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跟着他
第二天，是观照常跟着大家一起下楼吃饭。
众人见到她就没什么胃口，更是没人看她一眼。
还很年幼的她还不懂怎么应付这样的事。
她想着这几天她就呆在自己房间里，除了吃饭哪里也不去就是了。
这样想的时候，她就心情好了很多。
裴云天倒是说了一句破天荒的话。
“一会儿欧老师他们的课，叫应是观也参加吧。”
“爸，她要是参加，岂不是多了一个？到时候组队人凑不齐啊？”裴芯蕴不满的紧。
“管家，一会儿带封随参加。”
此话一出，一桌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出声反驳他的话。
冯素卿面色难看至极也只得默声，话到了嘴边都被她咽了下去。
她旁边的裴晋杉只是顿了片刻后，如常的继续吃饭。
裴季为也不开心的皱了皱眉头，但见裴云天慈爱的对他笑，他又没法表示不开心。
顾瑜对于封随的事知之甚少，加上封随并不是她的威胁，所以并没有放到心上，她简直是喜出望外，仿佛底气都足了很多。
是观并不知道她要参加什么课。
当真正上课才知道，她长时间处于震惊中。
这是人能做到的吗？怎么可以看得这么快？记得这么准？
小女孩的脑子里一堆的问号。
“请大家通过这3秒的图，说出刚刚有几只鸟飞过，分别有哪几种颜色，我们有两次看图的机会。”
是观只看到了一群鸟飞过去，连颜色都来不及确定。
可他们都能回答出来，而且是对的。
“好，增加难度，请看这个动图里面，有多少颗小方块？”
是观：“”
随着数量越来越多，除了向阳和裴季为，其余的渐渐跟不上。
然后是数数，一碗珠子里面，用最快的速度数完，看着简单，饶是是观十个十个一数都没能和他们并驾齐驱。
她不由得十分沮丧，原来她连数数都不及格！
向阳在一旁看她笑话，乐得不行，见着机会就拿纸团子砸她脑袋。
或者抽空扯一下她的头发。
碍于上课，她有火难发。
同样被孤立的男孩子，是和是观一同落后的，是观是第一天见到他，坐沈织对面，被沈织嫌弃的不行。
他好脾气的笑，笑容温柔又真诚，是观听力好，她每次听到都会想，这个男孩很善良很温柔。
以至于到最后，沈织都没没法再说难听的话了。
是观偷偷向他学习。
接着是两人一组，抢尺子并且打对方的手臂，关键是指令来的毫无预兆。欧老师总是谈笑间就来了指令。
是观和裴季为一组，她动作不慢，但是尺子不好拿起来，她的手背都被他打红了。
她红着眼眶看他，对方不为所动。
“野丫头原来你还是笨丫头啊，你反应怎么这么慢啊。”向阳挖苦她。
是观不爱搭理他。
可他一个人还是说的起劲。
“应是观，你偷偷和我讲嘛，你听得懂欧老师讲的什么吗？你是不是连说话都不会讲，笨丫头，一会儿老师又要点你回答问题了，要不要我帮你跟欧老师说你别开口了，反正都是错了，而且我都要以为你是结巴。”
是观不是不知道他也被打的好惨，但是如果真的和他整起来，好像更麻烦。
她闭嘴不回答他的叽叽喳喳。
好不容易等他说累了走了。
她抵不住好奇对裴季为道：“你是怎么拿起尺子的？”
裴季为摆好尺子，还不忘抽空评价她：“笨蛋。”
“我哪里就笨了，我明明最先抢到，可是拿不起来，是不是给吸住了？”是观想拿起来看是不是有吸附力，结果又被打了手背。
好疼，是真的疼。她明明听到指令了，但是身体反应太差。
裴季为摇摇头，看向其他组的情况，摇摇头，觉得无聊的很。
他心想，还是纪焕和洛维他们比较好玩。
向阳也是被裴梵为给打的手背通红。
“裴梵为，你是不是故意打我这么重的？我手心都给打红了。”
裴梵为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愿意打他。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你轻点打呀，我是你哥！”
裴梵为：“你打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要轻点？我偏不！”
“我是你哥！”
“爸爸说你只比我大几个月。”
向阳嗓门很大，精力一直都很好，他一开口整个教室都能听得见，“我大你一秒钟也是我大，我是你哥哥。”
“我不管。”
“好，你给我等着，我记仇的很。”
裴梵为表示一有点害怕，但怎么想都是他吃亏。
叫封随的男孩子亦是，手背也是一片红。
虽然看到封随的手背她有点开心这似乎不太吼道，但是观似乎从封随身上找到一种归属，她不是唯一一个被孤立的。
这种课，自然是少不了数字的。
是观第一个就被难住了。
比如26-63=1，只能移动一个数字。
她拿着纸在运算，无论是前后还是换符号，好像都不行。
大家也都是和她一样，她心想，应该不可能吧。
对面的裴季为不是盯着题目看，而是盯着拿着笔尝试解开的是观看，她画满了一张白纸。
裴季为‘好心’的把自己的纸也给她，是观感谢的看了他一眼。
似乎看到他笑了一下，可那个笑让她开心不起来，分明是不怀好意的意思。
“你笑什么？”
“我笑了？”
“你在笑话我吗？”
“嗯，是。”他还是很诚实的回答了。
“笑什么？”
“在想，你带着这个脑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什么意思？”
他诧异：“你听不懂？”
是观：“······”
裴季为也不打算不和她浪费时间了，只是嘴边的几丝嘲讽挺明显。
还是有人能做出来的，比如沈织，比如裴季为。
而是观根本就听不懂欧老师的讲解，平方是什么？2的6次方她也不懂。
于是关于数字那堂课，是观全灭，同她一样落后的封随，比她要好一点。一共10道题，他答对了6道。
偏偏欧老师还挺喜欢让是观起来回答问题，是观真的心里祈求，不要点她了。
每每这个时候，向阳他们几个都一脸看笑话的看着她站起来，满脸通红，结结巴巴。
都乐开了花，学着她的结巴腔在一旁搞怪。
是管忍无可忍，朝他不满道：“向阳，你闭嘴。”
向阳气鼓鼓的瞪着她，“你敢吼我，下课你给我等着。”
是观气短的缩了缩脖子。
眼看着课堂不再死气沉沉的欧老师：感谢裴老安排了应是观和封随进来，不然要他何用啊。
好不容易上完了上午的课，是观坐在培训室里没动，几个闹腾的都出去大喊大叫了。
同样没有出去的还有封随。
他站在窗口往外看，是观透过背影感觉他跟大家不一样。
她挪着步子朝他走过去。
“你不出去吗？”和他并不熟，是观的声音怯生生的，说完就屏气听他的反应。
封随转过身来，面容友好，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模样。
“嗯，一会儿就出去了。你呢？”
“我···我···我也一会儿就出去了。”是观看到窗外向阳的身影，还有他频频朝这里看的眼神，又眼尖的看到他手里的弹弓。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往前跑，封随似乎打算要出去了。
正当是观打算硬着头皮迎战的时候，封随突然道：
“你出去后可以跟着裴季为，这样向阳他们就不会欺负你了。”
是观惊讶的看着他。
他只是简单的笑着，没解释他是怎么知道她的想法的，然后率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