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隧道
“你为什么不把那个口红分给大家!”小学生质问着,情绪越来越激动,“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我回去后就要让我爷爷把你……”
唰。
一根钢针中断了小学生的话。
小学生被钉在车厢上,身体里冒出一只鬼影。
“鬼化的小孩,真吵。”任宁收回枪,又拿出手机对着男孩的脸拍了张照片,“回去查一下他爷爷是谁,我怀疑他们家涉嫌一些黑色交易。”
她眉宇间满是凌厉。
时愿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任宁。
任局好帅。
那一根钢针吓得许思念整个人瑟缩了一下,缓过来之后继续咬着馒头。
“你觉得我刚刚该用道具吗?”任宁忽然问了许思念一句。
许思念抬头看着时愿,发现时愿也在看自己后才发觉任宁是在问自己。
她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有些紧张地说,“一个小学生,存活概率本来就没有我们大,而且他……说不定会害死我们……”
许思念不傻,她清楚地知道面前的两人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而且她讨厌小孩。
更讨厌仗势欺人三观扭曲的小孩。
这种人就算活着长大了,也是社会败类。
“很好,如果你能活下来,也来调查局吧。”任宁闻言露出了一丝笑意,拿了张名片递给许思念。
许思念先是手忙脚乱地拿了纸擦了手,接着才有些惶恐地双手接过名片。
“我,我不会打架,也害怕鬼……”她有些局促地说,“我不行的。”
“局里需要文员。”任宁道,“而且你已经真实面对过鬼,生活节奏已经被打乱了,来局里当个文员也不错。”
“文员不需要外出直接面对灵异事件,待遇比调查员低,实习期一个月一万,转正一月五万,有编制,五险一金,包食宿。”
许思念听到待遇后顿时睁大了眼,激动地连连点头,“我会去面试的,谢谢任局谢谢任局……”
她珍重地把名片放进了背包。
任宁笑了一下,再次看向前方。
在某种程度上给一些接触过鬼的人帮助,是所有调查局公认的事情。
但也要看这些人本身的能力。
这小姑娘不如笑笑,但观察力不错,当个文员整理一下材料还是可以的。
任宁刚思考完,眼前骤然一黑。
她脸色骤然严肃起来,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反应。
“进隧道了,都小心一点!”
隧道终于来了!
时愿精神骤然紧绷。
眼前的黑暗让一切陷入了未知的危险中。
车厢内的温度骤降。
鬼来了。
时愿舔了下嘴唇,心一横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划了一刀。
鲜血迸发,她左眼自动被血光替代,车厢内的场景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
密密麻麻的鬼。
窗外甚至也挤满了鬼,无数鬼在啃食着周围的尸体,同时不怀好意地看着三人。
它们似乎是在等副本规则被打破。
一根细细的银链子从任宁的方向甩出,卷上两人的手腕后隐没入虚空消失不见。
任宁似乎在做什么准备,她脸色越来越白,神情却依旧严肃,周身没有丝毫慌乱。
时愿看到最开始被青黑化的中年男人和司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向前一个向后。
司机嘴里还含着一团垃圾。
他青黑色的眼珠怨毒地盯着时愿,带着冰冷的怒意。
显然他对时愿抱着相当大的怨气。
笑笑废物利用怎么了?
时愿看着司机一步步走向自己,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催命的音乐。
司机抬起了青黑色的左手。
“笑笑,好像有鬼来了……”许思念看不到,但听脚步声也听到了不对劲。
她声音在颤抖,整个人像是强压下的镇定。
“问题不大。”时愿甚至抽空回了她一句,在司机的手靠近的时候,忽然拿出一个袋子,把袋子口对准了司机。
一阵巨大的吸力从袋子里传出,时愿看到一只鬼手从装鬼袋中探出来,抓着司机的胳膊把他抓进了袋子里。
不可思议,这么小的袋子居然真的能装下那么大一只鬼。
补充说明诚不我欺。
时愿迅速系紧了带子,感觉到装鬼袋里的司机在挣扎后,毫不客气地一拳捶了上去。
装鬼袋安静下来。
果然暴力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
时愿把装鬼袋放回包里,她正准备拉上包的拉链,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司机已经死了,现在开车的司机鬼是在阴间上车的,如果这司机鬼无法去到阳间,那……
我草我草我草……
时愿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目前的问题更严重了。
如果公交车停在了隧道里,那所有的鬼恐怕都会瞬间围攻她们三人。
这已经是能不能留个全尸的问题了。
时愿咬了下牙,果断拿出胭脂盒,接连抹了一大块在任宁和许思念脸上。
一个小目标没了。
时愿哭丧着脸,也抹了一下在右脸。
她不敢在左边脸上涂,万一被那无舌鬼影响到亏得更狠了。
【下车】
霭霭声音尖锐。
它很是焦急,语气都带着几分慌乱。
这车果然要出问题!
时愿四处看了一眼,从座位上弹身而起,一锤砸向后车门。
车门内外全都是鬼,在时愿离开座位的一刹那,车厢内的鬼全都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但时愿脸上的胭脂散发着鲜艳的红光,无数鬼影萦绕在她身体周围,在她身边隔绝出了一片安全的空地。
胭脂的一角悄然消失。
被霭霭附着的安全锤一锤下去竟然没有打碎车门玻璃,只留下了一片蛛网般的裂痕。
时愿心里一沉,来不及细想立刻砸了第二锤下去。
这辆公交车已经彻底被鬼影响了,恐怕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件灵异道具。
而且是鬼驾驭的灵异道具。
时愿一锤接着一锤往玻璃裂缝上砸,在第五下的时候,车窗玻璃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连根碎裂。
刺骨的寒风灌入车厢,时愿被寒风吹得向后踉跄了几步,伸手抓住了旁边的扶手。
“快跳车!”时愿吼了一声,嗓子被寒风吹得痛如刀割。
“按笑笑说的做。”任宁脸色越来越白,她手里平躺着一块黑色转盘。
转盘上是一金一银两根指针,银色指针已经停了,金色指针还在滴溜溜地转。
转盘还没停,她不能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