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鬼童谣
“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纸条上方写着一行更加扭曲的字,时愿辨认了许久才看明白。
而纸条下方,却是完全区别于其他遗书简洁明了的风格,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
“金羽雀,白羽衣,东西檐下筑巢低;
青鸾鸟,柳叶细,南风拂面醉春堤;
鸾鸟伤,两惊疑,衔枝折花忆往昔;
东边溪,西边溪,溪水潺潺向西移;
恰似有溪却无溪,似是无溪却有溪;
春色斜阳关不住,稚童拍手笑嘻嘻。”
最前方几行的字还能认出来是什么,但最后两行却是笔画乱飞,写字的人看上去又急又慌乱。
“???”时愿满头问号。
这写的是什么东西?
鬼童谣吗?
看着像个暗号。
你都能写暗号了为什么不把秘密直接写下来?
时愿匪夷所思。
【不能写】
霭霭凑到遗书前。
【写不上】
纸条上写不上和秘密相关的字?
时愿从背包里抽了支圆珠笔出来,在纸条的空白处写了鬼新娘三个字。
但字迹刚显露出来便很快消失了,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将字迹抹去。
还真写不上。
时愿思索了一下,又写下几个词。
吊死鬼,西厢房,红绣鞋,赌鬼,东南街王师傅包子铺。
前边四个词果然消失了,纸条上只留下了最后的包子铺。
这女生是想通过鬼童谣说什么?
时愿放下笔,盯着遗书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揉了揉太阳穴把纸条折起来塞进包里。
白羽衣是指吊死鬼,东西檐下是东西厢房,那青鸾鸟是谁?鬼新娘吗?
最后的稚童应该是之前院子里出现的鬼小孩,那溪水又是什么意思,这宅子外有小溪?
时愿想不明白,她起身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
宅子里寂静无声的,正房屋檐下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映照着诡异的的红光。
不远处的影壁墙边隐隐绰绰地露出一棵狰狞的枯树。
再远一些就看不到了,一片黑漆漆的。
这么诡异的宅子,要发现什么重要的秘密也是不容易。
这女生挺厉害的。
时愿想起之前院子里层层叠叠的鬼影,以及不知道去哪里了的鬼新娘,果断转身坐回桌边。
笑笑才不出去淌这趟浑水。
抓到一只鬼就行了。
时愿盯着脚边奄奄一息的吊死鬼,从包里拿了个苹果啃。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平静。
赵清柔古怪地看着时愿,等自己的脚恢复之前的模样后才从地上站起来。
骨头还有些疼,但比之前好了许多。
赵清柔到底还是没忍住,走到床前观察起了高程程的尸体。
时愿看到了她的动作,但她没有搭理她,只是拿了几包零食放在桌上,然后默默把背包背在身上。
做完记录的赵清柔转身便看到了这一幕。
她嘴角抽了抽,到底还是没说出来什么话。
这新人居然真的打算遇到鬼就跑,把她推出去当炮灰。
赵清柔咬了咬牙,到底还是没说出话。
……
手机闹钟响起的时候,时愿都没反应过来。
虽然下午睡了一会儿,但熬了一晚上到底还是有些遭不住。
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关了手机的闹钟。
6:00。
时愿看着自己平时起来当打工人的时间,正准备从椅子上站起来,忽然身子底下空了起来,她一个重心失衡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时愿抬头,借着赵清柔的力气站直身子。
“谢谢。”时愿认真道了谢,去一旁的洗漱台洗了把脸。
赵清柔脸色有些不自然,想说什么,但看到时愿并没有和她交流的意思,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回到病房里了。
时愿看着镜子里挂满水珠的脸,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她拿起洗脸前放在手边的木门槛,转身往阳台门方向走。
这里的门槛碎了。
时愿目光落在地上的水泥碎块上,用脚轻轻踢了一下。
里边果然空了,什么都没有。
“走了。”时愿喊了霭霭一声。
正在盯着地上吊死鬼的霭霭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牵着吊死鬼跟上时愿的脚步。
那座宅子……
时愿在病房门口回了下头,看了眼阳台后才转身离开。
这任务绝对不止第三级,不说鬼新娘,单单是那座鬼宅,都不知道隐藏着什么。
笑笑回去得要补偿费!
这讨厌的任务,还让笑笑死了一次。
时愿边怨念边走出医院。
“看完病人了?”老大爷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烤红薯还吃不吃?”
时愿有些诧异地看着老大爷。
“爷爷,你这么早就出来卖烤红薯?那给笑笑拿一个大的。”
“人老了找点事干。”大爷麻利地称重,“就说我这红薯甜吧?你看着不像是小阳县的,灵城区还是东城区的?”
“灵城区。”时愿扫码付了钱,“a大学生。”
“大学生好啊。”大爷兴冲冲道,“我儿子也是灵城区的,说要接我去城里住,那正好以后我去a大门口卖红薯。”
“那爷爷以后得给笑笑挑最甜的。”时愿眼睛一亮,和大爷寒暄了几句,这才朝着路边的出租车走。
但她刚走了没两步,背后的大爷忽然上前一步,抓着她的胳膊往后一扯。
时愿踉跄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面前骤然卷起一阵风。
“哪个鳖孙不长眼看路……”大爷指着远去的机车破口大骂 ,“仗着这是县里人少,他们真就不怕撞到人。”
时愿看着手里被撞飞了一半的烤红薯,脸色有些阴沉。
哪个混账浪费食物。
别让笑笑逮到你。
时愿磨了磨牙,转身同大爷道了谢,这才又转了身。
但还没走几步,一辆车缓缓在她身边停下,司机按了下喇叭降下车窗。
沈修线条分明的侧脸露了出来。
“上车。”沈修说。
“问号哥你怎么在这儿?”时愿诧异地看着他,抬眸看到赵清柔坐在后座,“让她去前边坐。”
“这称号哪来的?”沈修先注意了时愿的称号,皱了皱眉才道,“你昨晚给我发莫名其妙的微信,我来看一眼。”
“哦。”时愿应了一声,看着赵清柔坐到了前座,这才拉开车门,先抓起来地上的吊死鬼扔了进去,这才坐在了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