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这就是真相
“都退下，不要做无畏的牺牲。”苏东山挥了挥手，朝保镖们下达命令。
“也就是说，苏东山就是间接害死你娘的仇人，你倒是好，和这黄毛丫头定了娃娃亲，如今在这里乐不思蜀，和认贼作父又有什么不同，堂哥有你这样的儿子，简直是一种耻辱。”海哥愤愤不平道。
海哥狰狞的脸上格外阴森，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苏东山，你还当真是大言不惭，你所做的好事，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你闭嘴，我爸爸才不是什么奸细，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保镖，都给我过来，把这个老头子赶出去，讨厌死了。”苏月儿愤愤不平，瞪大了眼睛。
“明天……”苏东山朝我示意。
“你，你乱讲，我爸爸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和明天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你简直不可理喻。”苏月儿瞪大了眼睛，又气又急道。
苏月儿显得很震惊，难以置信的望着我，说道：“明天，不是这样的对吗？”
龅牙汉弹了弹身上的衣服，看着苏东山道：“山哥，还记得我不？当年的小龅牙？”
苏东山淡然一笑，说道：“的确是睡不着，尤其当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又惊又喜。”
龅牙汉苦涩的一笑，说道：“你想让我说什么，指正苏东山？”
苏东山咬着牙，看着眼前的海哥道：“事情到如今，显然已经说不清道不明，既然海哥你想大动干戈，我愿意奉陪，不过我想你也不想看着两败俱伤，不如按照当年山海堂的规矩去办。”
海哥凝视着苏东山，眼神里泛着愤怒的火焰，阴冷道：“东山，这些年你过的还不错吧，瞧瞧你这地方，够气派的，只是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都不怕，你还有什么好畏惧的？”苏东山说着从身后的保镖手里接过了一把砍子。
“这只不过是个开始，我要把你慢慢的，千刀万剐，趁你病要你命。”海哥气势汹汹道。
“不知道海哥想如何算账，这就是你的方式？”苏东山指了指乱糟糟的医院。
我不由一愣，才发现，居然是龅牙汉。
苏东山的脸色也为之一变，打量了一眼龅牙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哥说道：“算你知趣，今天无论怎么样，哪怕是和你同归于尽，我也要问个清楚明白，告诉我，当年你如何陷害我的，又如何和堂哥一起密谋的？”
“这可是你事先答应过我的，怎么你想反悔？我随时都可以让你死。”海哥冷酷的说道。
“你的孩子？”苏月儿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苏东山。
“就像是海哥所说，我来替他作证的，当年你让我去跑腿，给堂嫂送个信，请她出去一趟，还带着明天，后来娘俩被抓了，所以你的动机很明显。”龅牙汉说着叹息一声，看着海哥道：“亲爱的海哥，我按照你所说的全盘托出了，你满意吗？”
“我要你说的是细节。”海哥恼怒道。
“苏东山，你可想好了，你若是输了，一切都听我的安排。”海哥说着取下了他的圆帽子。
“无怨无悔。”苏东山手有些发抖，紧紧的盯着海哥。
海哥微微闭目，突然睁开，伸着拐杖指着苏东山道：“这都是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父亲做的好事，当年山海堂大火，我死里逃生，可是我的家人全部丧生火海，要不是我命大，今天如何能站在这里，我努力活到现在，就是来讨回公道。”
“寻仇？怕是太便宜你了，我苟且偷生到现在，为的就是找你算账，只是没料到，你也会有今天，看看你这样子，路都走不稳吧？”海哥冷嘲热讽道。
“海哥，等你很久了，我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苏东山显得很平静，好像早有心理准备似的。
海哥疑惑的看着苏东山，脸上露出肃杀之气，说道：“就你这样，我岂不是欺负你？你连路都走不稳，想跟我单挑？”
“真是可笑之极，苏东山，你是在自欺欺人吗？”海哥磕了磕拐杖。
海哥微微点头，刀疤脸上更显狰狞，说道：“苏东山，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苏东山缓缓的从轮椅上站起来，强撑着说道：“没错，我当年的确让小龅牙给堂嫂送过信，但是意图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量你也跑不了。”海哥挥了挥手示意，两个汉子过去给龅牙汉松开了。
海哥轻蔑一笑，气势逼人道：“怎么回事，就问问他吧。”
“不知死活。”海哥怒吼了一声，挥舞着拐杖冲向了苏东山。
“你才可笑吧？你甚至有些可悲。”我忍不住说道：“你十多年活在仇恨里，难道不累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苏叔叔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龅牙汉舔了舔嘴角，看着海哥道：“你起码要给我松绑吧？好歹我也是山海堂的一员，在山哥面前，未免让我丢了形象。”
“又惊又喜？喜从何来？”海哥没好气的说道。
“海哥，何必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有什么事你冲我来。”苏东山面色显得很难看。
海哥冷笑一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苏月儿，漫不经心道：“小丫头长大成人了？如果我的孩子还在，估计也有这么大了。”坑尤助才。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一时间感到很是迷惑。
“少给我提什么情意，你不配，我现在就证明给你们看，我倒是要瞧瞧，被戳穿真相后，你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海哥话语刚落，一挥手道：“把人带上来。”
苏月儿一直蹙眉打量着海哥，这会儿按耐不住了，不服气道：“你是谁呀，不许你这样跟我爸爸说话，你来这里捣什么乱？滚出去。”
海哥顿了顿，眼神忧郁的扫视过来，声音冰冷道：“小子，你的命也是够大的，抓你几次你都死里逃生，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怎么说你也是堂哥的儿子，我看你是被苏东山给迷惑了，据我所知，就是苏东山悄悄给敌人报信，才抓走了你和你娘，而你娘惨遭毒手，就是拜苏东山所赐。”
“海哥以为，当年是我出卖了你？这是来找我寻仇来了？”苏东山不慌不忙道。
“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苏叔叔根本就不是那种人。”我气恼道。
苏东山脸上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若有所思道：“当然，你来这里，是想说些什么呢？”
周围的人很知趣的让开了，我很担心苏东山，而一直在旁边目瞪口呆的苏月儿，更是焦急道：“爸爸，你别跟他打。”
“我说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和天义堂的事情，你信吗？”苏东山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龅牙汉眼光呆滞，很显然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他无精打采的看了我一眼，凄惨的一笑，露出豁缺的门牙。
海哥顿了顿，显得有些犹豫，龅牙汉笑道：“怎么？你是担心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死了吗？”我暗自嘀咕，感到很是震惊。
“你爹和苏东山，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都是叛徒，虽然今天你爹不在这里，你就替他顶罪吧。”海哥愤愤不平，看着苏东山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海哥看着我道：“这还不明显吗？是苏东山出卖了你和你娘，让小龅牙假意传情报，结果导致你娘惨死，堂哥为了救你受了重伤，也就是说，这个苏东山，他原本想和堂哥密谋，结果背后反戈一击，害了山海堂。”
海哥说着揪住了龅牙汉的衣领，提了过来，呵斥道：“我留着你的性命到现在，就是为了等今天，你先前可是承诺过，若是你不想死，就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出来。”
“你还在狡辩，看样子我不得不动手了。”海哥说着轻轻一挥手，身后的汉子立刻围拢过来了。
我一时间半信半疑，有点不知所措了，谁真谁假倒是感到迷惑，望着苏东山，希望听他解释。
此时，两个汉子揪住了一个人上来，推推搡搡的，但见那人浑身遍体鳞伤的，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等他抬起头来。
我过去拉着苏月儿，心想今天这场战争是必然的，不可避免。
“自然是我们兄弟还能够重逢了，要不然你以为呢？”苏东山不紧不慢道。
“那你也不该找我爹报仇。”我恼怒道。
“好，是苏东山出卖了山海堂，你满意了吧？”龅牙汉说着呸了一口，吐出血沫子来。
“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海哥冷笑一声，将他的拐杖举了起来。
“是，你的孩子，你躲在这里享受天伦之乐，我呢？我在仇恨里活了十年，我就是要留着这口气跟你摊牌，我要你亲口承认，你所做的孽，偿还你欠下的债，你这个奸细，人人得而诛之。”海哥咬牙切齿道。
此刻的苏东山，显得异常的平静，他好久才道：“海哥，没想到事到如今，你会说出这样的话里，我们当年的情意，难道都是假的？”
“小丫头，你还太年轻，很多事情不懂，我要是拿出证据来，想必你和这小子恐怕是要反目成仇了，更别说定亲的事了，你们就是背负了血海深仇的人，我倒是觉得真是可笑可悲，这样的你们，还怎么有颜面谈婚论嫁？”海哥愤懑道。
那些受伤的保镖聚拢来，警惕的盯着海哥，海哥身后的汉子们也是蠢蠢欲动，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