要杀光你们。”海哥伸手拔下了身上的利箭，从地上抄起一把砍子，朝着那些黑衣人就窜过去。
“堂哥，你来的正好！”海哥面目狰狞，喘着粗气，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