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白月光回归
半夜,窗外忽然狂风大作,接着雨滴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扰醒人得清梦。
秋绥突然惊醒,连忙起身打开房门,只见他抱着双臂蜷缩在沙发上,小巧单薄的毯子未能覆盖住全身,露出了半截精壮的小腿。
秋绥拿出厚毯子盖在他身上,弯腰的瞬间猝然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
向桉渝抓住她手臂,半仰起身,急迫而难过,“姐姐,你不生我气了?”
那碎发乖顺的搭了下来,眼睛泛红,像一个被欺负坏了的小动物。
哪还有气,疼都来不及,秋绥轻拍着他后背,像哄小孩子一般,“好了,我不生气了,赶紧把被子盖好。”
向桉渝趁势环住她脖子,“想睡大床!”
明明比她高大这么多,还往她怀里钻,秋绥忍不住嘴角上扬,轻轻“嗯!”了一声。
大多数她都是喜欢他的粘人的,谁不喜欢一个漂亮弟弟的撒娇呢!但前提是,不能触犯到她的底线,试图去掌控她。
她自由惯了,遇见他之前甚至不把爱情当回事儿,遇见他,她想试试去相信相信爱情。
当然,也只是试试!
向桉渝侧身环抱住秋绥,直到听见她的心跳声,才终于安稳的闭上眼睛。
“阿渝!我想给你说件事儿!”
“嗯!”带着困意从喉咙间闷哼出声。
秋绥继续说道,“闻之舟回来了,是我们节目新的嘉宾,后面我们会有一些工作接触,你,介意吗?”
漆黑的夜里没有一丝回响,只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秋绥轻叹了一口气,算了,下次再找机会说吧!
她闭上眼,将侧脸彻底埋进柔软的枕头。
向桉渝将搭在她身体上方的手收了回来,回过身,正对天花板,那双睁开的眸子幽暗不明。
清晨,秋绥下意识的去摸身侧,空荡荡的,但还带有温度。
秋绥揉了揉睡眼,起身走了出去,果然见他在厨房忙碌。
自从在一起后,他总是会在她醒来之时,就已经弄出一阵儿饭香。
她看了看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没停,微风扫进来,带来一阵凉意。
“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多睡会儿?早餐我随便在外面买点儿就好了!”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按住番茄,轻轻切开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她看得有些入迷。
“外面的,不健康!”他回答道。
确实没有他的健康,他会把营养分配得很均衡,蛋白质、碳水、膳食纤维都会有。
吃完早餐,秋绥一个人在屋子里转悠,嘴里念念有词,“我手机呢?”
向桉渝瞥了她一眼,随后从茶几下方拿出手机冲她晃了晃,“在这里!”
她接过,“奇怪,我记得明明放卧室里的。”
向桉渝没有言语,目光触及到她裸露的双腿,匀称洁白,勾人得紧。
他扶住秋绥的双肩,往房间里推,“今天下雨了,太冷了,还是换条裤子吧!”
“我看天气预报了,中午会出太阳!”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诱哄,“天气预报不一定准确!”
外面雨滴逐渐加速落下,秋绥双腿颤了颤,确实有些冷,便妥协了。
临近中午,天边果然炸开一道缝,金黄色的光线洒了下来。
秋绥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资料,久久没有回过神!
闻之舟,27岁,金斯大学医学院硕士研究生毕业,曾参加过战争援助,在前线挽救了几十条生命。
短短一句话,是想象中,他本应该的,意义非凡又闪闪发光的人生。
而这些,差点儿因为她而失之交臂。他们都是天上星,能单独照亮某一处角落,却会在相遇时,掩盖住对方一些光芒。
稳重的步伐越发逼近,直到听见苏晴清晰的声音,“闻先生,这边请!”
秋绥转过身的瞬间,他也顿住了步伐。
都在心照不宣的打量起对方,他穿着一件深褐色的风衣外套,短发干净利落,身形高挺,但是瘦了些,骨骼轮廓更加突出,冷白的肌肤也变成了小麦色,削弱了贵气,增添了几分糙气。
透亮的眼眸里一如既往荡漾着层层水波,只是多了几分时间沉淀带来的深邃与故事感。
他率先走过来,扬起笑意,微微弯下腰,伸出手,“好久不见!”
这才看清,那黑短的发从中竟然有几根白发,战火蔓延的环境,怎么可能会好过呢?他偏偏选择一条不好走的路,还甘之如饴!
小巧的手指搭上他指尖,又很快挪开,“好久不见,闻医生!”
不难听说,语气中的疏离感。
他目光闪了闪,刻意低头轻笑了一下,隐掉了自己的一些情绪,“秋绥,要不带我转转!”
她的名字,他咬字极重,好像带着一些别人不懂的辗转。
秋绥点头,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后背的发丝跟随身体的弧度落到了胸前,几缕飞起,从他眼前掠过。
他目光暗了暗,又很快恢复如常。
“这是我们节目组的所有伙伴,然后这边是我们的采访室”
秋绥有条不紊的介绍着,越说越自然,猛然间觉得并没有这么尴尬,好像只是在接待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双落在她头上的灼灼目光。
“这边是我们的一个会议室,今天是周末加班,所以都没有人!”
闻之舟挑了下眉,“周末加班?对不起,我昨天刚回国,完全忘了今天是周末了,不然不会选择今天过来的。”
昨天?难怪,他眉宇间是有很深的疲惫。
“您太客气了,您能过来,我们全组都很高兴!”
闻之舟低声重复道,您?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这大概就是我们的一个环境了,你要先看一下节目策划吗?”
他低头看她,带着浅浅笑意,“听说你们这个节目很赶时间!”
秋绥迟疑了一会儿,最后确定的点点头。
“那直接按你们的拍摄计划开始吧!”
“啊!”秋绥呆愣的时间里,他已经拿起桌边的文件翻看,小声念出,“1拍摄日常生活。2拍摄专业技能。3深入采访。”
他微微点着下额,“直接开始吧!”
随后转过身,走了几步,才又回过头看秋绥,“跟上来呀,不然怎么知道我的日常生活。”
秋绥立马回了神,一边跟上去,一边指挥着孙炜去拿设备。
下了一晚上的雨,路面上还有着积水,等到有路人的位置,他会刻意放缓速度,避免污水溅到他们身上。
看过战场的残酷,丝毫没有染上肃杀气,反而有种更沉稳的柔和。
很快,车子就停了下来,秋绥走下车门,看着头顶的名牌,“江北大学!”,一脸疑惑。
“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回母校看看!”说完他坦荡的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阔别四年,她从这里路过过,却没有停过,好像没有什么记忆值得她停步。
秋绥和孙炜一同走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闻之舟。
“战火的纷乱总会让我想起校园的安逸和那时候的一些人。”说罢,他回头看向秋绥,只是在两人视线快相对时,又及时避免尴尬的错开。
学校放暑假了,整个空荡荡的,他推开教室,里面空空如也。
秋绥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不就是她经常上课的地方吗?医学院明明不在这一栋楼。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对着孙玮说道,“我想在这儿待一会,可以吗?”
孙炜点了点头,随后关掉了机器,转身走了出去。
秋绥跟着孙炜的步伐移了两步却被叫住,“秋绥,过来坐一坐吗?”
她迟疑了一会儿,在隔着他几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气氛很安静,秋绥甚至盯着树叶投在书桌上斑驳的影子发了呆。
直到闻之舟移到了她身边的位置才回过神,他自然的指了指中间靠窗的位置,“你上课很喜欢坐那个位置!”
秋绥轻笑了一声,“是吗?我都记不着了!”
闻之舟翘起的眼尾下拉了些,很快又振作了起来,继续问道,“那还记得我临走之前说过什么吗?”
那些记忆走马观花般闪过,最后停在机场,他说四年后他们都单身的话,就在一起。
仔细想来,四舍五入,其实已经快第五个年头了!
不过都不重要了!
秋绥凝了凝眉,侧身看向他,深情庄重无比,“其实我已经”
一连串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说话,“不好意思!”她掏出手机往外走,“喂!阿渝,怎么了?”
电话那头并没有回应,秋绥以为信号不好,便往门口了方向走去,“喂!”
侧门处,门檐被推动,等秋绥走过时,压迫的气息涌了过来。
“啊!”
背后的人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禁锢着她的腰,往后拖动。
秋绥慌乱中,用力一咬,身后的人传来一阵轻呼,“是我!”
她回头看见向桉渝靠在墙上,另一只手轻揉着他掌心清晰的牙齿。
秋绥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他垂下双手,眸子带有占有的欲色锁住她,“想你了!”
话音刚落,急促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的吻很滚烫、炙热、直接,甚至带着浓郁的索取,不断深入,只是被贝齿挡在门外,他轻叹一声,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抬手掐住她双颊,趁她张嘴的瞬间,从缝隙溜了进去,不断搅动,缠绕!
“唔”
秋绥不停眨动睫毛,还没从眼前的状况回过神,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秋绥用力一把推开,“有人来了!”
向桉渝全然没有理会,揽住她的腰,带着旋转了半圈,使她紧贴墙壁,一手捏住她双手举过头顶。
“我关门了!”
“可是唔”,秋绥的话语被堵进了喉咙。
他们还从来没有在外面有过亲密举动,她一边害怕被发现,又一边控制不住沉沦下去,使她整个身体更快速的滚烫,酥软了下来。
察觉到她身体的下滑,腰间的手用力往上提了提,另一只手往下移,按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做出回应。
“张嘴乖~”男人伴随粗重喘息的喑哑嗓音根本无从招架,她听话的张了张嘴,好像这样才能大口呼吸。
他不停往里挤,却还是得不到满足,眼看着女人越发沉醉,他却戛然而止,“姐姐~,你伸出来,好不好~”
秋绥气息紊乱,脸颊红得透血,那双湿漉漉的眸子不解的看他,甚至有几分渴求。
一阵湿滑扫过她唇缝,“像这样!”低声暗诱!
她站不稳,身体直往下掉,残存的理智还是迫使她开始推搡着,“不要,至少不要在这里,阿渝!”
他张开双手,刻意没去搂她,眼看着她的身子快像水一般瘫下去,“姐姐,就一会儿,没人看见的。”
秋绥双手挂在他腰间,像在海中抓住了浮板。
外面传来焦急的声音,“秋绥!”
一下子唤醒她,扶着他的身体慢慢上爬了些,就要去打开门,却被向桉渝死死挡住。
“姐姐不做,我就不让你出去了!”
“阿渝,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向桉渝半眯起眼眸,全身散发的霸道的气息,“姐姐,这是对你背着我见他的惩罚!”
咬字极重,带着微微怒意,秋绥惊住,他知道外面的是闻之舟?
“我们”
向桉渝伸出食指按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别解释,做给我看!”
秋绥犹豫的看着他,又看了看门后紧闭的大门,最后妥协松开牙齿,缓缓伸出了那片圆润。
下一秒,就被含住
趁着她迷离的瞬间,向桉渝用脚尖去后门框,往外勾了勾,露出了一道缝。
逼近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向桉渝勾了勾嘴唇,轻轻咬了一下那纤薄的唇瓣,满意的听着她唇间溢出的轻吟。
而外面,顺着闻之舟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见那难舍难分的两个模糊身影,以及秋绥有些沉迷的半张脸。
那一向温和的脸上,骤然变得有些森然,唇线紧抿,身侧的双手早已握成了拳头。
稍顿,他松开牙齿,唇齿间溢出一声叹息,再转过身的瞬间,身体微躬,一派垂然。